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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澄鈞也不逼迫,單手插在口袋里,望著她溫柔一笑道,“辛苦了?!?/br> 佟珊珊看著他這般面目,內心似有涓涓暖流,汩汩流過。 眼睛有些酸澀,她問他,“你還不回家嗎?” 華澄鈞想到她這一天也是過得很坎坷,卻是答非所問,反問她,“你吃過晚飯了嗎?” 佟珊珊搖了搖頭,華澄鈞皺眉道,“怎么這么晚還不吃飯?” 佟珊珊訥訥地道,“加班啊?!?/br> 華澄鈞于是問她,“想吃什么?這么晚了,我叫輛車送你?車拿回來了嗎?” 佟珊珊聽著他這么體貼的關懷,哼了哼,眼圈又紅了。 華澄鈞立刻內心軟成了一團,走到她的面前,將她抱在了懷里拍了拍道,“或者去我家吧,我雖然廚藝普通,但是下碗面給你吃,還是可以的?!?/br> 佟珊珊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忍不住伸出了手抱住了他的腰,卻猛然想起他是有女朋友的,又連忙收了手。 察覺到了她的退縮,華澄鈞卻直接拉過了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傷口。 佟珊珊嘶地一聲,華澄鈞連忙放手,有些抱歉。 這會兒佟珊珊被晚上的冷風吹得鼻子都有些紅,料峭春寒,兩個人卻在對方身上獲得了溫暖。 華澄鈞遞了張紙給她,佟珊珊接了,看著她擤了鼻涕,鼻子被擦得更紅了。 他的目光一徑落在她身上,腦子里都是談譯說的死纏爛打。 然而這四個字說來容易,但是實施方案呢?cao作路徑呢?失敗預案呢? 什么都沒有,怎么搞演習? 華澄鈞還在腦內技術路線圖,佟珊珊見他不說話,以為他還有別的事。 她也覺得兩個人這樣不合適,華澄鈞也許只是出于禮貌,而她卻帶了邪思,這樣不好。 欲望太強烈,容易長痘痘,會丑。 佟珊珊咳嗽一聲道,“那個,我先走了?!?/br> 華澄鈞眉頭一動,還想著到底該怎么做,就見佟珊珊已經一轉身,上了路邊停著的寶馬了。 技術路線圖繪制失敗,死纏爛打方案等待重啟。 華澄鈞站在小區門口站了很久,晚風吹拂過他的臉頰,空氣漸漸冰冷。 該死的談譯,給這么宏觀的方案,真的能夠精準打擊目標么? 這家伙給陸教授當助理,感覺陸教授的項目要糟。 年后第三次班子會,華澄鈞提出,因為去年區里來專項檢查發現了不少財務方面的問題,包括居委會的財務問題,所以要開展不同層級的財務培訓。 考慮到過年這段時間也沒什么事情,就把居委工作例會變成培訓會,正好雜七雜八的業務放在一起,培訓一天。 魯承祥心眼十分小,還在記恨佟珊珊那天的頂撞,于是在會上直接提了提佟珊珊脫崗的事情。 李樹人是發展辦的分管主任,這會兒卻說,“要說檢討的事情,我想上次白橋居委會違規發放民生用油,還用這種方式組織人參加講座的事情才更應該檢討吧。雖然后來華主任去協調之后,終于是妥善解決了,但是對我們基層思想工作的成績傷害很大啊?!?/br> 大家都知道,李樹人這番話是在打臉魯承祥,因為這項工作是魯承祥分管的。 以前李樹人就對魯承祥陽奉陰違、擺老資格、拍錢愛民馬屁的行為十分不屑。 加上錢愛民被調查之后,魯承祥逢人就說,當年他就覺得錢愛民貪財好色,不是個好人。 這翻臉不認人的模樣,也是讓李樹人十分看不慣,所以魯承祥一提檢討的事情,李樹人就開炮了。 彭南跟著道,“我們上次去別的居委檢查,也發現脫崗的情況,將近有十幾個,如果只是單單懲罰佟珊珊,有點說不過去?!?/br> 鄒春意道,“光啟居委去年年底剛拿了個優秀,這會兒就讓佟珊珊讀檢討,有點難看了吧?又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兒,她只要檢討寫過了,知道問題了,就可以了?!?/br> 魯承祥嘴硬道,“她是公務員,又不是事業編制或者社工,不能輕易放過?!?/br> 其他幾個人都不說話。 陸玲跳出來道,“我同意魯書記的意見?!?/br> 這是很明顯的站隊了。 錢愛民和朱衛國出事之后,陸玲就一直抱著魯承祥大腿,卻不知魯承祥也不過一尊泥菩薩。 華澄鈞的筆在桌上敲了敲,看了一眼陸玲沒有說話。 陸玲瑟縮了一下,其實這群副職看到華澄鈞都有些怕。 明明在座所有人里,華澄鈞年紀最小,可是他的能力、資歷、氣場和背景加持,讓眾人看到他都十分敬畏。 陳皓看向華澄鈞,華澄鈞卻微微搖了搖筆,轉而問分管民政的魏始初道,“魏主任怎么看?” 這是華澄鈞的一種試探,可魏始初卻傻乎乎地跳坑了。 魏始初看了一眼魯承祥道,“那個,魯書記說得對,之前有老百姓來反映說,光啟居委的民生補貼發放不到位,好像還有居民來街道吵過,我覺得,是應該用這種方式挫一挫年輕干部的銳氣?!?/br> 華澄鈞聽完后笑了笑,這笑容十分有深意。 魏始初看著他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張著嘴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 佟珊珊只是個試用期公務員,而華澄鈞才是不折不扣的年輕干部,魏始初這話出口,直接得罪了華澄鈞,有些尷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