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錯換人生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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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聽說她的婆家還是隊長幫忙找的,當年結婚送親也是隊長親自送到婆家,何四瘸子都沒去,安然就覺著應該有點啥了。什么樣的人,對自己兩個閨女出嫁都沒這么上心,對隔著好幾房的侄女卻掏心掏肺? 陳大娘和姜書記老伴兒說話很公道,讓她倆都直皺眉說婚前就“作風有問題”的小姑娘,安然能不懷疑?尤其是牛蛋兩次偷聽,都聽到她對杜鵑遭遇的評論,什么“睡一下又能怎么著”的言論,實在不是一個自尊自愛的女性能說出的話。 反正,這一詐,是詐出點東西來了。 這不,被人逮個現著的何寶花,壓根沒來得及細想,只當是何隊長露出去的,這么多年了他們是有幾次不清不楚,但真不多,她是真看不上老頭子的,只是以前在村里不得不巴結討好他,好弄個好親事。 現在事情要是敗露了,她在小海燕沒法立足也就罷了,最關鍵是婆家那頭,臥薪嘗膽多年換來的人人羨慕的好親事! 如果婆婆知道這一茬,她可就甭想待了,于是一口咬定:“是他強jian我,他欺負我,我才十八歲他就欺負我!” 眾人大驚,有記事的老人一回想,以前她確實是十七八歲就經常住在隊長家,給他們帶孩子做飯,金蛋小時候還就是她帶的。 剛氣死又被人掐醒的何隊長,踉踉蹌蹌進門就聽見這一句,差點再次氣死:“明明是你不知羞恥勾引我,我……我……我只是……” 有這幾句就夠了,倆人勾搭成jian是事實,老太婆“嗷”一聲跳起來,抓住何寶花就是個撓:“好你個小賤人臭婊子老娘供你吃供你喝,你倒好,還來偷老娘的男人,不要碧蓮玩意兒,老娘今兒就扯開你褲子看看,是不是缺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你……” “我呸!讓我給你們當牛做馬就叫供我吃供我喝嗎,你自個兒沒本事留不住男人還賴我,那我也讓大家伙看看你到底長成個啥玩意兒……” 農村女人打架,一般就是抓,撓,吐口水。 潑婦打架,上手就是扯對方衣服褲子,好像讓對方的身體暴露在大眾視野下就是最大的勝利。 安然可不慣她們這毛病,趕緊讓幾個婦女上去把她們按住,有本事撓死對方去,當著老人和這么多未成年孩子的面脫褲子,真夠惡心人的。 當然,老太婆不僅要撕“情敵”何寶花,還要撕她那大嘴巴的兒媳婦,要不是金蛋媽啥香的臭的都跟安會計說,又怎么會鬧成這樣……對,她誰都怪,甚至還怪自個兒是不是在炕上沒把男人喂飽,就是不怪何隊長。 民兵隊的趙隊長,一直是處于小海燕的邊緣地帶,因為趙姓在這兒就沒幾戶,而他也是個知道把握機會的人,讓民兵們看著別出大事兒,自個兒連滾帶爬去了公社報告。 很快,女人們架還沒干完,他居然用坐火箭的速度把公社書記和主任給請來了。要不是安然跟金蛋媽吵架,不小心說出這些事,誰又能想到平時道貌岸然的何隊長,居然是這么個道德敗壞的人渣?再加上何寶花堅稱她是被何隊長強jian的,這事就不是幾個領導能包庇的。 當天,這一家子就被公安帶走問話了,安然親眼看著一個不少被帶走,心里一直繃著的弦才松下。 姜書記沒想到,困擾了他大半輩子的事兒,居然讓安然一天之內就解決了,想說點什么吧,又不知從何說起。猶豫半晌,把所有婦女生產小隊的社員叫來,當著安然的面保證:“無論以后隊上還要開多少荒地,這四十畝藥材就是你們的,誰也搶不走?!?/br> 大家伙把手把掌都拍紅了,眼圈也紅了。 以前因為有個隊長胡攪蠻纏,很多生產任務安排不下去,現在何家人都不吭聲了。畢竟就在一個村里住著,姜家人干了多少,姜書記怎么對大家的,誰也不是瞎子。只能說以前被何隊長哄著,是干了不少跟姜家人作對的事,撈了不少好處,可從今往后,所有人都必須明白一個道理——一口鍋里吃飯,團結是必須的,勤勞也是必須的。 至于何家婦女一直覬覦的四十畝藥材地,姜書記直接給罵回去了:人拼死拼活開荒的時候你們看笑話,眼看著要有收成了開始伸手要了,做人沒這么不要臉的。 陳大娘鴨蛋媽為首的何家婦女們,那是打心眼里感激書記和安然,一個個拽著安然和包淑英,讓她們上家里吃飯去。 “謝謝大家伙的好意,以后有機會我們還會再回來的?!苯駜哼€有個漏網之魚,她必須回城。 鐵蛋實在是舍不得他同病相憐的好朋友,走之前偷偷把自家鑰匙給了牛蛋一把,讓他下雨天沒地方住的話可以去住他和姥姥的房子。安然其實看見了,但只能裝沒看見,孩子心善是好事兒。 就在當天晚上,凌晨五點多,各單位都還沒上班,家屬們也沒起床的時候,蹲守在報刊架和廠房門口的二分廠保安,抓到一個偷偷貼大字報的人。盡管他再三否認,可十幾雙眼睛親眼看著他貼上去的,貼到一半的時候人贓并獲,想賴也賴不掉。 這人是誰呢? 當然是何隊長的寶貝蛋兒子,在縣供銷聯合社管庫房的何老二。他的胖媳婦兒被帶去派出所,本來問完時間還早,是能回家的,結果她一不做二不休想跟公婆撇清關系,鬧著要分家,老太婆肯定不愿放他們出去啊,就在公安局門口打起來。 婆媳倆都被逮進去了,他不知道事情已經敗露,繼續作死那就只能被安然守株待兔不是? 他這種貼大字報污蔑人的行為,二分廠為了給安然和宋致遠一個交代,也必須把他扭送派出所。而他一旦有了案底,原單位還能要他?早迫不及待給開除了! *** 除掉心頭大患,安然覺著整個人輕松得不得了,得好好獎勵自己一把。 這時候買內衣得上百貨商店,可惜安然在百貨商店也沒看見何寶花那種帶海綿和鋼圈的新式內衣,只能買了兩件布做的,順便給包淑英也買了兩件。 因為它沒鋼圈,箍得也不緊,對乳腺沒什么傷害,對中老年婦女其實挺友好。 “害,我這半只腳都進黃土的人,還穿這玩意兒干啥?!卑缬㈦妹婕t耳赤。 “媽說啥呢,您今年才四十六歲,皮膚是老化了點兒,可身材還好啊,穿上能把您顯得更挺拔,垂得也不快?!崩咸簧簧^倆孩子,間隔時間挺長,恢復得挺好,再加上人瘦,確實沒一般農村女人下垂得厲害。 “而且您個子高,骨架大,就適合走大氣端莊的路線,穿上吧,保準美死院里這些老太太?!?/br> 哪個女人不愛美?即使一心帶孫女的包淑英也不例外,扭扭捏捏被安然推進房間里,一會兒紅著臉出來,嘿,別說還真是挺拔了兩分。 安然上輩子是裁縫,她的手就像閑不住一樣,下了班總得捯飭兩下才舒服。給老太太扯新衣服她不樂意,安然就買了幾米的確良來,直接上手,照著她的身材縫了一條連衣裙,天氣熱穿著那是真舒服。 跟工人裝一樣的天藍色,一樣的兩個兜,但雞心領配上膝蓋以下的長度,腰間一股細細的抽繩,就是怎么看怎么好看。個子高,人又瘦,穿上去別提多氣質了。 才半天時間,大院里的老太太們,三句話就不離“貓蛋姥姥的裙子”,聽說是貓蛋mama給做的,真是羨慕壞了?;丶艺f教自家閨女和兒媳婦:“你們看看人家安干事,人又漂亮,做事又利索,還做得一手好衣服?!?/br> 安然的手藝,那是大院里有目共睹的。同樣是綠書包,他們家包文籃的就是要比別人的帥氣精神,同樣是小衣服,她家小貓蛋的就是要比別人的好看。 就連黑梭梭的包淑英,也比別的老太太洋氣。 *** 現在,心靈手巧的安然同志,正在辦公室里頭疼呢。 上次牛正剛拜托她寫個補過青年節的活動方案,她是想了幾天沒想出來,后來一忙,就給忘了。今兒來到辦公室看見牛正剛送的鯽魚,忽然驚覺“完了”。 小貓蛋到現在還念念不忘“魚魚”呢,可搞個啥活動好啊。 幫扶有了,家訪好像不大合適,慰問演出她請不到文工團啊……能想的想了一圈,還真是沒轍。 “小安真早,孩子小你晚來一會兒也沒事?!标愇幕圻M門,溫和的說。 安然只是笑笑,不想搞特殊化。 “對了,你今兒有事沒,沒事的話咱倆去一趟機修車間?!?/br> “怎么?”除非有特殊工作,不然工會人員很少下車間的。 這也是胡光墉想把她安排在工會最主要的原因,做辦公室能經常照顧她孩子小。 “害,別提了,有倆機修工喝了點酒,鬧事兒,搶個什么女同志,讓人告到街道辦,那邊想著不是啥大問題,讓咱們內部解決,盡量別鬧到公安面前去?!币簿褪谴笫禄?。 安然一聽可就來勁了,她還沒去過機修車間呢,聽說那里頭一個女同志都沒有,全是二十來歲的小伙子,這年代沒啥娛樂活動,三角戀的故事她喜歡! 打架的兩個小伙子,一個叫王文海,一個叫徐建東,都是二十三四的年紀,穿著滿身機油的工人裝,正垂頭喪氣等著挨批呢。 安然一看,倆人臉上的青春痘都快成芝麻餅了,因為常年在高溫高油污的環境下工作,臉蛋被烘得通紅通紅的。 陳文慧冷著聲音,不問青紅皂白先把他們訓了一頓,無非現在是新社會,是咱們國家的起步階段,作為青年怎么能不想著為國家多煉一塊鋼多造一架飛機,盡想著爭強好勝,爭相在女同志面前表現自個兒,這是不負責任不愛國不愛社會的表現……吧啦吧啦。 她罵得起勁,王文海和徐建東聽得哈欠連天,也不知道聽進去幾句,反正安然發現,其他機修工可沒把陳文慧的“威脅”放心上,照樣在那兒擠眉弄眼做小動作呢。 一眼看過去,全是這樣的“芝麻餅”,年紀最大的也就三十出頭,待遇不好,又辛苦,留不住老師傅?;径际墙虝降?,人就想方設法調其他車間去了。 這里有多熱,多臭呢?陳文慧罵了幾句就捏著鼻子走了,“小安你給他們做做思想工作,要還是不思悔改,下午就讓保衛科來領人,公安局也不遠?!?/br> 她一走,男同志們全都“咦”著,瞎起哄。 安然也沒立馬就說兩名當事人,她先把車間逛了一遍,有啥不明白的就問工人,雖然說的都是專業術語,但大體知道個運作方式就夠了。 “來吧,王文海同志,徐建東同志,說說怎么回事?!?/br> 倆男同志對視一眼,誰也不肯先說,仿佛誰先說,誰就有告狀的嫌疑,這在年輕人里是最受鄙視的。 安然實在是被熱得口干舌燥,只想速戰速決:“你們不說就我來說吧,那個被你們爭搶的女同志叫劉小華吧,是焦化車間的女工對不對?” “你怎么知道?”倆人異口同聲。 安然逛這一圈可不是白逛的,一聽劉小華這名字就知道事情大概了。因為劉小華不是別人,是劉解放的堂外甥女,人長得不怎么樣,但仗著堂舅舅是廠長,她在廠里挺有排面。而追求她的男同志也不少,她是挑肥揀瘦挑了兩年還沒定下來。 安然倒不是說對她挑肥揀瘦有意見,只要未婚,無論男女都有選擇的權利,而且是雙向選擇??申P鍵是這姑娘她明面上這個也不喜歡,那個也看不上,可人送的小東西她照收不誤,人請的電影她照看不誤,就連瓜子兒汽水這些小零嘴她也是來者不拒。 這年代誰的日子也不好過,花了錢沒個響兒,家庭困難的男同志們難免就有意見,找她問個說法吧,她就也不說拒絕,也不說接受……用安然的話說,那就是個女海王。 這些男同志是她養的魚,想吃啥就無病呻吟幾聲,自有魚兒上鉤。 不表態其實就是最大的表態,聰明點的男同志看出門道,漸漸也就不跟她來往了??赏跷暮:托旖|倆人,平時在機修車間消息閉塞,不知道外頭都傳遍了這姑娘的事兒,好容易遇到一個對他們和顏悅色,不嫌棄他們臟臭的姑娘,自然一顆心直往上撲。 事情的轉折出現在昨晚。 昨晚,王文海剛幫劉小華把飯打好,等著她吃好,又去幫忙洗飯盒,洗回來一看,她居然穿得漂漂亮亮的,坐在徐建東的自行車后座上,看電影去了! 你說氣人不氣人?他氣的是徐建東,倆人一個車間,他明明知道他“戀愛”了,還來勾搭他的“戀愛對象”,就是明擺著不把他放在眼里。 而徐建東呢,覺著王文海是臭孔雀自作多情,明明他問過劉小華是不是跟王文海談對象,劉小華否認了的,他這才邀約她追求她,憑啥他沖上來迎面就是一拳? 倆人都覺著自個兒有理,所以打得那叫一個難舍難分。而等同事把他們拉開,一問,原來整個機修車間給劉小華打過飯的就是七八個,請看電影喝汽水兒的五六個,還有幾個送過絲巾罐頭……得吧,魚兒見魚兒,兩眼淚汪汪。 機修車間,因為工作環境太差,待遇不好,在廠里談對象確實有點拿不出手的意思。安然統計了一下,除了二十七八以上那幾個結了婚,其他人都是未婚,連對象也沒有。 在這個年代,可是大齡青年了。 不過,這個環境差,一面是工作性質使然,更多的則是懶,習慣不好。機油滴下來不及時清理,機油混著唾沫痰液,地上又臟又黏腳,確實是主觀因素導致的。 工作服她可以做主,讓綜治辦再給每人多發兩套,勤洗勤換就是。 她覺著,得想一個辦法,既讓他們分散注意力,別整天想著談不到對象,又能讓他們好好的改善工作環境,改變自身精神風貌和形象的事兒…… “你們不是想談對象嘛,那我就幫你們所有未婚青年找對象?!?/br> 年輕人們吹起了口哨,這位全廠有名的漂亮女同志可真會開玩笑,“怎么找,廠里的女工一聽說咱們是機修的,理都不理咱,連面也不愿見一下?!?/br> 安然上下打量說話的年輕人:“得虧沒見面,要見面看見你這頭發不理,澡不洗,衣服不換還亂吐痰的樣子,你們車間的整體印象分又得低上兩分?!?/br> 她是笑著說的,所以雖然是打擊人,可年輕人們聽來不會傷自尊,只是會有點不好意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樣,誰也別笑話誰。 “可咱們工作性質就這樣,每天跟機器打交道,能干凈得起來嗎?” “醫生也是每天跟病人打交道,干的也是跟你們一樣的工作,修修改改,縫縫補補,他們一旦離開醫院,哪個不是光鮮亮麗?” 青年們沉默一會兒:“那你怎么給我們介紹對象呢?我們可是有三十幾個人呢,廠里哪來這么多女工?” “廠里女工可不愿見咱們?!庇腥诵÷曆a充一句。 安然看著大家期待的眼神,想談對象,這是人到了一定年紀后的本性使然,她其實也不喜歡陳文慧那種讓大家壓抑本性的觀念,一個人如果連天性都得不到滿足,還跟他談什么理想情懷,這不扯淡嘛! “誰說我要在二分廠給你們找對象?” 眾人眼睛一亮:“那是……一分廠嗎?”一分廠效益好,姑娘們打扮洋氣,他們也是向往的。 “可一分廠的光棍也不少,狼多rou少啊?!庇腥擞挠牡膩砹艘痪?,哄堂大笑。 鋼鐵廠本來就是機械活、重體力活居多,男工比女工多得多,競爭不是一般激烈。 “也不是一分廠?!卑踩焕仙裨谠?,心里挺喜歡這群年輕人,姨母笑。 可她忘了,現在的她只是二十歲的女同志,比他們中大部分人還小,小臉白白的,眼睛又大又圓還有光,嘴唇紅紅的,這一笑差點閃了他們的眼,可把人家大小伙子們臉都笑紅了。 “你們說,咱們整個陽城市,哪個單位的女工最漂亮?” “那還用說,當然是隔壁紡織廠!” “就是,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