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
“想看看嗎?”王慎拿出電話調出照片,“不得不說,你們倆還真是惡心?!?/br> 手機里的照片是陳繼風摟著他親葉北成的嘴唇,具體時間陳繼風記不清是哪天了,他只記得那天葉北成留在學校很晚,陳繼風沒著急回家,而是留在學校的自習室等他,待到兩人一同除了學校,天色昏暗,人煙寂寥,陳繼風沒忍住摟住葉北成,來了一個猝不及防的親吻。 王慎斂起不安地神色,他發現了陳繼風的慌亂,得意地笑:“這樣的照片我還有很多,不知道那位葉老師喜不喜歡呢?”他在賭,賭葉北成在陳繼風心中的分量,也賭陳繼風最后不敢的底線。 “王慎?!标惱^風良久開口道。 王慎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很自然地談條件:“陳繼風,只要你退學,我就刪掉那條帖子,讓這件事不再發酵。緋聞這種事只要過了熱議的時間就不會有人再提了?!彼菍W新聞的,最懂八卦的時效性。 何況,王嘉誠和葉北成本來就毫無關系,清白假以時日必會浮出水面。 王慎的目標從來都是陳繼風,他要報陳繼風處處搶他風頭的恨,以及當年階梯教室被侮辱的仇。 “我不知是笑你傻,還是笑你天真?!蓖跎鞒爸S道,“你真的以為那位老師的家里能接受你媽?且不說你是個男的,就你這下三濫的出身也配葉教授的兒子?” 葉北成的身份,王慎早已經查的清清楚楚。 “王慎?!标惱^風并沒有接他的話,他偏過頭,雙眸好似存了燃燒的火焰。他緩慢地開口,獠牙上像是沾了血腥的恐怖,“你是真的在找死?!?/br> 梧桐樹上有一閃而過的飛鳥,在痛苦的撕嚎聲中撲抖落著雙翅迅速飛里枝頭。 葉北成還在趕往學校的路上,下班時間正值高峰,他堵在了高架上。紅燈由黃轉綠,他正踩著油門緩慢前進時接了一通匿名電話。 對方問的很直接:“請問您是葉北成先生嗎?” “我是,”夕陽西下,淺淡的一點橘紅色薄光落在了他的鏡片上,“請問你是?” “這里是醫院,”對方說,“陳繼風是您的家人吧?” 葉北成收回遠眺的視線,心里隱約感到不安,尾聲微微的發顫:“我是?!?/br> “他目前在醫院,”對方說,“您趕快過來一趟吧,一會兒警察也會過來?!?/br> 對方來不及把事情說完成便掛掉了電話,葉北成心里的不安越發加重。他抄著最近的路變道,直接往醫院的方向開去。 警察比葉北成先一步到達醫院,葉北成慌忙地跑進急診室,他奮力撥開人群,看見陳繼風眼皮發腫,嘴角淤青,一雙手還來不及清理包扎,順著指縫滴答著血。 葉北成恍惚了一瞬間,他仿佛回到了幾年前的夜晚,一身血的陳繼風鉆進了懷里,尋求溫暖。 陳繼風從來都是一個張著獠牙的野獸,只是他被葉北成的溫柔包裹住了,促使他毫無攻擊力。一旦這層溫柔被解開,他本來的獸性就會被撕裂。 警察還在盤問:“你和被害人王慎是什么關系?” 陳繼風垂著頭,聲音很沉:“沒關系?!?/br> “那你為什么要襲擊他?” 陳繼風不說話。 “目前當事人還處于昏迷狀態,你知道你的行為屬于惡意傷害嗎?” 陳繼風沉默,沾著血的手微不可察地顫了顫。 “陳繼風,”警察繼續盤問,“回我的話?!?/br> 葉北成走上前:“我是他哥哥,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說?!?/br> 陳繼風聞聲緩慢地抬起頭,他和葉北成的視線對上后有匆忙地移開,忐忑地不敢去看他。此時此刻他腦袋中一片混沌,兩個小時之前,他在教室里對王慎出手,在對方一聲又一聲的慘叫里揮拳。 王慎的慘叫和拳拳到rou的悶聲互相交替,陳繼風紅了眼,像一只失去理智的野獸,差一點扒了王慎的皮。 王慎慘叫引起了教室外的同學,一幫人涌上前幫忙拉架,在磕磕撞撞中總算把失去理性的陳繼風拉開,這過程中陳繼風不免也受了傷。 “你是他哥?”警察問。 葉北成點頭:“沒錯?!?/br> 王慎還在昏迷,陳繼風情緒低沉一直沉默,警察暫時問不出來什么,退到急診室外和葉北成簡單的交談幾句后便匆匆離開了。 急診室里人群哄亂,濃烈的醫用消毒水味道充斥鼻間。 值班的護士拿過鹽水和紗布,正要為陳繼風包扎,他卻扭過身躲開了。 “你這個傷看著不重,rou都已經磨開了,”護士想拉過陳繼風的手,“要趕快處理消毒才行,一會還要去打一針破傷風?!?/br> 陳繼風背對著葉北成所在的方向,低下頭看著臟兮兮的鞋面。 “我來吧?!?/br> 陳繼風聽到身側地聲音不禁攥緊了手指。 “我是他哥哥?!比~北成說。 護士將手里的工具交給葉北成后便離開了。 周圍的嘈雜聲始終綿延不絕,陳繼風垂著頭,始終不說話,他任葉北成拉過自己的手,站著鹽水的棉球又濕又涼,輕柔緩慢地在他手背上的皮膚一下一下的蹭著。 葉北成動作很熟練,動作很小心,害怕弄疼了他。 “那個王慎,是在論壇上散播我和王嘉誠事情的人對吧?”葉北成垂目,認真地幫他處理傷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