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錯換人生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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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摸了摸臉,自己的情緒居然藏不住的嗎?她的愧疚不是因為她提的分手,而是她被宋虹曉和劉美芬聯手設計名聲大臭的時候,他主動提出寫文章幫她正名。結果名沒正上,把他自個兒名聲也弄壞了,還讓宋虹曉陷害他吸毒,雖然最終化驗證明沒吸,可在華國最高文學獎評審開始前一天爆出這樣的丑聞,他的作品被緊急取消參賽資格……本來,所有人都覺著,那一屆的最高榮譽應該是他的作品。 這叫什么呢,當年分手她頭也不回,遇到困難雖說也沒主動求助于他,但一位文人,愿意用文人最看重的聲譽幫助她“平反”,最后還把自己也陷進去了,安然感激他的同時,也愧對他。 恰好小貓蛋睡夠了,一睜開眼,好奇的看著胡子拉碴瘦巴巴的宋致遠,一臉迷茫:你誰,我認識你嗎?你為什么抱著本崽崽? 宋致遠的失望直接沒控制好,表現在了臉上。 “寶貝這是爸爸呀,以前每天給你換尿布的爸爸呀,你還在他圖紙上跳舞呢,想起來沒?” 小貓蛋眨巴眨巴大眼睛,才不要吸血鬼一樣的陌生人抱呢,轉頭就找mama的懷抱,一點面子也不給。 安然有點想笑,又有點心酸。 說實在的,以前她理解不了他的冷淡,現在看來幸好是冷淡,要是感情充沛的人,好容易跟孩子培養出點感情,一走就是半年,回來孩子不認識他了,得該難過??? 而且,這樣的“分分合合”,未來也不會少。反反復復的在剛培養出感情的時候離開,又反復回來,除非孩子記事,不然真的對他太不公平了。 上輩子的宋虹曉外貌跟他相差那么大,他打心眼里也沒懷疑過,反而投入了很多金錢和精力,后來還被她騙走了房子……不是他智商低,他的智商比大部分人高得多,他只是愛孩子,沒把這份過人的智商用在孩子身上。 可憐的廢物老爸喲! 為了增強他育兒的參與感,安然還是決定:“我這次來還有個事,孩子快周歲了還沒上戶口,你想幾個名字,我也想幾個,到時候咱們商量一下給她上戶口……當然,得姓安?!?/br> 其實,說這話她是懸著心的,不知道他同不同意孩子跟她姓。上輩子剛開始那幾年她是沒那意識,后來條件好了,她想改來著,宋虹曉不樂意,因為保姆跟她說,要是姓了mama的姓,他的大科學家爸爸就不會給她生活費了。 然而,宋致遠眉頭也沒皺一下:“嗯?!?/br> *** 提著老醬和幾根茄子回來,哼著小曲兒,安然在門口遇到銀花和寶英。 “小安你今兒可真早!” “瞧把你美得,遇到啥好事兒啦?” 安然只是笑笑,“讓貓蛋鬧得睡不著,怕你們還沒起,我就先去了?!?/br> 她們也沒懷疑,忙著看她的茄子,可真嫩,真新鮮啊,忙問多少錢買的,現在還有嗎……大院里的婦女,每天關心的不就是這些嗎? 而此時的大院里,大家正在說最近一個稀罕事:“聽說沒,胡書記被人貼大字報啦!” “咱們胡書記?挺好一人啊,哪個瞎了狗眼的……”話未說完,就被自家婆婆制止。 這兩年大環境是好多了,很少有人玩貼大字報這招,更何況是德高望重的胡書記,不用想,肯定是造反派那班人搞的鬼。 每個單位都有幾個自封”造反派”的家伙,對內他們重拳出擊,對外那就是慫貨幾個。二分廠也不例外,這群人就專門待在一個叫“陽城市鋼鐵集團二分廠革委會”的辦公室里,整天琢磨著怎么整人。 不過,因為胡光墉和劉解放都是以生產為重的領導,不肯配合他們,所以他們在廠里很不受待見,沒啥地位可言。 安然沒想到,這幾個坐冷衙門的人,居然開始出動了? 但胡書記最近都在忙著聯系京市那邊,打算三個月一到就把宋致遠要回來,也沒時間干啥,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他們了。安然決定先不管,按兵不動。 可惜她的按兵不動沒持續多久,因為第二天一大早,鐵蛋剛背著書包出門,一會兒又當當當跑回來,把門拍得賊響:“小姨小姨你快開門!” “咋了又?” “你快去看,大字報,我小姨父的大字報?!?/br> 安然的瞌睡立馬就給嚇醒了,“哪兒?” 大院靠左的院墻上,平時是充當報刊欄用的,每天的《人民日報》和《紅旗》必上榜,安然每天都會去看會兒,沒想到今兒居然在上頭看到宋致遠的大字報! 燒給死人用的黃紙上,黑色墨汁大大的,歪歪扭扭的寫著五個字:打倒宋致遠! 這是第一張,第二張是:宋致遠不得好死?。?! 感嘆號就是書寫人的感情宣泄。 當然,因為有前一天胡書記的前車之鑒,安然懷疑這有可能是哪個對廠里領導班子有意見的工人干的,幾個領導輪流著貼,倒也沒在意,決定向胡書記學習——冷處理。 下午,廠里本來應該在上個月就過五四青年節的,但因生產任務給耽擱了,現在要求工會出一個補過青年節的方案。負責青年團委工作的牛正剛,是個四十多歲的半老頭,本來文化程度也不高,平時為人也不錯,經常給大家伙帶吃帶喝。 那一串串甜絲絲,翠綠綠的水晶葡萄,安然舍不得吃,帶回去洗干凈,小貓蛋一個人就能吃一串。 今兒他居然帶了一條巴掌長的鯽魚:“小安你帶回去給孩子熬湯喝吧?!?/br> 自從重生回來,安然還是第一次看見魚,因為石蘭省緯度高,容易缺氧,這地方不產魚,哪怕是就在海子邊的小海燕,也沒見過幾次。 鯽魚不大,也就二三兩的樣子,瘦條條的,兩腮用一根草繩拴著,剛死沒多久。安然想起魚的各種做法,嘴里都快饞出口水來了??蔁o功不受祿,這次的魚是悄悄給的,也只有她一個人有,牛正剛應該是還有別的事要求她。 果然,牛正剛喝了半杯茶,終于說:“小安啊,咱們知道你厲害,啥計劃方案的我也搞不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寫一下?如果不忙的話?!?/br> 這幾個老人都屬于很自覺,很喜歡施展“小恩小惠”的人,安然還真不好拒絕,秉著多個朋友多條路的原則,她婉拒幾次都沒推開,這才“很為難的”接下,說她想想,過兩天再告訴他。 牛正剛很高興,他最近迷上了釣魚,陽城市周邊不是有好幾個國有水庫嘛,他閑著無聊總愛去,雖然水庫里沒放魚苗,可耐不住他耐心好,一等就是七八個小時,總能釣到三瓜倆棗?!跋瘸猿钥葱炔恍?,要還不錯過幾天我再給你們釣兩條?!?/br> 他們兩口子雙職工,孩子又都成人了,生活條件不錯,還真不缺這兩條魚。 晚上,安然就把鯽魚煎了一下,加上豆腐煮成一鍋奶白色的鯽魚湯,別提多鮮多美了。趁著還沒放鹽,她盛出半碗湯和兩塊凈rou,吹著喂給小貓蛋。 本來以為第一次吃帶腥味的東西,她怕是會不喜歡,誰知道小丫頭愛得差點把舌頭吞下去,魚rou一口一塊,吃得可香啦! “我就說吧,這孩子該屬貓的?!卑缬⒖旖橇飨碌臏瓋赫f。 “魚rou是好東西,看來以后我得常給她買?!?/br> “對了媽,小海燕村就在海子邊,怎么會沒魚吃呢?” 老太太頓了頓,“我跟你說吧,你別覺著不信?!?/br> 原來紅星海子沒魚并非真的一條魚也沒有,而是每年在里頭捕魚淹死的人很多,有很多水鬼聚在水里。傳說水鬼被困在水底,想要投胎做人,得抓“替身”,抓到活人替它水底受苦才行。而紅星孩子因為水鬼太多,抓的人越多,死的人越多,一連死了好幾個水性不錯的青壯年以后,還敢下海子里抓魚的人就越來越少了。 安然一般不信這種怪力亂神,也沒放心上。第二天一大早,她又被鐵蛋給叫醒了:“小姨小姨,他們又貼我小姨父的大字報了,咋整,還是不管嗎?” 安然起來一看,同樣的位置,昨天才撕了的地方,又巋然不動貼上兩張新的大字報,甚至比昨天的還過分——按了好幾個血手印。 安然看著,莫名的來氣,哪個王八羔子,她丈夫好端端在首都學習呢,貼哪門子大字報!她不僅不自己撕下來,也不許鐵蛋撕,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看見了,她擠出幾滴眼淚,怒氣沖沖跑到廠長辦公室,進門就是哭:“劉廠長啊你得給我們做主啊,我丈夫好好在外學習,大院里的人不給我們活路啊,你快去看看吧!” 劉解放被她哭得腦仁疼,稀里糊涂也聽不懂她到底哭啥,只能被她帶到報刊欄面前,看著幾個大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誰,這是誰貼的?!” 家屬們戰戰兢兢,誰也不敢說話。 安然一面假哭,一面留意所有人的臉色,害怕的,無所謂的,看熱鬧的,唯獨沒有jian計得逞的。 看來,不是大院里的人,那就難辦了。 因為為了方便下也班的工人,大院的門是不上鎖的,白天院里不離人,進來個誰總有人看見,可半夜大家伙睡熟之后,小偷摸進來就沒人知道。 而想要整宋致遠的人很多,包括但不僅限于造反派、敵特分子、被他空降擋了道的,甚至,就連她的敵人也有可能通過打倒宋致遠的方式來打擊她。 首當其沖的,就是眼前劉解放。 安然忽然“哭”得更傷心了:“廠長啊,別人誣賴我家貓蛋爸是走資派,這明顯是胡說八道,他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不信可以把他調回來咱們當面對質?!?/br> 劉解放立馬眼睛一瞪:“宋副廠長在京市好好的忙著學習呢,怎么能輕易回來,你放心吧,貼大字報的人我一定幫你找出來,一定狠狠教訓,咱們就別打擾小宋了吧?!?/br> 看來,不是他干的。 因為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宋致遠回來。 “廠長,那我家貓蛋爸爸的名聲怎么辦?就這么由著他們敗壞嗎?” 劉解放大聲說:“我第一個不同意,你等著就是,最多三天我就能把貼報的人查出來?!?/br> 包淑英膽子小,以前被整怕了,簡直惶惶不可終日:“然然,要不我和鐵蛋還是回村里吧?”總覺著是因為他們在這兒不明不白的,才讓人抓了女婿的小辮子。 安然把貓蛋塞她懷里,“媽你就安心等著吧,讓我知道誰干的我一定先弄死他?!?/br> “不是,咱們婦女同志的,能別動不動就弄死這個弄死那個的嗎?” 安然反駁:“那別人還想弄死你女婿呢,只許他們動手,我動動口就不行?” 包淑英被她懟得目瞪口呆,可閨女是自個兒的,她還是心疼:“然然啊,這事咱們不能鬧大,大不了他們貼一張我撕一張,就專門在報刊架下等著?!?/br> “不僅要鬧大,我還要使勁鬧。你女婿現在外頭給國家賣命呢,這些王八蛋就欺負他是個啞巴,他不會說,我可是能說著呢?!?/br> 當然,包淑英不知道宋致遠在702秘密開工的事,只當女兒說的“給國家賣命”是去京市培訓,嘴唇蠕動了兩下,啥也沒說。 *** 接下來幾天,劉解放叫了保衛科幾個人,專門在大院報刊架底下蹲守,愣是沒守到一個人。 “小安啊,見咱們有人守著,他們都沒來貼了,雖然人沒抓到,但至少事情也沒惡化,要不就算了吧?” 安然冷笑,“廠長您今兒沒經過廠房吧?” 劉解放一頭霧水,“怎么?” “廠房大門口又貼了幾張,這次不是墨汁寫的,是血寫的?!?/br> 第31章 三更合一 劉解放頓時一個腦袋兩個大, 誰也想不到他們才剛按住葫蘆又飄起瓢來,這不是赤裸裸打他臉嗎?!守株待兔兩天,馬上就到他當眾拍著胸脯保證的“三天”期限了。 “這樣吧廠長, 您日理萬機, 忙正經事都忙不過來, 這種小事就交給我辦吧,您只要給我幾個人就行?!?/br> 劉解放如蒙大赦, “好好好,要什么你只管說?!钡綍r候查不出來那就是你自個兒的問題了,跟我可沒關系。 有了這位甩鍋大王的“令箭”,安然當天就去革委會會了會幾位革命“中將”, 發現人好端端在寬敞明亮的大辦公室里喝茶看報, 悠哉悠哉。 安然故意說起大字報的事兒, 他們比她還一頭霧水,并指天畫地的發誓:“安同志你一定要相信我們, 不是我們干的啊, 別的單位革委會那是……可咱們也是被趕鴨子上陣, 頂多上頭來檢查的時候做做樣子,從來沒批過一個人, 沒斗過誰啊?!?/br> 別的廠時不時就有工程師和領導被下放,小到個小小的紅星縣二食堂也有革委會批人下放人,而陽鋼二分廠愣是一個下放的也沒有。 這個安然是信的。 這也是她雖然看不慣劉解放, 但也不想把他怎么著的原因。只要有他和胡光墉在的一天, 批人斗人的風氣在二分廠就搞不起來。 這幾位“中將”只是讓一個鋼鐵廠在這個年代保持形式上的完整。她點點頭,沒說啥就上保衛科,找出這幾天進出廠區人員登記表來看。 大院是敞開的,誰都能進來??蓮S區卻是非工人不得進出, 有生人要進也必須登記,這就是壞人留下蛛絲馬跡的地方,所以安然還得感謝劉解放,雖然他的守株待兔沒逮到人,可至少把壞人逼到了廠區不是? 安然指著這幾天進出人員名字,一個一個詢問當班工作人員,這是誰,長什么樣,什么時候來的,來干啥,來了多久,比公安查案還仔細,好幾個保安當場就被問得滿頭大汗……因為,有些人是老面孔,經常來的,人家遞根紙煙他們就放行了,沒讓登記。 不過,幸好,安然發現最近有二十八人次進過廠區,而其他大多數都是來過好幾次的老面孔,只有一個叫“陳小玉”的,單獨來過一次。她又翻出上半年的登記表仔細核查,沒出現過這個人的名字,說明是第一次來。 “這人是誰?” 保安想了想,說:“是來給食堂送rou的,說是rou聯廠職工,我核查過她的工作證,沒問題?!?/br> “那以前送rou的不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