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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嘆氣:“沒什么,大概是小雪運氣比較差吧?!?/br> 走廊里又沉默下來,徐奕手中的手機震動了兩下,他往走廊的盡頭走。 “致霆,怎么樣了?” 走廊的盡頭有扇窗,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透明的窗面,看得人心情沉郁。 范致霆站在警局外,撐開傘,臉色并不好,“哥,有件事?!?/br> 他的欲言又止落在徐奕耳中,徐奕蹙了眉,“說吧?!?/br> “我到了警.局之后舒寧就沒有露過面,似乎早就被誰打點過一樣,沒人注意到出租車上還有個舒寧。我不放心,讓我朋友查了她的身份證……” 范致霆疾步走在雨中,聲音頓了一下,沒有得到回應,他語氣小心,“哥,我說了你淡定點?!?/br> “說?!?/br> “也許根本就沒有舒寧這個人?!?/br> 徐奕目光一沉:“什么意思?” “我朋友查了她的身份證,身份證號是假的,至于舒寧這個名字……哥,不知道她的籍貫,就一個名字和出生日期,或許連出生時間都是假的,大海茫茫,根本就查不到這個人?!?/br> 窗戶被徐奕打開了一角,雨絲隨著風飄在他的手上,冰冷冰冷。 他嘴唇動了動,沉默著望向窗外被風吹得亂顫的大樹。 范致霆找到自己停車的車位,收起傘點火發動,方向盤一轉,離開警局,“哥,你還在聽嗎?” “嗯?!?/br> “舒……”想了想,或許也不是舒寧,范致霆下意識跳過了這個名字,“那還要去找她嗎?” 徐奕甩掉手上的雨珠:“她現在真的不在警.局?” “不在,真不在,也沒人找她錄筆錄?!?/br> “我知道了?!彼]上眼,只覺得四肢僵硬,心底仿若被人挖了一塊似的空落落的,“繼續查,我想知道她是誰?!?/br> 范致霆靜默一瞬:“好,我知道了?!?/br> 在窗臺站了許久,直到心間已是麻木,徐奕才轉身,大踏步的朝手術室走去,俊朗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惱怒與悲喜。 走到走廊的長椅,他就安靜的坐在老板對面,獨自出神。 不知道等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關閉的大門從內推開,最先出來的是鄭院長。 他掃過幾張臉,果然沒能看到舒寧。 “放心,沒什么大礙?!彼哪抗饴湓诶习迳砩?,又若無其事的挪開。 老板娘連連道謝,側過身去看被推出來的楊令雪。 鄭院長摘下口罩,唇邊溢出一絲笑,他走了幾步,沖著最近的攝像頭悄無聲息的豎起大拇指。 * 靜悄悄的監控室里,穿著制服的保安已經全部退出這間保安室,守在門外,靜默無聲。 舒寧坐在距離監控屏幕最近的一張桌子前,盯著其中一臺屏幕里老板和老板娘依偎的身影。 并不算清晰的屏幕里看不清他們此刻的神情,也看不清他們臉上經歷過的歲月痕跡,就如同她在家的時候,曾翻遍了整個被封存的房間,依然無法找尋到他們的一張照片一樣。 如果她沒有執拗的偷偷來“杏花雨”,是不是楊令雪就不會躺在手術室里? 是了,本就是她不該強行參與他們的人生,哪怕只是這微不足道的些許時間。 真是矯情! 舒寧慢慢笑出了聲。 門口忽然傳來幾聲敲門聲,她沒有回頭,屏幕里一道挺拔的身影讓她微微皺眉。 “童小姐?!?/br> 助理風塵仆仆,抬眸看了眼面前一整排的監控屏幕,快步站在舒寧身后。 “嗯,都處理好了?”舒寧問,“解決了嗎?” 助理點頭,想起身前的人看不見,又說:“是的,都處理好了,但是,似乎有人在打聽您?!?/br> 舒寧換了個屏幕看,走廊的盡頭,男人握著手機背影落寞,“誰?姓范?” 助理吃了一驚:“對,就是姓范,您怎么知道的?” “真是他呀!”她苦笑,“沒讓他看到你吧?” “沒有,他只是向做筆錄的警.官問起您?!?/br> 舒寧怔愣,想起徐奕曾說過差點查了她的身份證,于是,話到嘴邊又換了一句,“算了,隨便他吧,反正……”反正他查不到她的。 助理道了聲好便安安靜靜站在她身后。 屏幕里的徐奕已經站了許久,窗口開了個口子,吹起了他沒有拉上的外套。 舒寧跟著看了很久,眼眶里有溫熱的液體不聽話的流了出來。 她吸了吸鼻子,仰頭望著雪白雪白的天花板,不敢眨眼。 唉,從什么時候起,她也成悲春傷懷的林meimei了? 包里的手機又一次叮咚作響,她早已屏蔽了“杏花雨”里一干人等的手機號,不該是他們。 舒寧隨手取出手機,是湯媛的微信。 湯媛:親愛的,大事不妙!你哥似乎知道你的事情了! 湯媛:藥丸!我會被你哥虐.死的! 湯媛:大小姐,記得給我收.尸哇! 湯媛:我好口年??!你自己注意,快回來吧!別被你哥親自逮回家! 舒寧看著看著笑了起來,趁著眼前還是清晰一片,她打字回復:我忘了告訴你了,我哥早就知道了。 湯媛:?。?!什么時候的事? 寧寧:我回國沒幾天就被知道了。 手機安靜了一會兒,隨即又接連響了好幾聲,全部都是閨蜜湯媛的表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