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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人對出柜是不在乎的,只是顧忌到俞季陽臉皮薄,這學期開學到現在,就只以學弟身份上樓,登堂入室過一次。 俞學長回他:好,我剛洗了個澡,吹完頭發就下去。 萬鵬一副癡漢模樣:么么,老婆香香。 俞季陽:[可愛][可愛][可愛] 俞季陽:等下還有個驚喜! 萬鵬有點期待,他老婆俞季陽是很會玩兒的。 上一次俞季陽說給他的“驚喜”,是在他高考前不久,過18歲生日那一天,上完高三晚自習,累得要死剛回到家,俞季陽打電話,說叫閃送小哥給他送了禮物,讓他到小區門口拿。 等萬鵬興沖沖到了門口領生日禮物,更是幸福地險些要當場坐化升天。 閃送小哥俞季陽,送來一個漂漂亮亮的他自己。 不知道這次的“驚喜”會是什么。 到了經濟學院宿舍樓下。 遠遠地,萬鵬就看到俞季陽一個人坐在花壇邊上。 喲呵,頭發吹得夠快??! 許他想老婆,還不許老婆也很想他嗎?萬鵬得意地想道。 老婆兩手托著腮,可可愛愛像朵要開的太陽花,大眼睛忽閃著打量過往的人群,眉頭有點皺起來,好像是要等急了。 萬鵬端著架子,踱著步子,趾高氣揚走過去,停在俞季陽面前,居高臨下,一臉流氓相,調戲學長:“喲,學長真漂亮,想男人了是不?學弟犧牲下,滋潤滋潤你啊?!?/br> 俞季陽抬頭看他,眼神古怪。 萬鵬驚覺不對,立即向后一撤,與此同時,坐著的“俞季陽”一躍而起,抬手就是一記左勾拳,還好萬鵬躲得快,拳風貼著他鼻尖擦了過去。 “俞仲夏!”萬鵬擼起袖子,也朝對方揮了一拳,也被對方躲了沒打到,萬鵬喝道,“你個中傳的嗩吶精!膽敢跑我們學校的地盤上找茬?” 對方正是俞季陽的雙胞胎哥哥,人間嗩吶俞仲夏,中傳大一新生在讀。 “我嗩吶精?”俞仲夏破口大罵,“你他媽個猥瑣男!R大教了你什么玩意兒?趁早退學回家吧你!別給人名校招牌抹黑……抹黃了!” 倆人正懟臉互噴,俞季陽從宿舍樓里小跑著出來,兩手一伸,橫在中間攔住,著急道:“干什么啊你們倆?怎么又吵架?” 萬鵬秒變委屈臉,跟老婆告狀道:“是他先動的手!他打我?!?/br> 俞仲夏道:“是他先調戲我!……不是,他對你開黃腔!” 俞季陽:“……” 萬鵬也有點尷了個尬的,頗無語地說:“閉嘴吧你,我跟我老婆說sao話,關你卵事?!?/br> “我弟是很純的好不?”俞仲夏氣急敗壞道,“你少給我帶壞他!你再對他說那些臟話,我就……我就打電話告你媽!” 俞季陽:“……” 萬鵬:“……” 俞家父母各有各的不負責任,俞仲夏心疼弟弟,自覺地既當哥又當爹,他自己還是小屁孩兒,先當上了封建家長。 自從他發現弟弟是個天生小基佬(還他媽是個0號),就悲痛欲絕地認為“好好的弟弟怎么就成了meimei”,心態從養小豬變成了種大白菜。 俞季陽這棵大白菜,在他哥哥眼里,別說跟對象接吻doi,聽句黃段子都要被玷污了貞潔。 哥哥知道弟弟跟萬鵬分分合合,最后還要跟一個大學里念書,接受現實倒是也無奈接受了,臨開學前,俞仲夏對弟弟徹夜長談: “我是很開明的,不會棒打你們這對狗鴛鴦?!?/br> “但是我們要約法三章?!?/br> “第一,拉拉手、親親嘴,這就封頂了,再往上就屬于違章,明白嗎?” “第二,衣服布料蓋住的地方不許在傻鳥面前露出來,也不能給他碰,隔著衣服碰也不行!” “第三,畢業之前不許開房,更不許出去同居!” 當時俞仲夏這番話說得撕心裂肺,說完自己都要哭了,宛如一個種了十幾年白菜、一朝就要被野豬拱個干凈的農民伯伯(讀作baibai)。 “要是讓我發現你沒聽我的話,背著我跟他那啥,我就打斷他的鳥,再撅折你的腿,聽到了沒?” 如果被他知道弟弟和萬鵬已經把“第三”都違反完了,八成要當場瘋掉。 ——完美展現了部分家長的特點:雙標。 自己放火燒山牢底坐穿都沒關系。孩子摸了摸打火機……快放下!多危險??!這打火機壞死了!看我馬上燒了它! 封建家長之所以開學都半個月了才過來,是因為中傳大一就被送去懷柔新生軍訓,剛訓完,一回來他就先來看弟弟。 而R大的傳統是大二才軍訓,并且時間在七月。俞季陽訓過了,萬鵬要到明年。 “你軍訓怎么都沒曬黑?”萬鵬背著手,跟在哥倆身后,挑大舅哥的刺,道,“偷懶了吧?你就是個廢物點心?!?/br> 俞仲夏親親熱熱摟著弟弟,說:“老子天生麗質,防曬還到位,沒曬黑不是很正常嗎?你誰???為什么還跟著我們?沒看我要帶我弟去吃飯了嗎?” 萬鵬作勢要踹他,沒踹到,說:“你在我們學校,蹭我老婆的飯卡,還想攆我走,要不要臉?” “你們不要拌嘴了?!庇峒娟柭牭眯睦?,無聊地說,“你倆不是好哥們嗎?我不在跟前的時候,你們明明就哥倆好得很,怎么我一在,你倆就跟有仇似的?是不是故意演給我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