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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風晚亦不由用手肘輕輕碰了碰亓沅。 雖然看不到風晚亦此刻的神色,但亓沅可以肯定那雙眼里閃的是擔心,唔,大概還有一絲責備吧。 對于亓沅毫不客氣的話,付茗暇倒是毫不在意。 “我今天來是有兩件事要跟你說的?!?/br> 付茗暇直白的態度讓亓沅來了點興致。 “說說?!?/br> “第一,我是你的親生母親,我想這件事亓??隙ㄒ呀浉嬖V你了?!?/br> 亓沅不置可否的唔了一聲,倒也不覺得對方會知道她的身世有什么奇怪的。 “我不能認你,但我可以給你足夠的生活費,房產,車,這些生活必備的東西我都可以滿足你,只要你把你母親是我這件事爛在肚子里?!?/br> 風晚亦從小就有雙親疼愛,聽見這話立時氣的不行,正想說什么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背上搭了一只手。 溫暖的掌心帶著安撫的意味。 “第二件事兒呢?!?/br> 付茗暇也不在意第一件事并沒有得到答復,反正她的第一目的也不是這個。 “我生病了,需要一個腎,如果你的□□匹配上了,我可以額外再支付你一筆費用,你有其它條件只要我能滿足的我也可以答應你?!?/br> 這回不止風晚亦,一直旁聽的溫嬋雨也生氣了。 一個連孩子都不管不顧的母親,生病了的時候倒是想起來自己還有這么個孩子,還那么恬不知恥的跑過來錢長錢短的。 “付女士,亓沅現在是我們風家的媳婦,她的吃穿用度自有我們cao心,我們雖然不像你那么有錢,但吃穿用度也不缺錢,還沒到需要賣腎養家的地步?!?/br> “你入贅了?” 聽完溫嬋雨一番話,付茗暇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亓沅眼瞎,但風晚亦和溫嬋雨眼神好得很,他們很清楚的看到了付茗暇眼中劃過的一絲鄙夷。 雖然眼睛看不到,但亓沅耳朵還行,她從那四個字里聽出了不滿和鄙視。 “我入沒入贅,跟女士你都沒關系,至于你說的兩件事,第一,亓睿一直到死都沒去找你,我自然要承以父志,這第二嗎,就像我媽說的,家里不缺錢,不至于到賣腎的地步?!?/br> 付茗暇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 “那就換個說法吧,我雖不曾養你,但我確是你的母親,沒有養育之恩也有生育之情,這生恩雖然沒有養恩大,但總歸也是得報一下的?!?/br> 風晚亦和溫嬋雨齊齊皺眉。 孝之一道在如今的社會幾乎被發展到了極致,甚至可以說到了變態的地步。 即使父母生而不養,孩子卻仍是欠了他們一筆生債,不討還好,這一開口,那幾乎就是沒有什么回轉的余地,如果拒絕,基本上就是受萬人唾罵的下場。 理是這么個理不錯,但和屋里兩個擔心的omega不同,亓沅聽見這話卻是噗嗤一笑,一副聽見了一個大笑話的模樣。 她一個人樂了好一會兒,才在一陣詭異的安靜中咳了一聲,冷靜了下來。 “你說的沒錯,你予我有生恩之情,這必須得報,天經地義?!?/br> 風晚亦提了口氣,還沒開口就感覺到手被亓沅輕輕捏了捏,只好悶悶的又按捺下來。 “不過吧,這生恩我已經報過了,所以你現在跑來用這個做說辭,實在是有些晚了?!?/br> 付茗暇的笑容終于維持不住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 亓沅懶洋洋的靠在了風晚亦的肩膀上,語氣平平。 “你的病是那次車禍之后發現的吧,你明明有女兒,卻不辭辛苦的專門跑來找我這么個上不得臺面的,應該是發現她的□□跟你不匹配吧,唔,或者說,連血型都不匹配吧?!?/br> 風晚亦和溫嬋雨皆是一愣,這話說的啥意思。 付茗暇臉上的笑徹底的斂盡,語氣也開始冷了起來,看著亓沅的眼光完全不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你知道些什么?!?/br> 亓沅一點不在意,反正她看不見。 “我知道你差點在夢里被人害死的時候,卻莫名其妙的在關鍵時刻醒了,成功躲過了一次死亡劫難,我說的沒錯吧?!?/br> 付茗暇神色一僵,顯然是被亓沅說中了。 “那可不是因為你運氣好,不該死?!必零淅渲S。 車禍那天她怕付茗暇沒到醫院就死了,就往她身上畫了個往死符,能夠在關鍵時刻保她一命,也算是償了她的生恩之情。 亓睿的債她原本是打算畢業之后慢慢清算的,結果沒想到這家伙今天居然自己送上了門,還大言不慚的讓她還恩,那她自然也不準備客氣了。 “該說的我都說了,恕不遠送?!?/br> 這場話不投機的交談最后自然是以崩盤告終,不過臨走之前付茗暇還是留下了一張名片卡,言明亓沅改變主意的話隨時可以聯系她。 這最后一句話的語氣居然有些肯定,亓沅聽見之后不由坐直了身體。 “你要是敢對我身邊的人動歪心思,我就讓你死?!?/br> 付茗暇的背影僵了僵,但仍是挺直脊背離開了。 門關上之后,屋子里的氣氛比之先前冷了幾分。 “你好好的威脅那人做什么?!?/br> 要說之前是憂心,那現在風晚亦就是非常擔心了。 亓沅的身份本就是一個□□,聽付茗暇的語氣也不像是準備認她這個女兒的,她居然還去不自量力的威脅那么一個有錢有勢的人,之后真的是想不到對方會怎么使絆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