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背叛者與生機
“誰說沒有???眼下這不是就有一位嗎?”刁偌依不慌不忙的問著。 火羽怒斥道:“所以它不是……” 它吼的嗓子都啞了,像一頭已洗好了放在案板上的待宰的豬。 “呵呵!呵呵呵……”刁偌依輕聲笑著,聲音清脆而優美。 火羽氣的說不出話來。 張寶通大喝一聲,道:“兄弟們,活捉妖徒,生擒聶齒,給我上?!?/br> 他心想著:“有母親坐鎮,我們必然能取勝?!?/br> 刁偌依突然喊了一聲,道:“慢著!” 所有人都靜止了下來,也包括那些妖們。 它們平日里自視法力高強,在仙塵橫行無阻,今日被人算計,心雖有余,但力卻不足,均知一個張寶通便已夠對付的了,要是再加上個刁偌依,則必敗無疑。 聶齒雖然救出了它們,但它們從淵下面飛上來所花掉的力氣,還遠遠沒有恢復過來,何況對方的手里還壓著火羽和冰谷鳥王。 若執意要戰,或許有一線生機,但冰谷鳥王和火羽恐怕很難活著回去了。 大家都相信,刁偌依的這一個“慢著”絕不是白說的,她不可能是沒有下文的。 只聽刁偌依接著道:“火鳳凰,我看你脾氣雖霸道,但眼睛絕不瞎,也不是像某些人那樣……” 她那個“人”字說的很重,顯然是暗有所指。 果然,她隨后用眼角狠狠的瞪了下聶齒,接著道:“自以為是?!?/br> 火羽道:“有什么話你就快說快問,你知不知道我現在這樣子很難受???” 原來一個青衣劍士怕它跑了,用兩條腿夾著它的脖子,橫著一柄刀。 這個距離,以那青衣劍士的速度,就算是道祖級別的妖,也休想從他手上把火羽就走——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刁偌依道:“我問你,今天是你們妖族敗了,還是我們人族敗了?!?/br> 火羽倒也不避諱,道:“是我們妖族敗了,不過……” “沒有什么不過,”刁偌依搶著說道:“如果我們再打下去,你們之中可有能逃的了嗎?” 火羽道:“除了那個叫聶齒的男人我不敢確定,其余的一個都跑不了?!?/br> “二哥……”藍羽大吼著,它絕不相信火羽會因為難受,而說出如此傷士氣的話來,可它卻說了出來。 火羽當然也不是因為姿勢難受,所以就順著刁偌依說,而是它真的看出了實力上的差距,接著道:“如果姓聶的一心想逃,趁著我們雙方交手的時候逃,或許有機會逃走,可如果他想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對抗你們的話,那也絕對贏不了?!?/br> 刁偌依得意洋洋的問道:“誰絕對贏不了?” 火羽喘著粗氣,話已經變了味道,接著答道:“他絕對贏不了你,以我們現在這種狀態,絕對贏不了你們。但如果你能讓我休息上一天……” 刁偌依冷笑了笑,道:“沒有如果?!?/br> 當然不會有如果,滿宇宙里找,翻便九界十塵,會有幾個像宋襄公那樣愚蠢的領導? 這道理連妖族的小雞仔都明白,藍羽大聲道:“二哥,你不能因為難受就投降???” 除了藍羽,其它的妖們沒有責備火羽這樣說的,它們相信火羽,也看得出實力上的差距。 眼下這刁偌依絕非一般的女人,她的真實實力只怕已不在滿狀態的火羽之下,何況還有這么多的幫手。 現在所有妖的力量都疊加在一起,只怕也是到不了五重天的。而那女人的伸手,卻深不可測。 法力的強弱是一方面,運用的手法也很重要,從刁偌依剛才對付聶齒時的手法和心機來看,她絕對是個極難對付的女人。 唯獨還沒有明白過來的,只有聶齒和藍羽。 藍羽的蠢笨自不必多提,可聶齒呢?他為什么也跟著糊度?這理由本也很簡單,他只知自己從刁偌依的手下溜走過一次,卻不知道那時的刁偌依并沒有認真,這也算是身在局中不知迷了…… 很顯然,如果剛剛刁偌依出全力抓聶齒,那么聶齒根本就沒有機會逃脫,更別提是救下其余的九只妖獸了。 ——刁偌依忽然大笑了起來,問道:“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火羽問道:“什么交易?” 刁偌依捋捋藍羽肩上的羽毛,道:“我要它,以后不許你們笑話它,更不許你們在背后說它的壞話,你們要是答應了,我就放你們走,要是不答應,就一個都別想走?!?/br> 聶齒淡淡的笑了笑,道:“狂妄?!?/br> 刁偌依一撇嘴,用眼角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很快又回攏到火羽的身上。 火羽吼著道:“它的事,它自己做主,它要不要跟你是它的事,不必我答應。它跟了你,日后就非我族類,我又何必笑話它。它,早就被逐出鳳凰一族了,我只是、只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才不忍它受辱,想要幫它,如果你是真心對它好,我又何必笑話它呢?” 藍羽又開始哭泣了,顫聲道:“二哥……” 那邊的人族卻已炸開了鍋,張寶通舉著紅纓槍道:“娘,你瘋啦?國王知道了,會……”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身體上開始結冰,也就是那么一瞬間,他的整個人就被冰封住。 聶齒根本沒有看到那刁偌依是如何出的招,更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玄門法術。 緊跟著人族中的劍士們,一個跟著一個的被冰封住。 這些家伙的實力都不賴,張寶通更是有四重天往上的法力,即便是與聶齒追逐爭斗了一大陣,現在所剩余的實力也該在三重天以上。 可刁偌依離著他那么遠,為什么能瞬間將他冰封???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看到這里,聶齒的脊背上忍不住要流汗,他開始懷疑自己最初是怎么從她手上逃掉的,又或是如果剛剛自己的那一刀刺下去,死掉的又會是誰? 那上萬把的冰刀,和她的抬頭到底是誰先誰后? 火羽掰開幾塊冰柱,從那被冰封的劍士胯下鉆出來,反手想要殺了那人。 刁偌依忙道了一聲:“慢著!” 火羽轉回身看著她,想問卻又沒有問。 它現在畢竟是強弩之末,想要報仇,想要挽回面子,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它目光一轉,到了藍羽的臉上,冷冷的問道:“你還要回去嗎?” “回去?去哪里?”刁偌依疑惑的眼神注視著藍羽。 藍羽道:“是鳳凰山,我要回家探親?!?/br> 刁偌依笑了笑,道:“原來你真的是那里出來的鳳凰,我聽說被逐出家門的鳳凰,每五百年才能回去探一次親,請問這是真的嗎?” 藍羽嘆息著,哥哥的話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回去、還是不回去? 不回去,它給別人當坐騎的消息若是傳到父親的耳朵里,它只怕再也沒機會回去見它老人家了。 可如果回去,讓它得知了這個消息,自己又該如何去面對它? 藍羽看了看聶齒,又看了看刁偌依,道:“我只怕是不會有下一個五百年了?!?/br> 刁偌依看著它那忐忑不安的眼神,笑道:“怎么了?鳳凰的壽命不是很長的嗎?你還年輕,為什么就不能有下一個五百年了呢?再說了,你跟著我,也未嘗不能升仙???” 藍羽更加絕望的嘆息著。 刁偌依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了,你是怕我欺負你吧?你放心,我是不會欺負你的?!?/br> 藍羽嘆息著道:“嗨!我怕只怕我父親不會再愿意見我了?!?/br> 它圓圓的眼睛在濕潤的眼眶里轉了轉,又已望向了聶齒,問道:“你確定要看忘川石嗎?” 聶齒點了點頭,想是決心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