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甜又苦
又甜又苦 在海上航行一個月余,玉衡對于不去鶿島救眉萱反往西行回明洲,只用三言兩語帶過。她的想法,跟陳辰有些相似,對他行為多有疑惑,摸不著頭緒,也越來越好奇。 一個時辰前,陳辰來跟玉衡報稟,她才知道,大約再七天,他們就能從明洲西南岸上陸。 但物資幾近瀕臨糧絕,海上最重要的飲水,更是在今日用罄。先前他們就算好方位距離,回程路途會經一座騰云國臨近明洲的一座中繼商貿島。 除了那位千騰侯,他們打算讓其余被抓的騰云人,就在這下船。 現在船正??吭诎?,采購剩下航程所需要糧食、水。 「你到底是誰?」媚棠抬頭看眼前男人,認真細細打理幫自己套上墨色斗篷,終于忍不住問道。 這男人除了說是自己未婚夫,來自明洲,從沒有表明他身份,因為不曾在乎,自己也沒問過去了解,但是她并非一無所知。 光是鄰近的隨行戰艦,就比她們瑯紗的船艦還大上不少,戰炮數多。更別說她所搭的巨大船艦又穩又快,艙房空間以船來說已是不小,干凈又舒服。 那位陳辰外放銳氣和態勢顯然是位將軍,應該還是個將帥身份。 但他卻稱玉衡主上,對他的態度,相當恭敬帶著敬畏。 小國不可能擁有這么多,又這么大的戰艦,從這可以推測他應該是大祈皇室的人,可縱使自己在明洲周游列國,目的在學識學問,只待在書院,唯一認識也不過救出的這兩位永碇小國王子和公主。 大祈著名的書院都管控嚴格,雖說是偽造,但她用大祈將軍遠親名義都進不去,只能在偏遠小書院晃一圈,更別說,皇室離自己世界太遙遠,她也沒有特別興趣知道皇室里有誰。 在外頭的這些年,不是不知道國外不少人對所謂瑯紗圣女想法,也不過是個奇貨商品,更輕蔑一些的,就是珍貴的妾流玩具。 她不會像瑯紗人,自認為有神的血脈身份高貴,就算真有,也早淡然無存。 但當然也不會如其他國家人所想,自卑自賤。 她就是她! 況且..... 不知何故,冥冥中似乎有種聲音告訴自己,要堅強努力,要能擔負重任,而她將這想法歸咎于自己圣女身份。 玉衡闔上她帽檐的手一頓,清冷認真眼眸微楞,逐漸勾起淡淡笑容里有著喜悅,「媚兒,妳終于對我好奇了!我可以當作,這是妳對我的在乎嗎?」 「要說不說,隨便你!」見他笑意,臉蛋微紅,媚棠嘟了嘴撇頭,兩手扯過他斗篷帽檐,邁步要繞過他往房外走去時,整個人被他 從后頭圈住,想要掙開時聽到他輕喝,「別動,讓我抱一下!」。 玉衡圈住她的手臂縮緊,媚棠一定不會懂自己現在澎湃的感動和百感交集心情。 曾經絕望的他,癡心妄想能再看到她對自己表露生動嬌俏表情,聽到對自己嬌嗔有些耍賴語氣,他嘗到嫉妒的酸苦。 想了好久,奢望好久......終于似乎有了一絲曙光...... 過了好一會兒,玉衡才從左袖內暗袋取出一枚圓型白玉環。 玉環中間刻有祈字,祈字周圍一圈鏤空,最外圍環體環繞九只雕琢精細相當靈動的龍。 玉衡執起懷里少女左手,將玉環塞入她掌心,「我.....」 「.....陛下.......」她沒想到是大祈皇帝! 媚棠一看到那枚玉環特征就知道,整個人都冷了下來! 他果然是大祈皇室的人,但能用到九只龍的玉環,除了一國之皇,誰敢用? 皇朝規矩階級森嚴,一般皇室成員已是麻煩,皇帝的難處更大,前朝跟......后宮,牽扯之復雜...... 她不看輕自己,但清楚知道自己處境現實,圣女就是被瑯紗當做韞櫝之珠,只要對方能提供最好的庇護條件就賣出。至于其他圣女處境如何,族長和長老他們根本不會在意,就如同琴姥姥一樣! 一個皇帝他是為了什么來瑯紗,又非要自己不可?她不懂! 他情緒太淡,對所有人事都有著冷漠疏離,她不懂他在想什么,看不透..... 只很明白他對自己有性趣..... 可這份性趣能多久? 那些要保護自己女人,協助自己,讓她有些動容的言論,對一個明洲最大皇朝的帝王來說有何難,蕓蕓人海,自己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玉衡忍不住將她身體翻轉回正面,眼神急切掃視她的眼眸,她的神情,急聲呼道,「我不是說,叫我玉衡!」 倒映在墨瞳里的她,又回復原本一開始見到自己時的模樣。 「疼.....陛下....您先放開我....」雙肩被他緊掐的發疼,秋水柔媚眼眸泛起霧氣。 這怎么回事?為什么她猜到自己身份后,整個人又變了! 該怎么辦? 他心很急,很慌,仿佛剛剛媚棠對自己嬌俏活潑模樣,只是一場泡影,曇花一現,一切果真是自己的夢..... 才見曙光,又要讓自己回到黑暗! 混亂的腦袋回想她突如其來的轉變,難道是在意這個身份?! 他很想直言表白..... 媚兒....是因為妳,我才心甘情愿走下神壇,踏入濁世。 沒有妳,我根本不會在這!這身份一點都不重要! 可受限這天道界限,他不能說..... 更害怕泄露出,關在閘里瘋狂占有變態情感,讓這世沒有記憶,又相處時間不長的她感到恐怖而抗拒。 他也不懂,媚棠為什么要在意這個,難道自己將她放首位,表達愿意為她做所有事仍不能代表真情實意嗎?那他要怎么做,怎么說,她才能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