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要把我掰彎
另一邊,傅斯寒正驅車前往傅氏總部,后視鏡里映出他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他總是這樣,看起來理智又寡欲,好像對任何事物都掀不起一絲波瀾… 但此刻,微微扯松的領口,卻在不經意間泄露出了他極力忽視的躁郁… 放在一旁的手機一連響了好幾聲。 傅斯寒略一頓,將車隨處停下,拿起手機一瞥,果然是溫晚。 “傅總,關于工作以及江總的事,我想跟您解釋一下?!边@態度端端正正,半分不像那個炸了毛的小女人。 “這份工作對我來說很重要,是經理給我的一次證實自己的機會,為此我一直在很努力用心的做準備,所以并不想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半途而廢…” 溫晚發來了很多消息,傅斯寒基本一目十行,唯有略過這句“無關緊要的人”時,眸光動了動。 這之后,他著重的留意的也只有,“我從沒把他放在眼里”,“更不可能讓這么一個人影響我的工作”,“對付一個他我還是綽綽有余”,這些類似的話。 “所以希望傅總能夠理解我對這次任務的執著…” 傅斯寒看到這些,面色紋絲不動,眉際卻破天荒的有所舒展。 他手指敲了敲屏幕,靜默片刻后正準備收起手機,溫晚最后一句消息也“?!钡囊宦曣J入屏幕。 “是我對傅總多有誤會,沒想到傅總您是個這么講義氣的人!請允許我為我今天的失禮跟您道歉??!” “……” 義氣? 傅斯寒臉色驟然沉凝,將手機隨處座椅上,啟動引擎。 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溫晚給傅斯寒噼里啪啦發了一大堆消息,結果卻沒收到傅斯寒哪怕一個字的回信。 溫晚有點懵,傅斯寒這是還有情緒? 她已經不知道再說些什么了,長這么大第一次見識到像傅斯寒這么難懂的人! 強迫自己忽略心里怪異的感覺,溫晚悻悻的收起了手機,拿起文件夾從亭子里走出去。 她很快投入到工作當中,卻做不到像平時一樣專注,總是會不受控制的想起那些沒收到回信的消息… 傍晚,溫晚離開公司,卻看到公司大門口堵了一大群人,這里面女性同事居多,時不時還傳來扼腕的驚嘆。 溫晚心里疑惑,還沒走出幾步,就被前臺女同事一把抓住。 對方一雙眼睛看向她時都在放光,語氣難掩興奮,“溫晚,你那個帥到逆天的追求者來接你了哦?” “追求者?”溫晚心里大概有了猜測,笑的更加無奈,“都說了是誤會,我們只是朋友啊…” 同事一臉不相信,溫晚搖了搖頭,從人群走出以后,一眼就看到了像動物園里的動物一樣被圍觀的傅澤年。 傅澤年顯然也發現了人群里的溫晚,立馬從他那輛夸張又高調的哈雷上跳了下來,手里拿著安全頭盔,一路小跑到溫晚跟前。 “溫小晚!”傅澤年的桃花眼里似有揉碎的光,“你下班了?我來接你去兜風!” 溫晚的目光略過路邊那輛哈雷帥氣搶眼,又獨具侵略性的車身外形,忍不住吹了個口哨,失笑,“你的車不錯??!” 傅澤年揚了揚松散的頭發,偏頭笑道,“這么巧,你還懂機車?” 溫晚難得謙虛一次,搖頭笑了一聲,“懂的不多,就是覺得這車很漂亮?!?/br> 她抬手接過傅澤年遞來的頭盔,想了一下提議道,“讓我來開一下怎么樣?” 傅澤年俊逸的臉龐微滯,隨后唇角勾起一抹惹眼的笑容,“好!” 溫晚戴上頭盔,熟練的騎上摩托車,帥氣的身段和動作惹得周圍圍觀的同事一陣起哄。 傅澤年動作頓了一下,才坐上后座,將手放在溫晚腰上的時候,微微收緊的指尖泄露出了他的一絲緊張。 溫晚全然沒有注意到他的反常,只是隔著頭盔模模糊糊的問了他一句,“準備好了嗎?” “溫小晚的小腰可真細…”傅澤年心里模模糊糊的想著,手心里浸出汗來,都沒來得及回答溫晚的問題。 然而下一秒摩托車就已經像是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傅澤年后知后覺發出的聲音消逝在急遽的風聲里。 半個小時之后,溫晚將摩托車停在了江邊。 傅澤年從摩托車上下來,摘下頭盔,有些驚疑未定,“溫小晚,你這也叫懂的不多?” 飆車的技術比他還要強悍很多好嗎?這一路上熟練又流暢,一點都不像是對機車一知半解,傅澤年現在回想起來還仍是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溫晚心里想著事情,沒說話。 傅澤年看著溫晚干脆利落的跳下車,肆意的撥了撥摘下頭盔后略微散亂的頭發,他感到心臟都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溫小晚,我感覺你好像要把我掰彎…” 溫晚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將頭盔抱在臂彎坐在了江邊的石階上,“看不出來,你還挺幽默的?!?/br> 傅澤年幾步跟上,坐在了她的旁邊,桃花眼里滿是沉甸甸的情緒,“我說的是真的!” 溫晚沒往心里去,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江面,才緩緩笑著開了一下口,“那我豈不是個罪人了…” 落日西斜,粼粼的江面上渡著一層菊暖色的光暈。 溫晚的聲音也像是忽遠忽近的。 傅澤年愣了愣,心跳這才逐漸恢復了平靜。 “溫小晚?!备禎赡赀t疑的出聲,“你今天心情不好嗎?” 溫晚一愣,像是才回過神來,“沒有啊,就是在工地跑了一天有點累…” 傅澤年也是從小到大都在跟人精打交道的人,單純的累和情緒不高他還是分辨出來的。 只是溫晚不說,他便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空氣無聲的寂靜了一會兒。 半晌,溫晚卻主動開口了,“傅澤年…你說…一個人一直不回你的消息到底是幾個意思?” 溫晚順手從草叢里薅出一根狗尾巴草,放在指尖里晃來晃去的把玩。 傅澤年卻是一愣,“一個人?”他頓了頓,消化了一下,“是誰?” 溫晚搖了搖頭,“就是個朋友,我們發生了點矛盾,我跟他發消息解釋了一大堆,可他竟然一個字都不給我回!”她越想越覺得不公平。 聽到是朋友的時候,傅澤年似乎隱隱地松了口氣,隨即笑道,“那他…可能是還沒有原諒你吧?雖然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么,但我覺得有些話,發消息是說不清楚的,還不如當年談來的有效?!?/br> “讓我和他當面談?”溫晚想像了一下,立馬將頭搖成了撥浪鼓,“算了吧,我要是和他當面談決對會吵得更厲害!” 溫晚想起傅斯寒那張淡漠倨傲的臉,覺得他們兩個哪天就算打起來也沒什么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