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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法律制裁也沒關系,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不買智圣的股票,拒絕觀看一切和白雅諾有關的節目和演出也是一種懲戒。 股價大跌,智圣集團一夜之間損失了數百億的資產,旗下諸多產業面臨破產。 白雅諾從炙手可熱的小花,一夜之間淪為無人問津的毒婦,里子和面子一起丟了個干凈。 又一次將自己灌了個半死以后,她連打砸東西的底氣都沒有了。 她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她忽然笑了起來,笑得渾身顫抖近似癲狂。 同樣醉得不輕的付知成心疼的看著她,良久,他輕輕的把她抱緊,柔聲說:“雅諾,別難過,忘掉這里的一切,和我一起去國外重新開始,好嗎?” 白雅諾雙眼空洞的看著某一處,淡漠道:“你自己去吧,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們之間結束了?!?/br> “不,要走一起走,我不會扔下你的?!?/br> “付知成,你為什么像個傻子似的不顧一切,我心里從始至終就沒有你的位置,我不愛你,就連喜歡都沒有過,你明白嗎?” 白雅諾無情的撕碎了付知成自我欺騙的美好世界,決絕得近乎殘忍。 付知成僵在原地,臉色一點點變得煞白,他倏然笑了起來,悲涼的眼神里帶著無盡的凄惶。 笑聲停止的那一刻,他站起身說道:“你累了,休息吧,等簽證下來,我們就走?!?/br> “付知成,你聾了嗎,你究竟有沒有聽我說話?!?/br> 白雅諾看著他的身影決然的消失在眼前,抓起一旁的水晶杯就往門上砸。 她頹喪的跪坐在地上,失神呢喃:“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要這么傻······” * 《似錦》重新開拍這天,薛洋找到了正在為江泠兮指導動作的季青。 轉為幕后做武術指導以后,她活潑了,也更愛笑了,薛洋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初見時的少女。 她的眼睛仿佛初春剛剛融化的冰湖,純凈又澄澈,笑起來像是把所有的陽光都攬了進去,折射出溫暖又瀲滟的波光。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安靜的少女會有那樣的遭遇,他對那時候的她心懷悲憫。 如今,少女已經長大成人,眼眸依然如初見時那般澄澈清亮,而褪去青澀的她,越發耀目,也越發堅韌了。 “季青?!彼χ呓?,“有時間嗎,我們聊聊?” 倆人走到了劇組的會客廳,落座后,薛洋將一個U盤交給她,“這是我一直替方丈保存的東西,現在該物歸原主了?!?/br> 季青聞言有一瞬間的錯愕,看向U盤的視線慢慢模糊起來,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眼中的淚水,問道:“師父什么時候交給你的?”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只要是和師父相關的東西都能讓她難受。 薛洋的眼底涌上一抹悲色,他回憶道:“在你離開寺院以后,方丈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去見他,電話里,他的聲音很虛弱也很迫切,見到他,我只以為他生了病,卻不想那竟然是最后一面?!?/br> 季青的眼淚順著臉頰無聲的流下。 “他什么也沒說,只給了我一卷錄像帶,讓我一定要轉交給你,當時廟里的氣氛很不對勁,我向弟子們打聽發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閉口不談,直到他的死訊傳來,丑聞也隨之曝光?!?/br> 薛洋有些擔心的看了季青一眼,發現她雙手攥緊,死死的捏著衣服下擺。 那個在季青父母渲染下,爆出的“高僧囚禁未成年少女”的丑聞一度讓寺廟陷入絕境,所有人都涌入那里打砸辱罵,把佛門凈地當成了宣泄心底仇恨和怨氣的地方。 那段時間,他不管如何發聲都沒人聽,好像大家并不需要真相,他們只是想找一個地方發泄心中的暴虐之氣。 薛洋沉沉呼出一口氣,安慰道:“季青,過去的事我們無力改變,唯有放眼將來,盡力而為,我想,方丈也許是怕你為他的死自責,這才留了點念想給你,希望你看完以后,能放下過去,輕裝上陣,這同樣也是我的心愿?!?/br> 季青抬手擦掉眼淚,輕輕點頭,“謝謝你,薛洋,我一定不辜負師父的期盼,也不會讓你失望的?!?/br> 薛洋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勵道:“加油,你一定能做到?!?/br> 薛洋走了以后,季青一直看著U盤發呆,好幾次伸手要拿,卻在即將觸碰到時,急急的縮了回去。 她很想看看師父給她留了什么,又害怕看到以后,回想起那些不好的過去。 她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那個丑聞,可當薛洋提起時,一張張丑惡嘴臉,一副副猙獰面孔,清晰的映入眼簾。 不斷翕動的嘴唇細數著莫須有的罪名,聲嘶力竭的控訴,全都充斥著惡毒的字眼。 師父被他們拉扯著,推搡著,袈裟扯壞了,靴子踩掉了,德高望重的高僧在無數人的惡言惡語下,淪為了喪盡天良的無恥之徒。 她嘶聲辯駁,她奮力抵抗,終究被淹沒在人潮中,沒人聽見她說了什么,所有人都在為自己的“正義之舉”搖旗吶喊。 那一刻,她第一次有了來自靈魂深處的無力感······ “季青,我們回家?!?/br> 余北穆飽含柔情的聲音再次將她從噩夢里拉回。 沒錯,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有了愛他的人,也有了曼影這個家,過往的一切都將過去,而未來還有著無限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