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
再加上江泠兮那張能說會道的小嘴,到哪里都能把話說得沁人心脾。 “李大姐,您那雙勤勞的手是被豐收神開過光嗎,苞米種的又大又甜,就這產量和質量,年底不成祥云村首富,老天都不服氣呢?!?/br> “剛子哥,您這身疙瘩rou比電影里的武打巨星還好看,這膚色,這線條,都是大自然感謝您勤勞的碩果啊?!?/br> “劉大爺,您瞧著比實際年紀至少年輕十歲,所以才說,老天爺的福澤庇佑著每一個勤勞的人,就您這硬朗勁兒,活個一兩百歲不成問題?!?/br> 沒人不喜歡聽好話,尤其這好話還是從這么好看的人嘴里說出來,配上她一貫誠摯的表情,短暫的害羞過后都是滿滿的自豪。 就這樣,江泠兮負責夸獎,季青負責干活,倆人搭配著,忽忽悠悠就把一眾村民哄得團團轉。 放眼整個祥云村,沒有一個不喜歡她們。 這也就導致了她們每天都有飯局,輪番被村民邀去家里吃飯,好酒好rou的招待她們,吃完了還要帶走,日子過得好不快活。 反觀余北穆,除了早起晨練,基本都是一個人窩在小屋里,看看書,寫寫小劇本。 等到夜深人靜,四下無人,才偷摸拿出從大柱手里轉發的視頻,戴著耳機仔細觀摩。 一邊看季青的動作,一邊試著把動作解析圖給畫下來。 余北穆不禁想起曾經演過的一部電影,里面有個偷學武藝的小孩,也和他現在的舉動一樣幼稚。 他自嘲的笑了聲,站起身踱步至后窗,不經意的往遠處一瞄-- 季青和江泠兮倚靠在藤椅上,仰望星空。 篝火跳動著紅色的光芒,點點星火映照著倆人姣好的面容,夜風吹過,間或帶來倆人說笑的聲音。 靜謐的夜晚,清朗的月色,一杯酒兩個知己,坐在沁涼的小溪邊,伴著夜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悠閑又愜意。 在她們出現以前,余北穆從不覺得自己隱居山林有什么不好的。 這里民風淳樸,風景怡人,沒有人認識他,也沒有人打擾他,就這么自得其樂的過一輩子,也算人生幸事。 直到,他看著此時的一幕,一種油然而生的孤獨涌上心尖。 這種孤立在外的旁觀者生活他已經過了七年,這七年來他和村民們保持著客套又疏離的距離。 哪怕對那群純真的孩子,他也刻意的保持著距離,讓他們敬他、怕他,才不敢來搗蛋。 最近這一年,他越來越覺得生活中好像缺少點什么,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一點點流逝。 他以為是閑適的日子過多了,身體覺得自己越來越沒用,產生了危機感才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為了緩解這種不適,他開始編排皮影戲,自己做道具,設計場景,從劇本到演出全都一手包辦。 看著大家津津有味的觀賞,隨著劇情的起伏,時而哭,時而笑,時而破口大罵,時而群情激憤··· 強烈的感情反饋讓他欣慰自己寶刀未老之際,也喚回了他久違的表演熱情。 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那些無形中流逝的東西,叫熱愛。 當你不在為熱愛的事付諸行動和努力的時候,人生便慢慢的失去了光彩,甚至失去了盼頭。 季青的到來,重新喚醒了他深埋在心底的渴望,他一直想要一個專業的武術指導,給予他武技上的幫助。 這個人必須熱愛武術,敬重武術,有一顆俠義之心。 而經過了這么多天的觀察和了解,季青同時具備他所有的要求。 她既有良善的品格,又有颯爽果敢的英姿,玩鬧時純真如孩童,練武時果決又凜冽,整個人透著讓人無法忽視的魅力。 他自問閱人無數,卻唯獨沒有見過一個像她這樣的人。 他深知,一旦錯過,只怕這輩子都難再遇。 想到這里,他默默的攥緊了拳頭,他不能再被動了。 * 周五的皮影日很快就到了,從早上開始,村民們就在討論,余先生這次又會給他們準備什么戲。 江泠兮忍不住好奇:“余先生每次準備的戲都不一樣嗎?” “那可不,戲可多了,有好笑的,惹人罵的,還有那種讓人看完恨不得上去把小人人給撕了的戲,每一場都不一樣?!?/br> 孫婆婆一邊給倆人烙餅,一邊說著,表情可豐富了。 江泠兮和季青對視了一眼,余北穆對表演的熱情超出了她們的預期。 “這么厲害吶,那余先生是從剛來那會兒就開始演皮影戲了?” 一旁負責掌握火候的紅姐說:“哪能呢,剛來那會兒不是一直躲著不見人嗎,最近這一兩年才開始的?!?/br> “這樣啊?!?/br> 江泠兮看向季青的眼神又亮了幾分,好像在說--有戲。 “你別說,你介紹給我看的那幾部電影確實好看,余先生在戲里可與他平常給人的感覺大不一樣,戲里的余先生又帥又憂郁,讓人心疼得想保護?!?/br> 紅姐一臉回味的說著,惹來一旁的孫婆婆白眼。 “做做夢可以,千萬別出去丟人現眼,小心把人嚇跑了,再看不到這么好看的人?!?/br> “媽,余先生非池中之物,早晚是要走的,能看的時候趕緊多看看?!?/br> 孫婆婆拿著餅胚想了想,嘆道:“也是,所以打從今天起,余先生的每一場戲你都給錄下來,就算以后走了,咱也有個念想不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