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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曄直接點頭,“嗯,不過多添了一處罷了,算不得什么?!?/br> 又是這番言詞,鄒靈雨聽了心中暗嘆,嘟囔道:“怎么會是多添一處而已?你說得倒輕巧?!?/br> 每多一個痕跡留在身上,就代表曾受過傷,曾痛過。 即便凌曄耐痛程度比常人高上許多,又怎會半點都不疼? 凌曄對鄒靈雨這態度倒是新鮮,問她:“難道我每受一次傷,你都要這樣逮著我碎念?” 本只是取笑,誰料鄒靈雨想了想,竟還認真點了點頭。 “這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你下次要是再傷了,直到傷勢好全為止,我就天天念叨你,看誰先受不了?!?/br> 凌曄:“……” 看他黑著臉很是無語的表情,鄒靈雨就不禁想笑。 “好了,咱們起吧?!?/br> 一早起來,光換藥就用了好些時候,兩人身上沾了血漬的寢衣可都還未換下呢。 鄒靈雨說完便徑自想要起身。 然褲子的衣料蹭過大腿,讓她小小輕嘶一聲,正要往前邁的腿也僵住,不動了。 她這古怪的聲響和舉動引起凌曄注意,本來躺得好好的凌曄直起身來,扶著她慢慢坐下,擰眉問她:“你怎么回事?” 鄒靈雨坐下來后,沒敢看凌曄那方說話,只是很難為情地轉向另一側。 她小小聲地說:“就是太久沒騎馬,腿上稍稍被磨破了些皮,昨日還沒這么疼的,今天輕輕蹭一下就……” 本來還以為自己能忍住的呢。 誰料這傷口雖小,但疼起來也一樣讓人猝不及防。 凌曄聽了,眉頭越皺越緊。 “你只顧別人的傷,自己的反倒不管不顧?” 這豈不是本末倒置? 換鄒靈雨自己被訓,她小聲喃喃著:“我這只是小傷嘛……” 哪像凌曄的,程度完全不一樣好嗎? 說完自己還補充一句:“而且你也不是‘別人’啊……” 鄒靈雨這句,凌曄聽了面色稍霽。 “過來,給你擦藥?!?/br> 凌曄從床邊的小抽屜里翻出一個圓盒,指頭覆上一轉,蓋子便能轉開,單手就可開蓋。 鄒靈雨本還疑惑為何床邊會收著這個,她來不及發問,思緒就向被凌曄搭上她褲腿的手飄去,而他似還有像往下扯去的意思。 她杏眼一瞪,急忙按住他的手,阻了他動作。 凌曄懶洋洋瞟了她一眼,問她:“不打算擦藥?” 鄒靈雨搖頭,“要擦的?!?/br> 她本就打算換下寢衣時,順帶喊問楓去給她拿傷藥來抹上,而不是現在,當著凌曄的面。 所以鄒靈雨又額外補了句:“我自個兒來就成的?!?/br> 可凌曄卻不應。 他說:“記不記得我說過的──‘坦誠相對’?” 鄒靈雨只聽這前言,便猜到凌曄后續想說什么。 她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果然,凌曄慢悠悠說道:“你看過了,我沒看過,這不算相對,又談何公平?” 鄒靈雨有種預感,她現在要是敢拒了,此后藥給凌曄換藥擦身什么的,他只怕都不會再這么好說話。 掙扎了一番過后,她小聲哼哼:“那、那我自己解開……” 這點凌曄倒是應允。 她咬著唇,在凌曄的目光下做起這事,要說半點不羞澀那是不可能的。 鄒靈雨動作磨磨蹭蹭,時不時抬眼偷瞧凌曄,那神情,羞中就不自覺帶了些嬌媚。 更別提她速度放得極慢,不干不脆的,卻直叫人看得越發心癢。 凌曄眸色漸漸變深。 他垂下眼,從盒中挖出乳白色的膏藥。 膏體冰涼,他涂在掌心慢慢化開。 而鄒靈雨也終于解下她的寢褲。 她一雙修長的腿白得晃眼,因為害臊想合攏,卻因傷處就在內側,還是留了微微的縫隙,并不敢完全閉合。 白嫩的腿上,因昨夜騎馬被磨破的地方發紅破皮,凌曄原先滯住的眼神,瞧見鄒靈雨傷處后一凝。 “再張開些?!?/br> 似覺自己語氣太過強硬,頓了下,便與鄒靈雨說起這膏藥功效。 “此藥潤澤柔和,有傷口也不會刺激,能化瘀消腫,抹上時蹭到傷處許會有些疼,你要是做好心理準備,喊我一聲,我再抹上?!?/br> 鄒靈雨為了能快些將褲子穿上,凌曄話說完那刻,她便點了點頭,“我好了?!?/br>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便快刀斬亂麻! 凌曄握住她腳踝,擱在自己腿上,鄒靈雨原還因他舉動嚇了一跳,可凌曄只將她腿放好后,便沒再做什么。 而此舉墊高了些,也讓傷處涂抹能更加順利。 只是…… 鄒靈雨雙手捂住臉。 也更加難為情就是。 她從指縫中瞥見,凌曄垂眼正盯著她傷處。 膏藥已在他手中先行暈開,很快化成水狀。 觸上她肌膚時并不算太冰涼,不會令鄒靈雨感覺不適。 然,凌曄手上本就微涼。 他稍稍貼上時,鄒靈雨腳上微動,險些都有要縮回腿的沖.動。 凌曄掌心覆上后,并沒有馬上將藥抹開,而是等掌下,鄒靈雨的肌膚已經不再那么緊繃后,他才緩緩將藥輕推。 滑膩的膏體包覆住傷處,微有些疼,但也不算完全不能忍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