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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走了三四趟,都沒有從這個鬼地方走出去,這時候幾人都已經身心疲憊,再加上天氣寒冷,決定找一處地方避寒,休息一下,看能不能等到天亮。 畢竟,太陽一出,邪祟隱退。 抱著這樣的心思,他們幾人找了處山洞,撿樹枝點燃,煎熬的等了一個晚上。 可天亮并沒有如約而至,明明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過了中午12點,可周圍依舊黑暗一片。 女生拿著手機不停的撥打求救電話,可里這里連光都穿不透,又怎么會有信號呢。 太陽一直沒有升起,青林道長只能繼續帶著五人找下山的出口,就這樣不知時間幾何,不知方向朝向的四處摸索。 - 這一次,青林道長并沒有著急帶路,而是找了處空地,靜靜的站在那兒,閉眼感受,想要辨別方向。 過了許久,張老板忍不住開口:“青林道長,我們……不走嗎?” “等一下?!?/br> 他說著蹲在地上,將火把靠近地面,仔細觀察地上的荒草長勢。 說來奇怪,這地方暗無天日,卻有荒草、下雪,齊季山上原本的有的植物,這里并不缺少。 青林道長猜測他們是不是進入了齊季山上陽光照射不到的鏡面世界。 剛才打坐時,他在想,沒有陽光,那這里的荒草是怎么生長的呢? 植物需要光合作用,那他是不是可以從長勢上辨別方向。 地面太黑了,黑到他手上的火把只能找到寸縷之地。 他啞著聲音喊道:“一衡、一嶺,火把照過來?!?/br> 兩個年輕道士聞言,立刻湊過來。 青林道長:“火把照向地面?!?/br> 兩人照做,三把火聚集在一起,總算照亮了一小片地方,被踩黑的冰雪逐漸融化,露出下面的荒草。 青林道長顧不上臟、冷,伸手去扒,尋到荒草根處。 果然,這一片的荒草長勢都是順著一個方向。 青林道長面露欣喜,帶著兩個徒弟朝旁邊換了一處查看。 張老板就在旁邊看著,不懂他們這是在做什么,只覺得身上很冷,特別是脖子處,仿佛被一個東西給束縛,感覺越來越喘不上氣。 他看著三人朝前走,下意識想跟上,可發現自己的腳像是長了根,怎么都邁不開步子,張著嘴也發不出聲音。 他用手朝自己脖子處抓去,卻什么也沒抓到,那股束縛仿若貼在他的皮膚上,脊背上也不知是什么東西,越來越重,壓得他喘不上氣,直不起腰。 他明明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那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后脊背的東西冰寒入骨,冷的他牙齒打顫。 他用力的揮舞著手上的火把,試圖吸引前面三人的注意力。 可青林道長他們太過激動,專注的查看地面上的荒草,根本沒注意到他的異常 張平信用力掙扎,可都無盡于事,眼看著三人離他越來越遠,已經完全看不到火把的亮光,他不由生出一股絕望感。 完了,自己強撐了這么久,最終還是要死在這個鬼地方嗎? 周圍猶如黑墨,只有他手上的火把發出微弱的光亮,就宛如他此時的內心,盼望著青林道長三人能發現他不見了,回來尋他。 脖頸上的力道在逐漸收緊,剝奪著他胸腔里的呼吸,張平信能感覺到自己的舌頭在不自覺的往外伸,雙腿因支撐不了脊背上的重量,微微打顫。 他要倒下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張平信內心不停的大喊著,可周圍一片寂靜。 他心底生出了放棄的想法,這種時刻,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與其痛苦的掙扎,不如死去一了百了。 手上的火把掉在地上,舌頭朝外伸著,眼珠上翻,只剩下眼白,就在他收力準備倒下的前一秒。 一道重力拍在他后背上,耳鼓膜被一道非男非女的凄厲慘叫摧殘,脊背上重如大山的壓力消失,緊跟著脖頸上傳來一道溫熱感,那股束縛感瞬間消失,空氣重新進入他的胸腔。 張平信跪倒在地,雙手支撐著冰冷的地面,用力呼吸,劇烈咳嗽。 他沒死? 他獲救了? 是誰救了他? 張平信面上生出一股驚喜,回去看望,只能看到一片墨黑。 “是……是誰救了我?” 一道清冷的聲音應聲響起:“你是誰?” “張……張平信?!?/br> “哦?!?/br> 唐規用手電筒照了照,什么也看不到,他用腳踢了踢,腳背碰到了癱軟在地上的人:“站起來?!?/br> “好……好好?!?/br> 張平信一連說了幾個好字,撿起地上還在堅強燃燒的火把站起身。 一道火把,一道手電筒的強光,總算撕破了這如墨的黑暗,勉強看到了對方的面容。 張平信只覺得這道聲音很年輕好聽,沒想到對方長得也十分清俊,黝黑的眸子將他打量一番后,遞過來一張符紙:“拿著?!?/br> “好好好!” 唐規:“要收錢的,出去了記得給我?!?/br> 聞言,張平信先是一愣,轉而變成了震驚、欣喜、激動。 出去給他,也就是說這人能將自己帶出這個鬼地方! “好!”他這一聲回答的無比響亮:“只要你將我帶出去,要多少錢都可以!” 花錢買命,生平頭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