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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寧昨晚也不知道怎么著涼了,今早起來發了燒,今天請假?!彼f這話的時候,雙眼緊緊盯著徐奕,試圖發現某些她在意的細節。 然而,徐奕還是她從小到大認識的那個最善掩藏的徐奕,任憑她怎么觀察,仍舊看不出絲毫變化。她有些頹敗,遺憾的打趣道:“你這臉真是金剛做的嘛?” “她沒去醫院?”他松了口,皺眉盯著桌面的便當包。 楊令雪的眼睛瞬間亮了,“誒,徐大老板,你能跟我說說你跟我們小舒是怎么回事嗎?” “你們小舒?” 她收斂了下外露的情緒,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我們的員工,當然就是我們的人了唄?!?/br> “小雪,你平時沒那么八卦?!彼难劾镩W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楊令雪偃旗息鼓,舉手投降:“好吧好吧,這不是看你難得這么關注一個人嘛!我好奇而已,順便,我就想說一句,小舒挺好的一個姑娘,你別老欺負她?!?/br> “欺負?” “難道不是?” 徐奕想到昨天還好好的姑娘,回到被楊令雪不知不覺繞遠了的話題,“舒寧沒去醫院?” “嗯,不肯去醫院,說是吃了退燒藥了,現在正睡著?!闭f話間,她探手試了試小碗里雞rou粥的溫度,溫度正好,她蓋上蓋子,裝進便當包,“等會兒我去給她送點吃的?!?/br> 徐奕點頭,那邊潘曉樂已經打包好他的早餐,正糾結著不知道該不該過來,他想了想,“你幾點去?” 楊令雪猛一抬頭,似笑非笑的:“這么關心?” “昨天說好今天給她翻譯費的?!彼鸬靡槐菊?。 “哦,致霆呢?我爸不是說最近你們有個項目要研究嗎?他沒跟著你來上班?”說著,她眼神略變了變,朝他身后看了好幾眼,“他這段時間住度假村嗎?” 這下輪到徐奕覺得好笑:“也許吧?!?/br> “我大概十點半后就去找舒寧?!睕]得到答案,她意興闌珊的說。 徐奕站直,對潘曉樂招手,“我先走了?!?/br> 楊令雪沒好氣:“走吧走吧?!?/br> 于是,重新回到收銀臺的潘曉樂就看到,直到徐奕踏著細碎的陽光離開,楊令雪仍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離開的方向沉思。 這是……怎么了? * 舒寧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夢里總有只半人半獸的玩意追著她不停的跑跑跑,從紐約跑到法國,再從法國跑到米蘭,接著,跑回了上?!?/br> 她已經精疲力竭,身后的玩意卻不肯放過她,而她也停不下腳步,只能一步步不管不顧的往前沖! 累、酸、疼…… 她皺著眉,身上越來越不舒服,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尖叫著搖頭,眼前豁然開朗。 “舒寧?” 耳邊是溫柔的聲音,很好聽,舒寧漸漸回神。 映入眼簾的是半懸在她上頭的臉蛋,清亮的眼眸里彌漫著顯而易見的焦急。 是楊令雪。 舒寧喉嚨口生疼,她嘗試著咽了咽口水,開口的聲音沙啞得難聽,“你怎么在這里?” 楊令雪伸手摸摸她的腦袋的溫度,似乎不燒了。她取來溫度計,遞到舒寧的唇邊,“來,先測個溫度?!?/br> 大概是因為生病了,舒寧的反應慢了不止三拍,三百度的近視,她看不清天花板上燈光的外罩的花紋,她愣愣轉頭看向楊令雪,“之前一直是你照顧我的嗎?” 半夢半醒間,她總能感覺到有雙手溫柔的探著她額頭的溫度,為她擦拭著臉頰,還有……那一聲聲輕柔的童謠。 仿佛帶著歲月的痕跡,那并不是一雙柔嫩的手。 “先別管這些,把溫度測了?!?/br> 嘴中驟然出現冰冰冷的溫度計,舒寧打了個冷顫,又往被子里埋了幾分。 楊令雪看她乖乖聽話,起身打開便當包,“給你帶了雞絲粥,溫度剛剛好,你等會兒喝了再吃顆藥。哦,對了,還有一板盒裝旺仔牛奶,不過,先放被窩里暖暖再喝?!?/br> 正對著天花板發呆的舒寧一個激靈,差點咬了口溫度計,“無在劉賴?” 她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楊令雪回頭,臉上的笑容柔柔的,“乖,先量溫度?!?/br> “……”她真的不是小朋友了,能別用這樣的語氣嗎? 她躲在被窩里,聽楊令雪忙碌發出的聲響。 所以,旺仔牛奶的梗是怎么被人知道的? 她眨眨眼,腦門有捏捏疼。 是徐奕?但怎么可能! 想了半天,嘴邊的溫度計被人輕輕的拿走,“37度3,下午再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br> “怎么想到給我帶旺仔?”紅色的、小小的一盒盒旺仔被塞進她的被窩,紙質的外殼其實并不冷,又放得距離她很遠,壓根就沒讓她感受到冰冷。 楊令雪轉而打開雞絲粥,先扶起舒寧靠在床頭,再拿了把小勺子舀起小小的一點,“隨手拿的,怕你嘴巴沒味道?!彼Φ糜行┮馕渡铋L,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竟沒忍住“噗嗤”笑了。 舒寧莫名:“怎么了?” “沒什么沒什么,旺仔牛奶挺好喝的,嗯,挺好喝的?!?/br> “……”舒寧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 湊在嘴邊的雞絲粥發出淡淡的清香,那味道彌漫至鼻間,她不著痕跡的躲開,“不用喂我,我自己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