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要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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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中,有兩間房子,一大一小,無比破敗,若真的要找一個詞來形容,怕也是只有敗井頹垣能勉強形容這番凄涼景象。 井是枯井,早已荒廢,無法使用。 房子更是破舊,遠遠看去,那糊窗戶的紙破成了一個洞一個洞。 宛若聊齋之中,主人公歇息的破廟,夏天不能防雨冬天不能防風。 如果從上往下看,就不難發現,不只是窗戶,屋頂也是如此。 稻草瓦片不知所蹤,露出大半屋里景象。 這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能連帶著透過房頂破洞,欣賞那漫天星空。 大小房間都是如此。 大的房間是湛詔如今歇息的地方,小的房間一開始是奶媽的房間,如今因為奶媽去世,變成了廚房,平日里用不著,因此也荒廢下來。 這就是湛詔這19年來生活的地方。 小時有奶媽照顧,等他大了一點,奶媽去世,便自己想辦法謀生。 常人看著不能住人的地方,在湛詔看來,卻是他如今唯一的住所。 關上門,湛詔摸了摸自己餓到痙攣的小腹,麻木的動了動眼球。 今天依舊一口沒吃。 下意識攥緊手中的玉白戒指,湛詔小心翼翼的把戒指收進腰帶之間,免得一會兒的時候,不小心弄掉了。 卻沒有在意那還露出紅rou,汩汩流血的腰際。 蹲下/身,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隨意拔出幾顆野草,看也不看的往嘴巴里送。 他并沒有連根拔起,給院中的野草留個根,指望過幾天還能長出來。 勉強墊了肚子,湛詔無力的站起身子,拖著自己早已痛到麻木的身體,進入屋內。 他睡的床是用稻草鋪成的,平日里不需要蓋被,到了冬日,就用幾身早已洗的發白的衣服勉強避寒。 隨意的躺在屋內的稻草上,湛詔緩緩的閉上雙眼,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昏沉的意識逐漸下沉,緩緩的進入夢鄉之中。 而昏睡過去的湛詔并沒有注意到,那被他收進腰帶之間的戒指上,有光閃了閃。 再隨后,光褪去,少年整個消失在這破敗的房屋之中。 意識昏沉之間,只覺得大腦一陣眩暈,讓湛詔下意識的哼出了聲。 渾身無力,身上的傷口疼痛欲裂。 這樣的情境中,湛詔勉強睜開一雙沉重的眼皮,滿是死氣的眼神中,是一絲解脫。 更多的,卻是不甘。 終于,要死了嗎。 就這么窩窩囊囊的死去。 沒有人會知道。 也沒人會在乎。 大概所有人都會覺得,活該吧。 想著,湛詔的意識更加混沌,勉強睜開一條縫隙的眸子眼睛不太清明,想要最后看看這個世界。 卻猛的被這眼前的一幕弄得一怔,原本混沌的意識猛的清醒,一雙深凹的眼睛瞪圓,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這是…… 仙境嗎。 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只見,湛詔眼前的景象劇變。 不再是他那灰暗破敗,斷壁殘垣的小屋,反而是一處煙霧繚繞,世外桃源,一望無際的地方。 這里很大,卻都被白色的霧氣籠罩在其中。 而眼前,能看見的,是一小潭水,大概就只有,一個鼎的大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還有一個木屋,看著不大,卻像是新搭建的,沒有絲毫破舊。 此外,就是光禿禿的黑土地,再無其他。 身上的疼痛火?辣辣的每一位絲毫不減,讓湛詔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不是快要死了,而是不知道因為什么,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得出這個結論,讓湛詔有些怔愣。 愣愣的站起身來,湛詔低頭,下意識的打量起自己現在的樣子。 卻發現自己現在穿的衣服,跟自己睡著之前,并沒有什么變化。 要說唯一的不同,大概是他原本放在腰間的戒指,莫名其妙的跑到自己的手上,嚴絲合縫。 用力想要摘下來,卻發現只是徒然,那戒指,就像是長在了他手上一般。 任他怎么使勁,也沒有絲毫用處。 所以,現在這個情況,是因為它嗎。 看著手上嗎水頭上好的玉質戒指,湛詔暗想。 此外,似乎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解釋。 心中存疑,湛詔抬起頭,看著此刻自己所在的地方,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嘴唇。 想也想不通,不如在這附近找找有什么線索。 腦子轉得快,湛詔的動作更快,這個想法不過剛出,就勁直朝著離自己不遠的木屋走去。 首要的,是看看這里除了他之外,還有沒有別人。 吱呀一聲,湛詔推開木門,看著里面那比木屋外表看著不知大了幾倍的空間,愣在那里。 這是…… 心中異樣劃過,湛詔一雙黑眸轉了轉,雙眼把這木屋里的場景盡收眼底。 只見里面的設施一應俱全,一個放滿了書的書架,一張樸素簡單,沒有任何雕花的桌子,邊上放著一個長凳。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勉強夠一人休息的木床。 最后,就是一個放滿了不知做何用處的瓶瓶罐罐的柜子。 這樣一個什么東西都有的房屋,按理說不應該沒有人居住。 可是,若真有人居住,桌子上卻并無茶壺,也無做吃食的地方,甚至是連吃的東西都沒有。 再者,這里除了他之外,似乎也沒有人活動過的痕跡。 打量完四周,湛詔沉默的踏進屋子里,走至一柜子書的前面,打開柜子,隨意抽出一本。 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當看到書面上的內容,卻怔愣在原地。 這是……《移步換形》。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不是早就已經失傳了嗎。 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意識到了什么,湛詔那充滿死氣的眸子猛的瞪大,急忙又從書架里抽出了幾本。 就發現自己這隨意抽出的幾本里面,還有一本是家族中教學的夫子說過早已經失傳的招式功法。 終于像是確認了什么,湛詔的手都因心中那難以抑制的澎湃激動輕微的顫抖。 腦海中的思緒萬千,明白自己這是遇見了大陸中人人渴望,卻是不可求的機緣。 若真是如此,自己,是不是有機會擺脫這廢物身體。 懷著激動的心情,湛詔耐心的一點點把這間屋子里的所有東西都看了一遍。 卻發現,似乎并沒有什么能讓自己這種斗武全廢的身體修煉的功法跟丹藥。 是的,那些瓶瓶罐罐之中,不是別的,正是在外界被人爭相追捧哄搶的丹藥。 萬金難求,人人追捧的丹藥,在這里卻像是不要錢一般,放了一柜子。 可是此刻,柜子里到底有多少丹藥已經不重要,值多少錢也不重要,因為無論價值多少,卻沒有一個能幫他擺脫如今的廢物身體。 希望之后的失望是最折磨人的。 特別對于湛詔來說。 腦袋有些渾噩,幾乎是飄著走出屋子,湛詔舔了舔因為許久未喝水有些干裂的嘴唇。 心中不斷提醒自己冷靜。 告訴自己,如今的景況,有這樣的一個機緣,肯定比什么也沒有比較好。 想著,湛詔輕嘆一口氣,壓下心中決堤而出的失望,大步走至自己剛才所見的水洼前面,蹲下/身,捧了一捧水送入口中。 如今的他已經有一個下午沒有喝過水了。 院子里的水井早就已經干涸,無法讓他隨意取水解渴。 平日的他還能在在外出覓食的時候,匆匆在城外河中喝幾口水墊墊,到了夜間再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有時趕不回來,便不回來了。 反正也無人在意。 只是今天,因為一月一次的家族比試,他并沒有顧得上喝水,不過才正午一過,就匆匆的趕了回來。 那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擂臺,他想要站在那里,向眾人證明,自己不是一個廢物,可以成為一個強者,不是所有人都能隨意欺凌。 可是,現實卻總是將他這樣的美夢狠狠擊碎。 用沉重的事實告訴他,他不過是一個斗武全廢,吃著狗都不吃的東西,住著侍衛婢女都不住的破爛屋子里的廢物罷了。 午夜夢回之間,他不甘過,難受過,痛苦過,可是最后,也不過只剩被現實擊碎的無奈跟妥協。 他還能怎么樣,活著,于他來說,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了。 想著,湛詔垂眸,掩飾住眼神中那隱藏至深的恨意不甘。 他想要變強,打倒那些隨意欺凌自己的人,把他們踩在腳底下,不再過這種人下人的生活。 他想變強,迫切的想要變強。 弱rou強食的世界,只有強者能換取尊重。 尊重,都是被打出來的。 思念間,湛詔克制的閉了閉干澀異常的眸子,想要壓抑自己此刻洶涌而出的情緒。 恰在這時,猛的感受到身體的一陣疼痛,撕裂一般。 骨頭像是被人用一個大錘一寸寸的敲碎,再重組,敲碎再重組,一遍一遍,如此反復。 頭痛欲裂,皮rou也像是被人生生剝下來一般疼痛難忍。 難耐的蜷縮起身子,湛詔死死的咬住嘴唇,因疼痛而哎哼出聲,一聲高過一聲。 可對于那疼痛,卻無法緩解半分。 原本就還沒愈合的傷口一寸寸爆開,鮮血如同泉水一般,一汩汩的流出,與從皮膚中不斷冒出的臟污混在一起,很是可怖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