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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不能喝酒還一次性關屋子里喝那么多,很明顯對方就是故意而為。 林繁企圖自殺的事情總得有個誘因,柳夏心里也明白這事不能光明正大的查,與其讓好不容易忘記一切的林繁知道真相后再次出事,還不如干脆隱瞞下來。 不管林繁喝酒的原因是什么,但凡被人把那些喝的酒的數量傳出去,是一定會有人進行借酒消愁,為情所困之類的解讀。 現在事情已經告一段落,這些消息還是不出現更好,等林繁休養好了,依舊是那個舞臺上光芒萬丈的偶像。 至于另一個知道林繁是一個人喝了好多酒才瀕死進醫院的錢哆,柳夏也不是一般的放心。 畢竟以錢哆的智商,是絕不可能想到這上面去的。 柳夏偏頭瞅了正趴在欄桿上一臉戒備的錢哆,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團才剛建立起來,主唱就進了醫院,團里隊長三天兩頭玩失蹤,剩下這唯一一個還算聽話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不管怎么看,這個團都給人一種遲早要完的感覺。 柳夏想到這連忙擺頭,瘋狂在心里念叨這三個都是親生的藝人,自己怎么能有這么危險的想法呢? 起碼這三個都長得帥啊,花點心思包裝一下拾倒拾倒還是能拉出來見人的。 “咦,姐你咋了?腦子不舒服嗎?”錢哆回頭面露疑惑。 “......”親生的親生的,就算腦子不好使也是親生的。 在心里瘋狂給自己洗腦的柳夏直接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然后從包里掏出一個口罩遞給錢哆:“口罩戴好,我先送你下去?!?/br> 林繁那兒不能沒人陪著,失憶的人聽說都沒什么安全感,所以即使明天可能會有不利于林繁的消息出來,柳夏也沒打算把林繁丟給特護然后走人。 柳夏送完錢哆便原路返回,踏進電梯的時候還在腦子里根據林繁可能會問的問題打了個草稿。 進醫院的理由可以糊弄過去,但有一件事卻是完全沒辦法隱瞞的,那就是林繁的家庭情況。 說實話,柳夏對自家藝人家庭情況其實不怎么了解,也從來沒去問過這些藝人,這樣一對比下來,林繁反倒是成為她最了解的一個藝人了。 從第一次見面直到現在,柳夏只聽林繁提過一次有關父母的事情,準確來說,林繁只答了兩個字。 死了。 語氣甚至還平靜到差點讓柳夏以為自己聽錯了。 因為沒法跟林繁解釋為什么沒有親戚家人過來探望,柳夏便干脆把這事也填進了文件里。 失憶了的林繁確確實實跟之前不大相同,所以柳夏也不確定之前能夠平靜說出那兩個字的人,如今會不會無法接受。 柳夏足足在門口站了兩分鐘,正深吸一口氣手指搭上門鎖準備進去時,身側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站門口干嘛,難道他快不行了?” 不僅這聲音熟悉,懟人的語氣也是柳夏聽過很多次的,習慣成自然,柳夏也就直接無視了來人后面那句諷刺,扭過頭打招呼:“來了啊?!?/br> 來人帶著口罩,從頭到腳除了那頭張揚的紅發外就只剩下黑色的套裝,聽到這話點點頭,目光緊緊地鎖住面前病房門,語氣還算平和地說道:“嗯,我來看看他是不是快不行了?!?/br> 柳夏打量了齊玫兩眼,也沒問怎么穿成這樣,思索兩下后還是覺得先給人提個醒比較好。 “情況你都知道了吧?林繁現在什么都不記得,你等會進去跟人聊天的時候語氣稍微好一點,他現在得靜養?!?/br> “真失憶了?”齊玫略微皺眉,戴著口罩也看不清表情如何。 柳夏無奈地點頭:“真的?!?/br> 柳夏沒有立馬開門,甚至還放下了搭在門鎖上的手,她在等齊玫把想知道的事情一次性問完。 只是過了好一會,旁邊偶爾路過的醫生護士都忍不住頻頻回頭看過來,齊玫都一直沒開口。 直到柳夏以為對方沒什么想問的了以后,又一次搭上門鎖時,才聽到一句不帶任何情緒的話:“那我先走了,死不了就行?!?/br> 眼看著齊玫已經轉身,柳夏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挽留,只答了聲行。 要是平常的話,柳夏是肯定不能讓人就這么走了的,但是今天這個日子對齊玫的意義不太一樣,柳夏也很明顯能看出來對方心情不好,估摸著齊玫能過來醫院一趟都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柳夏回過頭正打算開門的時候,按在把手上的手指還沒來得及用力,房門就突然從里邊打開了。 第4章 身著藍白病號服,臉色任舊有些蒼白虛弱的林簡就這樣站在門內,目光越過柳夏,停留到旁邊那位一頭顯眼紅發的人身上。 柳夏最先反應過來:“你怎么出來了?” 林簡收回視線,不在意地開口,聲音清潤,比以往多了一絲感情:“我看你在門外站了這么久,就出來看看?!?/br> “趕緊進去躺著,我去喊人過來給你把心率檢測儀重新插上?!绷陌欀?,抬手輕輕把林簡往里邊推了下,然后就立馬回頭朝護士站走去。 被推入門內的林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經紀人對自己這么不放心的模樣,心里還有點小心虛。 貌似給人添麻煩了呢... 林簡自打感覺自己恢復力氣以后,就想著去廁所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樣,原因無他,只因為林簡去拿床頭柜上的文件時,不小心瞥到了純白枕頭上的一根發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