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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全都去感嘆“萬惡的資本終于把最后一片音樂的凈土給污染了”,沒有一個人肯靜下心來聽他們的音樂。 所以,第一場比賽過后,蘇晴茉和老羅就頂著巨大的壓力在前進,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無數個不眠之夜,她和老羅用練習來平復焦慮,不斷精進著技藝,加強自己的底氣。 在閆澄的指導下,他們開始嘗試不同的曲風,在不斷的推演和改進中尋求適合的曲調,既要突破原來的自己,又要有足夠的新意。 為了打磨默契,老羅和她嘗嘗在深夜散步,去登高望遠,去聽溪水潺潺,去觀云聽風,放空心靈的同時,也在找尋自我。 如此高強度的訓練結束以后,蘇蘇和老羅都驚奇的發現,放松以后的自己好像什么也不怕了。 因此,當對手在臺上表演的時候,蘇晴茉和老羅真的是抱著欣賞的態度在聆聽。 當對手不再是對手,那么所謂的比賽也不過是一場同行間的交流。 勝負、榮辱全都與他們無關,眼前的舞臺僅僅只是一個展示技藝的平臺,而他們只需抓住每一個表現的機會,盡力就好。 對手一曲終了,伴著熱烈的掌聲和歡呼順利落幕。 蘇晴茉和老羅同時睜眼,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微微頷首,而后毫不猶豫的登上了舞臺。 “加油!”閆澄在倆人身后鼓勵著。 蘇晴茉駐足,表情嚴肅的回望著他,“閆澄?!?/br> “嗯?”閆澄有些詫異,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她的表情讓他莫名心慌。 “如果我贏了,你能做我男朋友嗎?”蘇晴茉握著話筒的手微微顫抖。 天知道她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問這么直白的問題,大概是真的被狗糧刺激到了吧,她想。 閆澄猝不及防,但很快他就回過神,略帶急切的應道:“我······” 她急急的打斷他,眼底帶了絲哀求:“別說,還是等我唱完好了?!?/br> 閆澄笑著點頭,“好?!?/br> 蘇晴茉深吸一口氣,重新邁出上臺階。 在她踏上舞臺的那一刻,閆澄看著她的背影小聲道:“不管輸贏,你都是我認定的那個人?!?/br> 臺上的燈光隨著蘇晴茉和羅知源的上場,再次暗了下來,徒留一束追光照亮舞臺中央的一老一少。 蘇晴茉身著一襲白色拖地長裙,搖曳的裙擺將她的身形拉長,清淡的妝容搭配著松松挽起的發髻,清純又溫婉。 當她向觀眾躬身致敬的時候,眼底再也沒有初登臺時的青澀,那雙一貫帶著羞怯的眼神,在不知不覺間早已蛻變。 她成長的速度超過江泠兮的預期,她于從容淡定中暗暗的生出了一絲睥睨之態,女王風范初現。 直到這一刻,江泠兮懸著的心才緩緩放下,她喃喃道:“確實該多給他們些信任?!?/br> 靳羽昊側目看著她,柔聲道:“我早說過,你該做的都做完了,余下的就是安心享受成功的碩果?!?/br> 江泠兮笑了笑,由衷說了一聲“謝謝”。 靳羽昊勾唇一笑:“我不接受你的謝意,我只要還喜歡你,你就一輩子都欠著我?!?/br> 江泠兮無奈嘆氣:“靳羽昊,你可真倔?!?/br> “我樂意!” 前奏緩緩切入,江泠兮和靳羽昊同時把視線還給舞臺。 蘇晴茉隨著伴奏緩緩開口,熟悉的唱腔帶著獨屬于她的低婉聲線,向著舞臺四周擴散,像早春初升的暖陽,帶著溫熱緩緩涌入耳畔。 蘇晴茉的聲音剛剛帶動觀眾的情緒,羅知源的二胡立馬切入,像極了乍暖還寒的風,攜著暖陽的溫度撲面而來,開啟了這趟音樂之旅。 曲調從低婉漸漸轉入高亢,當觀眾情緒漸漸躍入歌曲的高階之際,曲風忽然急轉直下,過山車一樣沉入谷底,再猛地攀爬而起,副歌正式進入最激烈澎湃的曲調之中。 正當大家以為副歌就是本場最驚艷的表演時,羅知源再次發力,用二胡獨具特色的高亢音調,承托著蘇晴茉從未有過的音階音符,不斷將她的高音拔高拔高,直到聲音的極限。 整個現場都回蕩著她的聲音,余音繞梁層層疊疊的蕩漾開來,一下強似一下的敲擊著他們的聽覺。 二胡的高亢搭配蘇晴茉沖到極限的高音,給觀眾展示了一場震撼心靈的饕鬄盛宴。 一曲終了,滿堂喝彩,掌聲久久不散。 蘇晴茉和羅知源躬身謝幕的時候,同時濕了眼眶。 “謝謝,謝謝大家,謝謝?!?/br> 蘇晴茉撫著心臟的位置,看向江泠兮,她高聲道:“泠兮姐,我們做到了,謝謝你?!?/br> 江泠兮笑看向臺上光彩奪目的兩個人,眼淚不覺沾濕了臉龐。 時樾攬過她的肩膀,輕柔的替她擦去眼淚,“你這么厲害,讓我如何追趕得上?!?/br> 江泠兮破涕而笑,“你不用追趕,我會停下來等你的?!?/br> 時樾笑著把她抱緊,欣慰的在她發頂落了一個吻。 蘇晴茉和老羅憑借這段爆發力強勁,突破了自我風格的演出,毫無懸念的拔得頭籌,摘下了冠軍桂冠,順利簽約CJ,并獲得出國進修的機會。 從此,倆人的歌唱生涯正式進入坦途。 慶功宴上,蘇晴茉和老羅被大家挨個敬酒,臉上的笑容跟朵盛開的喇叭花似的,又燦爛又扎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