七零錯換人生 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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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致遠無所謂,對穿著沒有任何要求,但對妻子提出的也不會拒絕。 “對了,你說的王鋒的事,我問過他,他說沒有那回事?!笨爝^年了,安然心里記掛著王鋒妻子的事,讓他上班的時候給王鋒敲一下警鐘。 “我沒讓你直接問他,誰會跟自個兒領導承認自己是拋妻棄女的陳世美,你傻啊?!?/br> 宋致遠摸了摸鼻子,“我看也是?!?/br> 他能看出,王鋒對他的問題十分驚詫,甚至可以說手足無措,而不是厭惡。 一般男人,如果聽說拋夫棄女的事,哪怕是別人干的,也會鄙視和看不起吧?他當時的表情,實在是耐人尋味。 “反正你記著多留個心眼,他不是啥好人,有什么重要數據,千萬別讓他沾手?!币踩粊硖幚淼脑?,她直接就找個借口把這人弄走,以絕后患。 可宋致遠沒這情商,還是別為難他了。 “嗯?!彼D了頓,“我……在你夢里的我,是不是也……” “沒,在夢里你是個負責任的父親,沒有拋棄我和孩子,我們是和平分手,誰也不欠誰的?!?/br> 可宋致遠并不開心,他實在想不通夢里的自己怎么會同意跟她離婚?明明她很好啊。 *** 過年衣服,包淑英跟陳六福的前兩天就在做了,他們還想給鐵蛋和貓蛋各做一身,安然婉拒了。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母親能幸福,她過得好就行,不用管兒孫,這點新衣服的錢她還是有的,只不過以前是沒其他收入舍不得動積蓄,現在既然娃他爸能掙錢,那就不能再虧待自己了。 第二天,安然就帶著倆孩子上百貨商店,扯了幾米條絨布,又一人買了雙新皮鞋。這也是她重生回來兩年半,第一次買新鞋穿,說出去誰信???曾經的安然女士,不說愛買奢侈品啥的,但至少在穿著打扮這一塊上從沒虧過自己,都是怎么漂亮怎么來的。 買條絨布的時候,安然忽然想起昨晚某人的內褲好像已經破了個洞……憋住笑,她又扯了兩米白棉布,一家四口每人做一條吧。 跟大院里的婦女不一樣,日常穿的話安然是真不喜歡帶顏色的,總感覺不能第一時間對自己身體情況有個清晰的了解,當然,其它時候穿那就另當別論了,心情好她能一天換個顏色,一禮拜不帶重樣。 下午去單位交接歸攏一下,農歷1974年的工作資料就可以封存了。顧慎言因為辦砸了差事,沒了以前的春風得意,不再長篇大論念社論,倒是沒耽擱太久。 家里沒有縫紉機,安然得趕回家把布料縫制成合體的衣服,距離春節還有四天,純手工的話工作量還是挺大的。 自從他們搬新家后,大院孩子們的主陣地就轉移到鐵皮房子后來,一方面因為那片空地沒有被老太太們堆滿雜物,反倒干干凈凈。另一方面那兒就在安然家門口,有威風凜凜的黑花和軟萌的白白,還有十二只半大雞仔跑來跑去,光這些小動物就夠孩子們追逐的。 安然和銀花寶英雪梅幾個婦女在家門口縫衣服,孩子們就嘻嘻哈哈在場壩里瘋玩,天雖然冷,但勞動人民對春節的渴望,對美好日子的渴望卻是火熱的。沒有日新月異的電子設備,沒有花樣百出的玩具車,就一群家養小動物,就能給他們帶來一段美好的童年……任是誰看了,都不得不感慨這個時代的美好。 小貓蛋最近又學會了很多新詞,也學會了另一個更女孩子的游戲。mama去百貨商店以很便宜的價錢買了好大好大一兜碎布頭子回來,紅的綠的藍的黃的純色的碎花的,燈芯絨的的確良的條絨的,長方形正方形三角形菱形各種形狀都有……當然,這些詞她也是最近學會的,爸爸每天晚上看書或者畫圖紙的時候會把她抱在膝頭坐著,指著教她。 所以她安文野現在啊,可是所有小伙伴里能認最多圖形的寶寶啦! 碎布頭子有多碎呢? 這么說吧,給衣服打補丁都嫌小。 安然想了想,就把它們隨意的拼接成一塊小褥子,她手巧,各種奇形怪狀在她手里都能化腐朽為神奇,東拼西湊,眼睛都快瞎了,終于縫制出一塊長一米,寬八十的長方形褥子。 別說,還特別好看,招人小貓蛋喜歡啊,她現在動不動就把褥子披身上扮仙女兒,洗澡都不愿拿下來呢。 最近她又把褥子鋪沙發上,并排放上她的布熊貓布老鼠布兔子啥的,整整齊齊一溜兒,然后開始玩哄寶寶睡覺的游戲。一會兒熊貓寶寶“醒”了,一會兒兔子寶寶“尿床”了,她這個小mama忙得是不亦樂乎。 而棗兒和另外幾個大點的女娃娃,就負責給它們做飯,一會兒“醬牛rou”,一會兒“醬鴨爪爪”,一會兒又是“蒸白饃”的,雖然很多都只是逢年過節吃過那么一兩次,但也足夠她們惦記一年了。 更絕的是,小貓蛋經??磎ama做辣條,居然還主動教她們做辣條,一個家里搞得亂七八糟。她們mama倒先不好意思了,爭著要幫安然打掃衛生。 安然攔下了,讓閨女開心的同時,也要教她愛惜別人勞動成果。 “寶貝們過來,你們幫阿姨把衛生打掃干凈,弄亂的東西歸回原位,阿姨請你們吃梨膏糖怎么樣?” 梨膏糖是石蘭省傳統小吃品,就是梨子加甘草冰糖橘紅粉熬的,一塊塊黑紅色的小糖果。石蘭省最不缺的水果就是梨子杏子和棗子,所以梨膏糖的成本其實挺低的,各個商店有售,甚至農村老太太們做了也會挑著走街串巷。 小棗兒和另外一個孩子咳著嗽呢,這東西既能讓大家甜甜嘴,又能止咳化痰。大家高興得又蹦又跳,一會兒就把客廳恢復原樣,安然拿出五角錢給鐵蛋,讓他買來給小伙伴們分著吃。 “哎呀小安你給這么多干啥,慣的她們?!?/br> “就是,隨便給幾分錢就行了,孩子不能慣?!?/br> 幾個婦女都覺著她太大手大腳了,可安然在吃這口是真不愿委屈了小貓蛋,“沒事兒,買來大家也嘗嘗?!?/br> 五角錢能買一斤半了,鐵蛋非常聰明,事先讓賣的阿姨給敲成拇指頭大的碎塊,一人能分好幾塊。 這種帶著梨子香味的甜甜的糖,含在嘴里那是潤得不得了,雖然還有股中藥味,但對于沒啥零食的孩子們來說,無異于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都舍不得嚼,就含在嘴里慢慢的享受。 邱雪梅的母親以前是給大地主家當丫頭的,梨膏糖是熬過的,“這個味兒感覺冰糖放太多,甘草不夠,要我做我還能做得比這好吃?!?/br> 安然忽然靈機一動。 “你要做件啥?”這時,劉寶英忽然問身邊的趙銀花。 “給小棗兒做個小裙子,省得這丫頭天天念叨?!睏梼浩鋵嵧蓱z的,作為家里唯一一個閨女卻一件自己的衣服也沒有,都是撿著上頭三個哥哥穿爛的穿,以前還被她奶奶剪了個男娃娃一樣的狗啃頭,說是嫌給她梳頭麻煩,這一眼看上去就是個營養不良的男娃娃。 可自從安然搬來,他們家安文野隨時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棗兒眼巴巴的羨慕著,銀花心里特別不好受,今年沉船的獎金買了自行車,年底12月的工資因為廠里效益大增,多發了三十塊獎金,她就打算給閨女做條裙子穿。 “哎喲,就你們寶貝,我長這么大還沒穿過裙子呢,是吧雪梅,你穿過沒?”劉寶英開玩笑問。 邱雪梅哪里穿過呀,她小的時候正是舊社會日子最難過那幾年,餓死的人都有?!皼],咱們現在一年年的日子好過了,也不能再比著自個兒小時候來?!?/br> “我家那三個,我可只給做一條褲子換著穿,衣服和鞋子襪子想都別想?!蹦型尥迱墼诘厣瞎蚬蚺琅赖?,最傷的就是褲子,而最能掩護尊嚴的也是褲子。 幾個婦女都不贊成,齊聲高喊:“不愧是劉省長?!?/br> 這一年來他們家上交的廢鐵是最多的,得的獎金是全院最高的,糊的火柴盒也是最多最合規的,一個月少說也是百來塊收入,還這么摳。 倒是邱雪梅家老大衛東,上個月安然把張得勝安排成病退,讓年滿十六周歲的衛東進廠上班了,還沒領到第一個月工資呢,但他已經說好,讓母親不要省,給母子四人每人都得做一件新衣服。 這一個春節,家家戶戶都能添至少一件新衣服,安然很滿意,不敢說全是她和宋致遠的推動吧,至少他們是出了力氣的,以后回想起來,也是無憾,無悔的。 “誒你們聽說沒?”看模樣,劉寶英又要給大家帶來一個大消息了。 婦女們最愛干的就是起火架秧子,一個個浮夸的吹捧她,逗得她嘴都合不攏,這才賣足了關子:“小海燕婦女生產小隊,聽說沒?” “安然你不就是小海燕來的嗎,你們村的新鮮事兒,聽說沒?” 安然其實已經隱約猜到了,但還是很捧場地說:“我哪有劉省長消息靈通啊,你說吧怎么回事?!?/br> 原來,最近不是快過年了嘛,市里就多了一個各級勞動代表作報告的事兒,其他單位來的代表都是個人,唯獨小海燕生產隊居然來了一群三十幾個婦女,說她們是代表婦女生產小隊的。原來,她們率先帶頭在村里組織生產小隊,把男社員們看不上的荒山開墾出來,種上藥材。選對合適的藥材,產量高,蟲害少,藥效也好,她們的藥材居然賣到了縣醫院和市醫院,兩年時間創收上百倍,現在大隊部都不養豬了,全部婦女勞力改去種藥,聽說明年產量至少還能再翻一番。 “翻一番,那今年她們掙了多少?” “聽說小六千吧?!眲氂⒄f,“真實的肯定比這個多,那天我去聽了,人各個穿新衣服新鞋子,比咱們工人老大哥還體面?!?/br> 對外說法是刨除成本后凈剩六千,可安然聽陳大娘親口說的可是一萬,按藥田工分多少來分,多的分到了四百多,少的也有一百多塊,比一大家子一年掙得還多。別說工人老大哥,就是干部也不差了。 關鍵村里的四百跟城里的四百還不一樣。在村里吃的菜是自家種的,喝的水是河里挑的,不用坐車上下班,不用買啥大件,大頭都能一分不少攢進存折里。城里衣食住行哪一樣都得花錢,生活成本高多了,算下來可沒村里的錢耐使。 婦女們心細,耐心,很能吃苦,適合侍弄藥材這種需要消耗大量精力的作物,男人們則更適合干體力活。所以,并不是安然多么厲害,她只是找到適合每個人干的事而已。 安然也沒說其實是她帶領大家伙種的,只能繼續深藏功與名。不過,她還有個想法,想讓大家能掙更多的錢,尤其是大院婦女們,要是有選擇誰不想出去上班呢?就上臺唱首歌都夠她們吹好幾年的,要是再搞出點別的事,還不得吹一輩子? 她想讓大家老來安度晚年的時候,吹起自個兒年輕時的事也得豎大拇指稱牛逼,讓那些小屁孩子們看看,你們mama你們奶奶當年可不僅能讓你們有干凈衣服穿,有可口飯菜吃,還干出點事來呢。 “你們要想找點事干的話,我這兒有個主意?!?/br> 大家又反過來對她起火架秧子:“安主席有何妙計,速速道來?!?/br> “咱們也自個兒搞個婦女生產小組,把所有能帶動的婦女力量都帶動起來唄?!?/br> 她說的每一個字大家都懂,可連一起到底啥意思? “莫非咱們也種藥?可咱們沒地啊,這附近也沒荒山開啊?!?/br> “就是,要能回老家就好了,俺老家四面都是大山,只要肯出力,只要生產隊允許俺們開,幾年也能開出幾片藥地來?!?/br> 安然笑著搖頭,很多人下意識以為只要復制別人的成功路徑就能少走彎路,可要是不適合自己的路,結果比走彎路更可怕?!霸蹅兊冒l揮自己的特長啊?!?/br> “啥特長?我頭發特長?!便y花打趣,大家都呸她,讓她別來搗亂,說正事呢。 “我的特長是砍價撿便宜當省長,小安你說吧我適合干啥?!?/br> “我的特長是染布,難不成這個也能干?” 趙銀花也迫不及待說:“我的特長是軋鋼,總不能再上一份班吧?!币驗槌D暝谲堜撥囬g,她又是女人當小組長,為了讓男人們服她,常常需要身先士卒以身作則,拿一樣的工資,干的活卻比別人都多,一雙手已經被鋼鉗磨得比大象皮還厚。 安然第一次不小心碰到的時候,簡直不敢想象這是一雙女人的手……當她覺著自己苦的時候,總有人比她苦。 女人當鉗工,要是有選擇,誰不想輕輕松松就能掙到工資呢? 她“噗嗤”一聲笑了,“哎呀你們想啥呢,我說你們每天一睜開眼就在做,睡覺前也在做的事是啥?” 這還用說,當然是做飯??!無論是沒工作的家庭婦女還是獨當一面的女工人,一天都在琢磨的就是怎么做飯,怎么用有限的糧食填飽一群孩子的肚子。 “咱們婦女生產小組做飯嗎?”劉寶英腦子轉得很快,“不對,小安的意思是讓咱們做食品?” 安然點頭。劉寶英果然厲害,這腦袋瓜子比誰都轉得快。 事情是這樣的,去年她不是聽說安雅在做辣條,生意還做得挺大,幾乎承包了整個陽城市的兒童垃圾食品市場嘛,還賣方子掙了不少快錢,當時她就想做點什么,讓大家都能有錢賺,尤其是這些為了生計絞盡腦汁扣扣索索的婦女。但那時候忙著晚會的事 ,后來又亂七八糟的事一耽擱,就沒時間想,但事情只要沒做,在她心頭都是掛了號的。 剛才邱雪梅說她做的梨膏糖比商店買的好吃,忽然就靈機一動,有了! “咱們可以做小食品,雪梅會做梨膏糖,咱們鋼廠最不缺的就是鋼,讓他們車間給焊一個鋼桶,只要再買點炭和冰糖甘草,其實成本也不高?!?/br> 誰都知道,大家最怕的就是成本投入,如果聽說要拿出一大筆錢的話,基本這事就不會有人干了?!按蟾乓嗌俪杀??” 安然在這之前也沒算過,但不妨礙她臨場發揮,拿個筆記本寫寫算算,“大概三百塊左右吧?!?/br> 如果幾家人平攤的話,也就每家七八十,男人兩個月工資,咬咬牙狠狠心,她再勸一勸,還是有可能的。 “我只是有這個想法,大家考慮一下,回去也跟家里人商量一下,到時候我出面找廠里,給咱們辦個生產小組的執照,但我丑話說在前頭,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掙錢,什么時候開始掙錢,能掙多少錢,大家要慎重啊?!?/br> 趙銀花和邱雪梅雖然有點心動,但更多的是擔憂,畢竟從沒干過,要是虧了那可是兩個月工資啊,這兩個月家里孩子得去喝西北風。 意料之外的是劉寶英,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問:“我干,啥時候開始?錢怎么湊?” 安然沒想到,平時最會省的人,居然在這種事上如此大方,說不定這家伙還真有點商業頭腦啊?!按蠹蚁瓤紤]幾天,等年后再說,反正現在也買不著新鮮梨子不是?” 一方面是大家考慮一下,另一方面湊錢也需要個過程,畢竟,不是誰家都能有能力一口氣拿出百來塊的,也不是誰家的男人都同意她們拿這么多錢冒險的。這時候安然就不得不感謝宋致遠,他雖然不解風情,但至少金錢從來不管她花哪兒了,怎么花,花誰身上,他都不問。 這已經是很多男人沒有的“優點”了。 安然決定,晚上得“好好”對他。 不過,直到天黑他也沒回來,一反常態的也沒帶個話,安然覺著有點奇怪,心里也掛念他項目組的“定時炸彈”,決定往他實驗室去一趟。 *** 這是安然第一次來宋致遠的實驗室,一間占地面積約五六百平的平房,遠離廠區和大院,如果不是安然事先知道,還以為是座倉庫。實驗室有四個門,沒有安保把守,但門是電感應門,沒有門把手,她站在門口喊了兩聲,門從里頭打開。 出來的是蕭若玲。一身白大褂,襯托得身形高挑清瘦,聲音跟她人一樣冷清:“什么事?” 安然也懶得貼她冷屁股:“我找宋致遠,麻煩叫他出來一下?!?/br> 她才不愿進去呢。 蕭若玲的臉色這才好一點,“師哥不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