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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心水以手及眉,擋住了一絲灼人光線,隨后閉眼,認真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可不待她想好答案,那令人難以抉擇的選擇題,就被傅錚和顧颯二人擺到了眼前。 “meimei,我們一隊吧?”陽光下,傅錚向心水伸出了手,以作邀請。 “公主,前兒你喝了我一壺醉春煙,你說過可滿足我一個愿望,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公主切不可反悔?!绷硪粋?,顧颯抬手,直接將劍柄擱在了傅錚手心。 傅錚是一文人,哪里吃得住顧颯的劍,胳膊瞬間一沉,險險歪了半壁身子,臂上青筋頓現,但在顧颯的挑釁之下,卻是緊咬牙關,默默堅持著。 心水只瞧一眼,心下便頓時生了絲絲不悅,心里的度量尺一邊倒,直接偏向了傅錚,她向來是個果斷的性子,腳步毫不猶豫地向他邁了過去。 “公主,你怎可說話不算數?”陽光下,顧颯以手拉住了心水的馬韁。 “玉面鐵將軍?!毙乃_踩馬鐙,在傅錚的攙扶下一躍上馬,迎著明艷艷的陽光微笑著回他,可說出來的話,卻故意帶了嘲諷,“將軍莫忘,我不是君子,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女子,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的女子?!?/br> 心水說罷,猛勒馬轡,高揚馬鞭,從顧颯面前揚長而去,并回頭對他道:“玉面鐵將軍,來比試啊,看你能不能贏我的珠釵?!?/br> 佳人邀對戰,豈有不應的道理? 顧颯緊跟著上馬,心里卻想著,這一世的她,果然與上一世有著太大的差別。 上一世里心水是嬌滴滴的女子,每逢他從戰場歸來,騎馬帶她出游,她總是會偎依在他懷里,手指緊拽他衣襟,完完全全靠著他。 他能聞到她發絲上的清香,只要低頭垂首,亦可很輕松地親吻上她那誘人的雙唇。 那時候,他見她著實嬌羞可愛,便存心逗弄她,明知道她害怕,但總喜歡在她不經意間勒緊馬轡,使馬兒瞬間加速,每每這樣總能換來她的嬌.喘連連,而后更加緊緊地趴在他懷里,以指掐他,嗔他一句,“將軍,你太壞了?!?/br> 她的聲音,宛如鶯雀,婉轉低吟,每一句嬌嗔都令他歡喜和欲罷不能,更像燎原之火,點燃了他渾身上下每一根情絲。 那時候,他正春風得意馬蹄急,紅袖添香,佳人在懷,更讓他心曠神怡,他于是會在她因害怕嗔怪他時,輕吻過她耳垂,埋首至她暗藏香韻的美人骨間,貪求她所有的溫香軟玉。 天空高遠,綠野茫茫,她見到了他所有的放肆和不羈,以及他所有的年少輕狂,并給與了他熾.熱的回應。 他思念她,思念她因他而起的每一絲情動,思念與她的綣繾癡纏,渴望與她抵死纏綿。 一陣風從耳邊拂過,揚起了他的衣袍,緊接著一聲輕快悅耳如銀鈴般的聲音,由遠及近掃過顧颯耳邊。 “玉面鐵將軍,你莫不是怕了吧?像只呆鵝般杵在這里,莫不是不敢應戰?” 顧颯揚眉,從回憶里收回思緒,卻見是心水高騎在馬背上,手握馬韁,她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居高臨下俯視著他。 明媚嬌俏,又帶著點高傲和自信,再不是前一世里對他百依百順的小小女子。 顧颯聞言一笑,迅速飛身上馬,牽動馬頭,以他的雪白高頭大馬直頂心水的小棕馬。 心水本以為他是怯戰,所以想著來嘲笑他一番,沒想到他的動作竟然這樣快,她的小棕馬是配合她身量選的,當然沒有他的馬兒魁梧,被他這猛地一嚇,小棕馬敵不過,微微揚起了前蹄,連帶著她的身子也跟著往后仰去。 也就在這時,他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僅在眨眼之間,便落在了她身后。 他的衣袂落在了她的袖衫上,而后他的那雙大手,也隨之蓋在了她的手指上。 她只覺手背一熱,下意識抬頭去看他,卻不期額頂掃過他雙唇,那樣的灼人氣息,瞬間令她紅了耳廓。 她似乎聽到他輕輕笑了一聲,隨后他那蓬勃的男子氣息又一次掃過她耳際。 他一提手,幫她理了理略微有些松散的衣襟,并于她耳邊說道:“不可以與那傅錚同乘一騎,若如此,他很容易看到這里?!?/br> 顧颯說罷,視線下移,心水低頭,順著她的目光瞧向自己衣襟深處,知不該看的已被他看到,瞬間紅了臉頰。 她抬手去打他,可誰知又被他握住了手腕,使她動彈不得。 他霸道的氣息充盈著她的耳廓,“我說的話,可記住了?” “你無恥?!笔植荒軇?,心水便以腳踢他。 可她哪里是他的對手,就在她恨得牙癢癢之時,他已經重回到了他自己的馬背上,輕快而去,卻留一句,“那傅錚配不上你,我會證明給你看?!?/br> 他以何資格證明? 且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傅錚好不好,她自己會判斷,哪里需要他? 他又有什么資格管她? 心水重新將衣衫理好,可不知為何,卻是亂了一絲心緒。 他貼近她時的聲音猶在耳邊,他身上那種與傅錚的溫潤完全不同的氣息,似乎也留在了她衣衫上。 傅錚如玉,顧颯似火。 心水想,她要離顧颯遠遠地,星火可以燎原,而她喜歡細水長流,不喜歡那樣的大悲大喜和撕心裂肺。 “公主meimei,快來?!鄙韨?,傅錚騎馬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