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上門逼問
男人并沒有理會蔣美儀,家里的不敢上前阻止,畢竟景紹言怎么說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更不敢得罪。 宋府的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尷尬,蔣美儀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一邊是自己心愛的丈夫,一邊又是自己親生兒子。 “你有什么事先跟我說好不好?” 蔣美儀并不死心,再次耐心詢問著男人。 她的眉頭微挑,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男人冷傲的看她一眼,蔣美儀的身后瞬間散發著一股涼意。 男人的眸光比平時更加的冷傲,蔣美儀突然覺得,她的兒子此刻是如此的陌生,令人恐懼。 “你進來,我們單獨聊聊吧?!?/br> 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從房門內傳過來,宋河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他站在門口,面色有些慘白,他好像料到男人一定會來,只是沒有想到會這么快。 他面無表情,還是像往常一樣的鎮定自若。 說罷,宋河便披著一件外套朝書房走去。 蔣美儀的目光一怔,看宋河那毫無血色的臉,她十分的擔憂。 男人的嘴角輕勾著,跟著宋和的步伐走進了書房。 “砰”得一聲,書房的大門被緊緊的關著。 蔣美儀的眉頭輕蹙著,看景紹言剛才的樣子,指不定會發生什么事情,她很是不放心。 她小跑了兩步到書房的門前,輕輕貼著門前側耳傾聽。 她更有些好奇,她很了解自己的兒子。 景紹言和他爸爸很像,冷靜自若。很難想象,這樣平時這么謹慎的人怎么可能會這么沖動,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書房的燈光很是昏暗,宋河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了辦公桌前。 他泛黃的眸底,帶著兩個略顯沉重的黑眼圈。 看樣子,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咳咳咳?!?/br> 宋河輕咳了兩聲,泛黃的眸子布滿了紅血絲,他抬眸看著男人。 “坐吧,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br> 宋河的手輕指了一下辦公桌對面的真皮座椅,示意讓男人坐下。 和蔣美儀耗了那么久,男人的脾氣已經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他扯了扯自己的西裝外套,優雅的坐在了座椅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濃密的劍眉滿含著尊貴感。 “說吧,有什么事情要找我的?” 宋河略顯蒼老的眸子眨了眨,他的雙手交疊著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顯得格外的亮眼。 男人的目光忍不住的被那枚戒指吸引了過去。 他的眸子閃了閃,極富不屑的語氣道,“怎么?和我媽的婚后生活看起來很幸福?” 男人的黑眸緊緊的盯著那枚戒指,黑曜的閃過一絲的怒意。 可是宋河的這為戒指卻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一點讓男人根本無法忍受。 “你想說什么呢?現在跟我說這些是不是太晚了點?” 宋河見狀,下意識的把手縮了回去。 景紹言選擇去山上為他父親守孝的那一天,就是蔣美儀和他舉行婚禮的當天。 景紹言連一句祝福的話也沒有,更是沒有到場。下山之后兩人的關系,并不是很親密,反而徒增了尷尬。 “婚后生活還幸福嗎?背負著一樁命案過日子的感覺如何?是不是很舒服呀?” 男人輕勾著嘴角,輪廓分明的臉上閃過一抹jian邪之意。 宋河感覺后背發怵,看來男人是有準備而來的。 宋河的額頭冒著點點的虛汗,對于男人的質問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男人輕瞥了一眼宋河,他泛白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好像被人戳中了心事一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宋河的眸光四射著,始終不敢正視男人的黑瞳。 “聽不懂是嗎?那我來幫你梳理一下?!?/br> 男人倏然起身,走到辦公桌前輕拍了拍桌子。 他俯視著宋河道,“我父親出事的那一天,你本來有一次會議你為什么沒有出席?”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書桌上輕輕敲打著,發出的每一個聲音都像再給宋河倒計時一般。 “咳咳咳?!?/br> 宋河輕咳了兩聲道,“我怎么都會記得這么久選的事情?計劃趕不上變化,日程表只是一個規劃,并不能代表什么?!?/br> 宋河的嗓音有些沙啞,但是語調還是比較沉著的。 他攥緊了雙拳,看來今天是一場硬仗。 若是他現在一無所有的話,他會選擇把所有的事實都告訴景紹言,可是他擁有的太多了,一旦事情敗露,整個宋氏集團將會毀于一旦他一輩子的心血,全部崩塌。 只不僅如此,甚至還會牽扯到宋珍珍和宋良知的未來,他不想這樣,更不愿意這樣,他寧愿把所有的事情都掩蓋。 “的確是一個天衣無縫的答案,那請問你那一天到底去干什么呢,宋先生?” 男人聲音十分陰冷,充滿不屑的看著宋河。 “誰會記得自己十年前的某一天在干什么?你有些會說笑了吧?” 宋河眨了眨眸,好歹也在商界混跡了這么多年。這一點狡猾程度他還是有的。 男人的黑瞳轉了轉,看來這只老狐貍還是不好對付。 他骨節分明的雙手自然而然的滑落在了口袋里,兩條修長的腿在辦公室里微微蹲著步。 “的確,您不記得是正常的事情。那我來幫你回憶回憶吧?!?/br> 男人朝著書房的落地窗,黑曜的眸子深不見底。 窗外的天空逐漸陰沉了下來,灰蒙蒙的讓人覺得很是壓抑。 濃密的烏云掩蓋著天空,預示著暴風雨將來臨。 書房里昏暗的光線刻畫出了男人輪廓分明的臉,他的側臉像極了他的父親,宋河坐在椅子上下意識的往后挪了兩步。 “十年前的某一天,你開著車出現在濱海大街的入口,緊緊的跟著前面的一輛車。后來,前面的那輛車再也沒有出來,而你卻瀟灑的離開了。我說的對嗎?” 男人轉眸瞥向了宋河,那么眸光向寒刀一樣向他刺去,冰冷的同時殺傷力極強。 宋和下意識的抿了抿唇,那天的畫面就像是放映機一樣,在他的腦海里重復地播放著。 但是他卻不能和任何人說,死死的守住這個秘密。 “你在說什么?” 宋河抿了抿唇,眉頭一皺,眸光里透過一絲的膽怯,生意微微顫抖,想盡力掩蓋住自己心里的恐懼。 可能是人的年紀越大越對往事會恐懼,這幾天他無數次在夢中看到景博良的身影,令他十分的懼怕。 下顎上的胡渣看起來很雜亂,也已經很多天沒有打理了。 男人輕搖了搖頭,沒有想到宋河這么的不上道。 “怎么樣,和宜家房產的合作還好吧?那可是我父親生前經手的最后一項合作。當然你很快就順理成章的搶過去了。蔣美儀的婚后生活一定很恩愛吧,沒離成婚,很快就喪夫了,這進展有一些快吧?” 男人的目光不露聲色地落在了宋河的身上,他勾起的唇角閃過一絲的不屑。 宋河眨了眨眸,沒有說話。 男人說的話句句在理,甚至猜透他所有的心思,他根本無法反駁,也沒有想到任何理由去辯駁。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景紹言會在十年之后把這件事實又重新翻出來徹查,甚至查的這么徹底,沒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你現在可以什么都不用說,不過……” 男人朝宋河走了兩步,眸底閃過一絲的jian詐之色,他的聲線冰結的讓人害怕,根本想象不到他下一步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你想干什么?!” 宋河猛然抬頭,他的聲音加重了,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他的雙拳緊緊的攥著,能明顯的看到手上鮮明的血管的痕跡。 景紹言什么樣的做事風格,相信c市所有的商人都有目共睹。 他若是真的毀了一個人,可能你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甚至把你賣了還能讓你幫著數錢。 “不在于我想干什么,是你愿不愿意把真相都說出來?!?/br> 男人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冷沉,聲線森然的幾乎冰結。 他輪廓分明的臉滿是尊貴,那種把人踩在腳底的樣子讓人心生恐懼。 “我不知道要跟你說什么?!?/br> 宋河的眉頭緊蹙,想要和景紹言進行最后的反抗。 為了宋氏,更為了他的孩子,他的妻子,他要把自己做過的事情緊緊的掩蓋住,把事情的真相帶到地底下,不讓它繼續生根發芽。 男人輕蹙著眉,垂手揉摁著眉心,沒想到宋河的骨頭這么硬,幸好他早有準備。 “既然你不知道要說什么,我也沒辦法了?!?/br> 男人恣意的笑了笑,從兜里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宋河的眉頭微蹙,不知道男人的葫蘆里到底買的是什么藥,現在又在打哪門子的主意。 “喂,現在啟動資金,調查宋氏集團所有的明細,三天之內把這家公司給我收購了。以后就當做景氏集團的子公司吧?!?/br> 男人似乎早有準備,說起話來行云流水的樣子。 宋河一聽這話,神色突然緊張了起來。 倏然起身,重重的拍了拍桌子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男人的眸光被他吸引了過去,輕勾的嘴臉寫滿了不屑。 “一會再告訴你詳細的事宜?!?/br> 男人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我要干什么我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了,三天之后,c市再無宋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