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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打算劫色還是劫財,嗯?” 李一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晃了晃手里撥通的手機:“喂,警.察叔叔嗎,我好害怕……” - 十點半,金南福清掃完店面,默默鎖好了卷閘門,提著一份辣炒年糕步行去了醫院。 她今年也不過才剛二十七,面容卻已經憔悴地像個三四十歲的人一樣。 自從丈夫出事以后,她白天又要管著家里的年糕店,晚上還要去醫院陪床照顧病患,前后不過短短幾個月,就已經快要將她的所有生命力消耗殆盡了。 丈夫到現在還沒有蘇醒的跡象,而罪魁禍首耀星財團卻如何都不肯承認他們的罪行。 明面上,說是處于人道主義的關懷給他們家送了十萬塊錢的貼補費,暗地里卻在逼迫他們家撤訴,有錢買下她家小店所在的大樓,沒錢給出相應的賠償,而丈夫在醫院躺一天就要花掉好幾千,那十萬塊連一個月都撐不到! 為了女兒不受影響,金南福低頭了,女兒還小,她不能讓女兒上不了學。而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她甚至還在想,如果真的不行的話,她就只能把丈夫接回家等死…… 病房門被打開,消毒水的氣味中混了一縷淡淡的香,金南福眼皮一跳:“李小姐,你怎么來了?我不是說了那個委托我要取消嗎?” “是啊,你是取消了?!崩钜坏断髁藗€蘋果在吃,“你們竟然連醫院都換了,害得我好找,不過呢,我今天來是想說,雖然你取消了委托,但我這個人不喜歡做事有頭沒尾,你放棄追究是你的事,要多少錢是我的事,這里有五千萬,拿著吧,回頭給你女兒交學費?!?/br> 金南福嘴唇抖了一下:“這……這錢……” “放心,這筆錢很安全,沒人能把它從你手里收回去?!崩钜坏冻酝炅颂O果,擦擦手,而后起身往門口走去,“這就算是,未經允許吃了你老公一個蘋果給的錢吧,走了?!?/br> 她不等金南福反應,腳下的皮鞋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噠,噠噠。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她聽見身后的走廊上忽然響起一陣哭聲。 - 深夜的出租車費用翻了倍。 李一刀回到家的時候,本來是想泡個澡敷個面膜,但進門以后她卻看到儲物室的門頭燈亮著——她住在一個老式小區,三樓是她的住所,但一樓二樓同樣也是她的地盤,儲物室連著樓下兩個房間,燈亮,就代表有客戶上門。 “誰這么有精神大半夜不睡覺找到這里……” 她嘖了一聲,換雙拖鞋推門下樓。 吳東九前后糾結了大半個月,才終于決定去找一找那個據說“拿人錢財,便一定□□”的委托行,但是按照地址,他找到了一個老式小區,門牌號103的房間沒上鎖,誰都可以進,進去以后才發現那是個24小時營業的自助成人用品店,而室內昏暗曖昧的燈光讓他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但是正中央懸掛的LOGO卻又沒錯…… 吳東九小心翼翼地在四周摸索了一圈,打開了自助收費機,按照指示把手貼在讀取指紋的地方,而后就看到屏幕上出現了他的個人信息,左下角還有一個簽署協議。 委托行運行準則: 一切保密,禁止向其他人泄露交易內容。 確認簽署協議之后,攝像頭才會打開。 緊接著,收費機上的內容就全部變了。 吳東九努力定了定心,看向攝像頭:“我……我是為了我女兒來的……” 吳東九有一個正在讀高中的女兒。 他老婆走得早,女兒才五歲就沒了mama,后來的日子一直都是吳東九在外努力工作賺錢照顧女兒的生活,街坊鄰居不是沒提過讓他再娶,但他不舍得讓女兒受委屈,這些年來就一直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可是他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而且女兒慢慢長大以后肯定跟父親之間有很多事是說不了的,吳東九早就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 只是就算再沒話說,他也感覺到了女兒最近有些不對勁。 吳東九是在一個電器公司的維修組做一個小組長,月薪肯定比普通職員高一點,家里不至于太窮,女兒有什么需求他也能盡力滿足。 但不知道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吳英熙學會了偷家里的錢,被發現以后說自己功課跟不上所以想上補習班,但是吳東九給了她上補習班的錢以后,她卻還是在偷。 不止偷家里的錢,她還偷便利店的煙酒。 被人抓到以后,恨鐵不成鋼的吳東九動手揍了她一頓,又求人家老板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不要追究,他愿意雙倍賠償。 吳東九以為女兒可能是長大了,開始像其他同齡女生一樣知道追求美了,回家以后就跟她講道理,又說多給她點零花錢。 但是吳英熙很生氣地吼了他一頓讓他不要多管閑事,吳東九就惱火了,感覺自己作為父親的尊嚴受到了挑釁,兩人拉扯間,他便看到了女兒身上的傷。 胳膊上,一片青青紫紫。 有了這么一出,吳東九開始留意起了吳英熙的校園生活,他發現女兒偷了錢卻沒有花在自己身上,身上還總是出現不明淤青。 他沒辦法叫人脫了衣服讓他看,只能看到胳膊腿上的傷痕,但有一次他故意拍了女兒的后背,看著對方忍不住痛呼一聲,臉色格外蒼白,他的心就瞬間沉了下去——傷痕不止出現在胳膊和腿上,但只有那些是蓋不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