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實在太興奮了，就約了程雨舒晚上吃飯。

    程雨舒想了想，也覺得該去聽聽李路和吳優的慘狀，便跟顧默笙說了一聲之后去找前同事玩去了。

    顧默笙是完全誤會了程雨舒了。

    她真的真的真的沒有生氣，甚至于打車去見朋友的路上，她看到秋陽爽利，看到落葉紛飛，都覺得美不勝收心情很好。

    她不知道她從辦公室出來以后發生了什么，但她知道，李路現在是部長，吳優現在是總監，這兩個人不說是頂尖人才，現在卻實實在在是方程的頂梁柱了。

    就算方程的總裁在顧氏多丟臉，多沒面子，也不會不考慮利益一氣之下開了這兩個人，那么唯一的可能只能是，顧默笙施加了壓力，促使方程的總裁不得不回去把這兩個人給開了。

    程雨舒靠著窗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和顧默笙明明就是死對頭，現在又是債主和欠債人，上司和下屬，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顧默笙真的都壓她一頭。

    可是很莫名的，程雨舒覺得心被填的很滿，有一種有了靠山的感覺。

    她以前凡事靠自己，總是特別強勢，今次體驗了一把被人撐腰的感覺，別說，還挺爽的。

    她下車的時候，看到金黃色的葉子從樹上散落，她心情不錯的仰頭拍了張照片，發了朋友圈：秋，【圖片】

    一個字，一張圖。

    顧默笙時刻關注著程雨舒，看到這照片蹙眉，他想了想，發截圖發給許炎，并問：【什么意思？】

    許炎看到照片有些無語。

    什么意思？

    他怎么知道什么意思？

    這又不是他老婆？

    而且總裁不是沒多久之前才嘲諷過自己是單身狗這件事嗎，怎么了，現在找他這個單身狗問這個？有事嗎？

    許炎一時間氣不過，回了一條：【暗示你：秋天了，方程該破產了?！?/br>
    顧默笙收到短信，若有所思的開始考慮。

    弄倒閉？何至于。不如收購了。

    嗯，收購不錯，以后就給自家老婆，讓她來管理。

    幾分鐘后，許炎又發了一條：【總裁我是開玩笑的，求求你千萬不要當真?！?/br>
    顧默笙：【秋天了，許炎你該退休了?！?/br>
    許炎：【大哭.jpj，總裁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還想再給顧氏當牛做馬五百年！】

    程雨舒哪兒會知道，自己隨便發了一條朋友圈，差點牽連一個公司的命運。

    她和娜娜在一家麻辣燙店碰面，女孩子之間有時候不需要什么山珍海味，一頓麻辣燙的友誼就又溫馨又快樂。

    所以娜娜讓程雨舒請麻辣燙，就給她八卦，程雨舒欣然接受。

    兩個人的麻辣燙上桌，程雨舒倒了超多辣椒和半瓶醋，看的娜娜咋舌：“雨舒我每次看你倒這么多配料我都感慨，要不是你長得漂亮，麻辣燙店都得把你拉入黑名單，不讓你進來?！?/br>
    程雨舒笑吟吟道：“我離職之后，公司后面那家麻辣店的老板可開心了吧，再也不用費用辣椒油和醋了，他家辣椒油還不辣，格外費?！?/br>
    娜娜連連搖頭：“這你可想錯了，那家老板知道你走了之后可難過了，說你在的時候，附近公司的小伙子全來他店里，店里生意多好啊?，F在你不去，去那邊的人也少了。老板說失去了你，整個店的gdp直線下滑?！?/br>
    程雨舒被逗的忍俊不禁：“讓他找方程的總裁賠償損失吧?！?/br>
    兩個人閑聊了幾句就開始八卦了。

    娜娜繪聲繪色的講方寬是如何大步流星的沖進去，如何將李路小雞仔一般的拎到了辦公室，如何咆哮著把吳優嚇得高跟鞋都掉了。

    “現在咱們圈子里都傳開了，說你是資深白富美，出來體驗生活，吳優和李路惹你是倒了大霉，以后圈子里沒哪家公司敢收他們倆?！?/br>
    程雨舒哭笑不得：“這謠言是沒完了，這都傳的什么亂七八糟的?！?/br>
    娜娜沖她擠眉弄眼道：“你還裝，你要不是白富美，怎么進的顧氏。怎么能讓李路吳優滾蛋。顧氏的創意部那可是業內的夢幻天堂，多少人擠破頭了想進，你一個小公司出來的，我沒貶低你，我就說方程的確只算中等不算大公司，你從這里出來，就能直接跳顧氏？白日夢都沒這么美的?！?/br>
    程雨舒愣了愣。

    其實她沒太思考過這個問題。

    因為最初，是顧默笙起的頭。這只是她自己從方程離開再去投簡介，她打死也不會肖想顧氏。

    可為什么顧默笙讓她去，她就去？

    為什么……似乎從很久以前就是這樣了。

    顧默笙問敢不敢的時候，她就敢。顧默笙問行不行，她就行。

    在他面前，她總有一股子倔勁兒，從上學的時候開始就是這樣的。

    他要考第一，她也想爭第一。

    其實她真的那么聰明嗎？并不是。她承認從小她就爭強好勝很優秀，可上了高中男孩子思想活泛的優勢開始發揮，她想拿年級第一是有些吃力的，需要非常非常多的努力，非常非常強的定力，她好勝歸好勝，家里卻沒有強求她非拿第一不可。

    她一開始很累，她就想，不然干脆放松一下，又不是非要第一名。

    就是這個時候顧默笙出現了，他一個插班生，第一次摸底就空降了第一。

    他全年級第一，她第二。

    布告欄里，少年俊逸的容貌冷淡的眼神，深深印在她眼里，然后她看到了自己的照片，就在他后面。

    “讓讓，第二名?！鼻謇涞穆曇魝鱽?，她轉頭看過去。

    男生不正眼瞧人，態度傲慢，慵懶，眼神里甚至帶著不可一世的不屑。

    她蹭的就火了，惡狠狠的豎起了中指：“顧默笙！我下次就考第一，你給我等著！”

    男生大概也是第一次被女生豎中指，愣了。

    程雨舒頓時覺得自己贏了，哼了一聲轉頭，甩著馬尾走了。

    程雨舒想到這些，禁不住勾起了唇角。

    那時候的顧默笙真是，總是能精準的熱火她。

    讓她斗志高昂，恨不得一天和他掐架八百遍。

    所以——

    所以沒想那么多，什么顧氏集團，什么行業領頭者。

    他問敢不敢，她義無反顧就一個字：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