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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寄舟側頭看他,眼底暗藏著一抹期待,微微翕唇:“是嗎?” 谷昉放下手中的帷幔,上前一步將床上的褥子、錦被整理平整,背對著他說道:“當然是了,谷昉也算是看著小姐長大的,小姐還從未對人這般好過。您來之后,小姐瞧著都比往日懂事許多?!闭f著谷昉輕笑了一聲,“想來,小姐也知道該長大了?!?/br> 傅寄舟察覺他話里的調侃意味,不由得耳尖紅透,悶不吭聲地躺下,闔眼,如流云般的鴉發散落在枕上。 谷昉見他不好意思,便淺笑著退后,使喚小廝們吹了燭火,讓守夜小斯到外寢守著,警醒一些,莫睡沉了。 聽著外間的動靜漸漸沉寂下來,傅寄舟才徐徐睜開自己的眼睛,想到日間溫茹說的話,想到谷昉方才說的話,他心里一時惆悵不安,一時又心存僥幸。 他恍惚覺得自己心里的一個小人說:“來溫府之后的種種,還不能證明,溫茹對你的好么,你為何如此惴惴不安?” 另一個小人又說:“人心易變的事,你見過的還少么,更何況,如今婚約存疑,溫茹對你的好,是對未來夫郎的,還是對表弟親眷的,你又如何分辨?” 煎熬。 無比煎熬。 他不由得攥緊了手上的錦被,腦子里又倏忽閃過白日里的畫面,溫茹在錦被上趴伏著,埋著半張臉,對著他裝可憐。 想要。 很想要。 可此時他手上攥著的錦被并不是今日那床。谷昉雖沒看到溫茹躺在他的錦被上,但見錦被被拿出來鋪在羅漢床上,總疑心它沾了外間的塵土,便自作主張換了。他想要阻止,又不好意思張口。 一個遲疑的功夫,便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錦被被換下,拿去清洗。 不應該這樣。 不能這樣。 傅寄舟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懷疑自己再這么下去,遲早會一無所有。 不能聽天由命,不該順其自然,這婚約是因他動搖的,也應當由他重新穩固,他不會放手的。 * 珩雪院仍燈火通明。 溫茹坐在書案前整理傅寄舟幫她抄好的文章,心里嘆道:小反派真是個較真的人,這一筆一劃,橫平豎直,恨不得跟原版書印上去的一樣,若是寫得潦草一些,不知道可以省多少力氣。 “小姐,還不安歇嗎?”花庭自外間進來,提醒她,“明日還得上學呢?!?/br> “嗯,知道了?!睖厝銓⑹稚系募垙埨眄?,卷成一束,系上紫色的錦帶,妥帖地放在一邊,方才站起身來,隨著花庭去洗漱。 “小姐,后日表少爺便要去竹蘭閣上學了,”花庭擰了塊熱帕子遞到她手上,“外院人多口雜,表少爺又是初來乍到,您若方便,等著他一起去罷?!?/br> 竹蘭閣在明理書院旁邊,來往并不都是府里人,他不希望有人不識好歹,沖撞了傅寄舟。 到底是小姐未來的夫郎,在他眼里,那便是打了小姐烙印的內人,沖撞了傅寄舟那便是欺負到自家小姐頭上,花庭自然不允許。 “嗯?!睖厝愫貞?,心里想著,小反派那個逆來順受的樣子,出去了不會受欺負吧,“竹蘭閣可能帶小廝?” “能的,”花庭了然想笑,但怕小姐惱他,不敢明目張膽,“屆時,谷昉隨他去?!?/br> 聞言,正專心洗漱的溫茹稍稍放心了些。谷昉雖是個好脾氣,但到底是府里排前的管事小廝,還是能給傅寄舟擋些事的。 次日一大早,溫茹被花庭叫醒,她抱著自己暖融融的被窩不愿意醒,又是剛到辰時,七點,大好的,可以用來睡懶覺的七點。不想起,文課太早了,她不想去了,那些文章什么的,她都會,不會她也會了,真的不想起。 “小姐,表少爺過來了——”花庭站在床前,輕聲說道。 卷著自己的被子,蹙著眉賴床的溫茹瞬間睜開眼睛,微微有些發怔:“誰?” “表少爺,傅大郎君,”花庭站在外間解釋,“說是昨日您掉了物什在他院子里,怕您上課要用,趕在您去書院之前,送過來了?!?/br> “???掉了什么?為何不指個小廝送來?”溫茹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以指作梳順了順自己的頭發之后,自己掀開了帷幔走了出來。 花庭笑盈盈地上前遞上今日的衣裙,幫著她穿好,將人引到梳妝臺邊細細地打理:“花庭不知,表少爺在外間坐著,花庭便進來喚您了?!?/br> 行吧。 等到溫茹收拾停當,出了內室,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外間圓桌旁的傅寄舟。 他今日穿了一身靛青色的羅衫和深色的下裳,外面罩了一層如煙般的淺色紗衣,腰間是她送的青玉鎖,頭上沒用他慣常的發帶,而是鮮見地用了同色的玉冠,目之可見的側臉有些冷淡,低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許是天色昏沉,溫茹還沒睡醒,懵懵然覺得自己一霎那看到了仙人。唯一不足便是,這仙人歲數尚小,惑人的本事還沒那般大,溫茹失神片刻便清醒過來。 今日似乎格外好看一些。 傅寄舟聽到聲音站起身來,朝她步履輕緩地走近,剛靠近便抓住溫茹的衣袖下擺,仰頭露出一雙笑眼:“昨日你的書落在我那兒了?!?/br> 溫茹想說,那書是買來抄書的,留在那便留在那,可是—— 傅寄舟的眼尾微微上揚,眼睛該當是鳳眸的,但他整個眼周偏又生得圓,多了許多嬌憨無辜的意味,用現代的話講那叫“純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