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斷頭臺
書迷正在閱讀:小精靈之與世界為敵、穿越之顏控的爹系男友、他的小草莓、制霸三國之英雄崛起、萍兒情事、悸動、嬌鶯啼、弄媚、馭宋、快穿之讓我蹭蹭你的氣運(1v1)
謝劉氏還是沒生氣,卻是莫測的笑了笑,主動搭上謝王氏的手,低聲說道:“婆母您先別動氣,細聽我說——我之所以主動跟許郎中說讓他盡管治公爹的病,其實也是為了您考慮啊?!?/br> 謝王氏哪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只是嗤了一聲,合該認為謝劉氏沒安好心,便掙開她的手說道:“為我考慮?為我考慮什么?現在咱們家,說不定連家底都要給人家搭出去了!” 也是難得謝劉氏這個時候才有了好脾氣,臉上還是笑瞇瞇的,卻怎么看怎么讓人不舒服,“咱們家里拿不出這么多錢來,可不代表別人也拿不出來啊……這不還有個要背棄祖宗的嗎?” “誰???”謝王氏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看向兒媳婦直愣愣的問出一句,看見謝劉氏的眼神之后,便如同茅塞頓開一般,“你是說……謝心染?” 謝劉氏諱莫如深的點了點頭,其實她剛剛主動搭茬許郎中,也就是因為這個,因為謝心染現在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她想不眼紅都難,頭前跟謝王氏說了這件事,可也沒有正兒八經的主意去把錢都要回來,現在謝老漢突然生病,那豈不是正正當當一個餡餅砸到了自己身上? “您想啊,現在公爹生病這事兒只有咱們家知道,可村子里就這么大的地界兒,英君或是我再去抓幾回藥,誰又能不曉得?那丫頭看您和我是不順眼,覺得我們素來是虧待了嫂子她們的,但是對這個爺爺,謝心染可挑不出什么毛病來。都是一家人,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br> 謝劉氏可謂是想得很周全了,明擺著就是給謝王氏出謀劃策,這筆錢她們大可以一個子兒都不用出,全都讓謝心染拿了,只要賣個慘不就行了嗎? “那這錢……”謝劉氏幾句話是說到了謝王氏心坎兒里的,不過她還有些猶豫,覺得謝心染不可能自己巴巴兒的宋錢上來,那個丫頭可心里鬼主意多得很,好歹是要找個人去要的。 瞧瞧,這不就說到正題了不是? 謝劉氏這個時候顯得有些猶豫,但是主意她已經給謝王氏了,她做不做就是她的事了?!捌拍?,您也知道謝心染那個丫頭對我做過什么……我許是沒辦法去開這個口的,她們也定然不愿意見我,可您是長輩,就算是那幾個小的不愿意,何婉對您也必定有話要說,不會將您拒之門外的,我覺得,還是您去她們那兒跑一趟得好……您是老人,臉上也總有些光,您說呢?” 該說不說,不管謝王氏聽沒聽出來謝劉氏話里的不對,可她這個主意是說到謝王氏心里去了,她也就這么想著,抿唇皺緊了眉,最后一拍大腿,說道:“成,只要能把給你公爹看病的錢拿回來,這事兒就算完!我去還怕什么的!” 計劃通! 謝劉氏看謝王氏答應下來,心中一喜便早早找了個借口走了;只留下謝王氏一個人自己盤算著到底該怎么開這個口。 —— 洛長楓要被處斬了。 這是宮勛回家之后帶回來的第一個消息,他還沒有跟謝心染說他打算離開的事情,而且現在謝心染的事業剛剛起步,作為一個朋友,他也沒有必要去說那么早。 “什么時候?”最關心這件事的不外乎就是謝心憐和謝心染,算算也是距他們上回從縣衙大牢回來有半個多月了。還好這個時候何婉和謝心惜都睡覺了,更何況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也沒有人會注意到。 “今天我回來的時候又特意去縣衙那邊打聽了一下消息,應該是在三天以后,菜市口?!?/br> 宮勛如是說道,謝心染點了點頭,心里想的卻是,原來古裝劇里的午時三刻菜市口行刑也不是空xue來風。 不過三個人唯一都很默契的想法就是,洛長楓既然怎么樣都要舍了一條命,那他們也該是去看看的,從一定程度上說,也是個可憐人。 三天之后,謝心染沒有出攤,謝心憐因為紅香坊那兒不忙,也是一直在家里的,三個人去了菜市口,一直在人群中等著,直到看見洛長楓身著囚服被人押上來跪著等候行刑。 看見他的時候,人們不由都發出了驚呼。 這個時候的洛長楓,全身上下幾乎也沒有一塊好地方了,露出來的關節幾乎都有傷,要不就是青紫色的淤痕,就連身上怕也都是被鞭打被行刑的痕跡,整個人都蓬頭垢面的,身上的囚服也不是很干凈,整個人都落魄到了極點,沒有一點當初意氣風發的模樣。 謝心染的眼神慢慢變得嚴肅起來,微微瞇起了眼看著被官差衙役押著前行的男人;謝心憐到底是有些不忍心的,手指指尖拽著袖口,眼睛已經隱隱紅了,牙齒也一直咬著下唇,嘴唇里面似乎都被她咬出了血,嘗到了一點腥甜味。 因為知道原委,知道過去,所以才如此不忍。 他本來也不應該是這樣的…… 洛長楓一直被官差押著,他現在的兩個胳膊基本等同廢了,往前走的腳步也很沉重,腳跟拖沓在地上發出摩擦地面的聲音,鞋底都是塵灰看起來很臟;就連頭發也很久都沒有打理過,他渾渾噩噩的抬起眼睛,下意識的看向四周人群。 麻木、譏笑、冷靜、同情……種種情緒皆有,也不該有。 只是他看見這么多人,唯獨就沒有在人群之中看見她的身影,他總是能夠一眼就找到的。他甚至看見了宮勛三個人,但就是沒有看見自己想找到的那張臉。 果然——洛長楓自嘲的想,她就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工具,一條走狗。 實際上男人此時此刻的五感已經很不好了,有的時候甚至看不清人,但是感覺還是能支撐著他認出來對方的。 到了刑場斷頭臺上,他被衙役粗暴的一推,雙膝一軟就直挺挺的跪下了,臉上還掛著不屑的笑意,不知道為什么頭上沒有戴著黑布,應該也是她跟縣官通融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