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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了狗了,這個傻逼,怎么這么討人厭?”萬鵬對好友既仇恨又嫌棄,不由分說來到床頭,在大熊貓臉上兇惡地錘了兩拳。 意為警告隔壁:安靜點!不要打擾別人破鏡重圓! 結果隔壁也捶了兩拳墻,捶意不明。 但在萬鵬看來就是挑釁,更怒了,又上去,更用力地錘了兩下。 隔壁不示弱,也更用力地捶了回來。 一來一回又一來一回,無辜遭殃的大熊貓都為之顫抖。 “……”俞季陽拉住萬鵬,說,“你別招他,他等下就找過來了?!?/br> 萬鵬立刻收了手,也立刻領會了俞季陽的意思,他是想跟自己單獨好好待一會兒,不想被人破壞了這氣氛。 況且知道了哥哥在隔壁,俞季陽哪還不好意思再和萬鵬在這邊繼續排放車尾氣,提議去吃飯。 “才親了十分鐘不到,”萬鵬也不想被俞仲夏找上門,只好與他出門去吃飯,在電梯里還小聲抱怨說,“我還有很多花招都沒用上?!?/br> 俞季陽看他一眼。 他以為俞季陽是害羞,吹牛當然是吹個大的,道:“我是很會的!小心我把你親暈過去!” 俞季陽又看他一眼,道:“我不信?!?/br> 萬鵬:“……” 這是0可忍1不可忍的挑釁! 他正要召喚色魔上身,電梯門恰好一開,俞季陽立刻跑了。 跑步,沒人贏得過萬鵬。 只幾步他就把俞季陽緝拿歸案,想要一逞1欲,但這里度假區,住客很多,人來人往,沒個合適地方,只是草草地吧唧了兩口,牽著手吃飯去了。 他倆進了酒店自助餐廳,剛找到位子坐下,俞仲夏和對象也來了。 “我靠!”俞仲夏一屁股坐在俞季陽旁邊,兩手捧起弟弟的臉,一臉沉痛,翻譯腔道,“噢!瞧瞧這可憐的小嘴巴,是剛被那位愚蠢的傻鳥啃過了,是嗎我的寶貝?” 俞季陽:“……” 萬鵬:“……” 嫂子:“……” “愿上帝保佑他全家!”俞仲夏語氣一變,化身長隆武松,二指并起來怒指萬鵬,呀呀呀喝道,“兀那鳥人!” 萬鵬這鳥人也沒什么文化,一頭霧水地問:“什么兀那?” “呔!”俞仲夏抄起桌上的刀叉,道,“老爺現在就要取你狗命!” 俞季陽見他真要動手,忙攔著,沖萬鵬:“傻鳥快跑!” 萬鵬聽老婆叫他傻鳥,叫出一種傻鳥歸巢的美滋滋來,說:“我才不跑!我又沒錯!你來,看我還讓不讓著你!” 他被俞仲夏打過好幾輪了,之前理虧,能忍則忍,今天硬氣極了,哪還有忍的道理? 三個人,一個要打,一個要攔,一個要迎戰,正鬧得不可開交。 危急關頭,在場唯一可靠的22歲成年嫂子,出來主持了大局,拍桌道:“都給我閉嘴!一天天吵死了,你們這幫小屁孩,我不伺候了!” 說罷站起來就走。 “誒?怎么真生氣了?我們鬧著玩的?!庇嶂傧挠樣樀厝酉碌恫?,還要把煩人之鍋甩給在場唯一的未成年萬鵬,指指點點道,“聽見沒有小屁孩,一天天的,就屬你最煩了?!?/br> 他站起來,追人追去另外一邊的餐桌坐了。 但還特意坐了個能看到萬鵬這桌的位子,一邊跟對象嘰里呱啦說話,一邊還虎視眈眈地觀察弟弟有沒有被萬鵬揩油。 萬鵬跟他對視了三秒,兩人互相比了個友好的中指。 “你哥怎么這么多戲?”去取了餐,回來后,萬鵬還是忍不住要槽一槽好朋友。 “他就是這樣的性格,自己跟自己玩慣了?!庇峒娟柕?。 “小時候我們剛分開,爸爸不喜歡小孩,工作也忙,我哥就整天被鎖在家里,沒人跟他說話,也沒人跟他玩,他就在家里演獨角戲?!?/br> “爸爸,mama和小孩,有時候還有寵物貓、寵物狗,統統都是他自己?!?/br> 他和俞仲夏這對哥倆的成長路上,各有各的苦楚和為難。 如果硬要說有什么幸福,就是兄弟倆始終都愛著對方,像愛著世上另一個自己。 萬鵬聽出他話里對哥哥的情感,道:“就這你還說你討厭他?你一點都不討厭他,還沒我討厭他多?!?/br> 俞季陽握著叉子吃東西,猶豫了會兒才說:“可我有時候真的會嫉妒他,這個真的沒騙你?!?/br> “我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比f鵬一副模仿成熟男性的語氣,無所謂地說,“其實我有時候都會嫉妒他,太會自娛自樂了,什么也難不倒他,沒什么心事,整天就知道傻樂?!?/br> “我認識你的時候,”俞季陽笑了,說,“你也是這樣的?!?/br> “寶貝,認識你以后,”萬鵬深沉道,“我就有了心事?!?/br> 俞季陽哭笑不得地想,兀那鳥人,又裝什么霸總? 他成了這位霸總唯一的心事。這不知道該不該令他高興。 萬鵬和俞仲夏確實都屬于人群中較為樂天的那一類,大概也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才互相吸引,成了一對鐵磁。 但兩人很大的區別在于: 俞仲夏對什么都不執著,是真正的無為且自在。 萬鵬不是,他的性格里有很固執的一部分,特別在對待“喜歡”時,很鉆牛尖角。 他喜歡上了跨欄運動,就要專門去學習,去苦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