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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假意苛刻于她,這樣外人看起來會以為我們并不在意她,你需知道盛寵之下必招惹人妒忌,若是裝作對她毫不在意,反而會使她過得長久自在。往后你再多立戰功,鞏固自己在朝中的位置,等你在朝中站穩腳跟,再徐徐圖之你與心水之事,或許能夠兩全?!蹦抢戏蛉司従徴f道,“在這其中,我免不得也要扮做個壞人了?!?/br> “祖母......”他許是心有不忍,低低央求道。 “孩子,我們不能為一人而活,將軍府幾世榮光,不能因為一個女人給敗了,我與你不能對不起這里排著的列祖列宗啊......” 手臂滑落,驚起一小陣水花。 心水亦隨之醒來,緩緩回顧四周,睡眼惺忪里這才想起,剛剛只是做了一個夢,她用手一觸,竟是一臉的淚水。她輕輕撫上額頭,卻是怎么都想不起夢中他的面龐,縱使她極力去想,卻依舊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 寂靜的深夜,金人皇宮里,公主宋心誠百般無奈地斜睨倉央錯一眼,自嫁過來后,他待她極好,沒有想象中的打罵斥責亦或是冷落,反而是極盡溫柔。 可是,他背著她做的那些殺戮事兒,卻令她覺著惡心無比。 縱使他對她再好,縱使他按著她在京師時的寢殿模樣,也給她在金國搭建了一座一模一樣的宮殿,她還是無法真正地愛上他。 “看著我,直視我的眼睛,大聲地告訴我,你也愛我,將我視為你的太陽?!鼻閯犹?,倉央錯微仰起身子,帶著濕漉漉的汗珠對心誠說道。 愛嗎? 不,她恨他。 恨他背信棄義,恨他言而無信,更恨他毀了她和夏江。 如今她在倉央錯身邊承歡,可是夏江呢?他在哪里?他提慣了毛筆的手,能習慣得了刀劍嗎? 他有沒有再遇到另外一個令他心動的女子? 他有沒有娶妻,有沒有生子? 他過得好不好? 他有沒有忘記她? 心誠腦子里一片混沌,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倉央錯,她將頭扭向一側,使自己不再去看他,更不許他湊上來親吻自己。 他整個人,他所謂的愛憐,令她覺著惡心。 “想要你說一聲我是你的王,難道就這樣難嗎?”倉央錯察覺到了她的疏離,恨恨說道。 夏江才是她的太陽,才是她的王,沒有了夏江,生活日子了然無趣。 “倉央錯,放過我罷,我乏了?!彼涡恼\心如死灰,帶著些不耐煩地對倉央錯說道。 他已經糾.纏了自己好些次,他似乎熱衷于此,可是她除了疼痛外再無其他感覺,身心俱疲。 “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的心是鐵做的?!眰}央錯聞言,帶著nongnong地不甘心,更狠狠地于她耳后咬了一口。 心誠一把抓緊了額邊軟枕,更扭頭看向燈燭燃盡處,隨后一陣清風吹來,原本就如豆粒般大小的燭光瞬間熄滅。 黑漆漆里,倉央錯緩緩俯身,挾持著她,想要讓她降服于自己唇下。 “不要?!毙恼\知道他意欲何為,他總是變著花樣的讓她屈服,他也總有手段能令她屈服。 在折磨她這事上,他的法子似乎尤其的多。 “說你愛我?!眰}央錯尤不甘心,繼續說道。 “今兒累了,明日再弄吧?!毙恼\避開他的話題,可很顯然,她的回答,令他很不滿意。 他深埋首,心誠下意識咬緊了嘴唇,不使自己溢出聲音。 可她越是如此憋氣,他就越發肆意,似乎非要她服軟。 他今兒應該是喝了很多酒,香醇的酒味兒隨著他熾熱的呼吸散在空氣里,心誠臉頰憋得通紅,眼角更是因為難耐而一點點沁出了淚水。 她羞怯,忍不住以手去推他兩肩,她竭盡全力地去打他,可他卻不為所動,依舊我行我素。 最終,身子卻由不得自己的理智,隨著自己身子的背叛,心誠無望地痛哭了起來,更以手去錘他,哭著罵道:“你這個混蛋?!?/br> “我再怎么混,你也是我的女人?!眰}央錯于黑暗中一點點逼近心誠的臉,更居高臨下,掰過她別向一側的臉頰,逼問道:“你是對我有感覺的是不是?你不要騙我,要不然你也不會……” “不許說?!毙恼\呵斥住他,身子已然失守,她不能開口承認,話一出口,她就真的什么都守不住了。 “那你就承認,你也喜歡我,若不然我再去那處親上一番,好讓你回味回味那樣的感覺,永永遠遠記得我?!?/br> 身上倉央錯露出促狹一笑,卻是抬手輕輕幫心誠拭去了臉上淚水,隨后緊擁著她,命令道:“今夜陪我,再不許去自己屋里,你是我這大帳的女主人,你哪里都不可以去,聽明白了沒有?” 剛剛的余顫一點點褪去,羞恥之心再度涌上心頭,宋心誠無奈閉眼,心底卻是一遍遍無聲喚著:“夏江......夏江......” 第38章 宿命 我可以穿越于天地,仰望著你 “顧颯......” 翌日清晨, 一聲低低的囈語聲從低垂的帷幔內傳了出來,輕輕地,溫柔極了, 像極了情人間低低的絮語。 守在帳外的阿顏聞聲一怔,忙上前一步,隔著簾子對里面的人喚了一句:“公主, 你說什么?” “阿顏,我無事?!?/br> 心水睜眼,從夢中醒來,只覺頭昏沉得很, 明明睡的時間很久,卻依舊疲乏,她想起晚間于午夜夢回時做過的夢,心底總覺得很不是滋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