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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老婆俞季陽,現在太會親了,也很好親,濕軟的嘴唇,柔嫩的舌尖,像有無數軟鉤子,不管俞季陽是主動還是被動,都能親得他酥入骨髓,好幾天都回不過神來,時時刻刻忍不住要回味。    很久以前,可還不是這樣,他倆第一次接吻的時候,俞季陽整個人僵硬得要命,還哭得稀里嘩啦,一邊哭還一邊要求萬鵬繼續親他不要停。    留在萬鵬記憶里,他倆的那一次初吻,除了戀愛初級階段的酸與甜,還有俞季陽淚水里淡淡的咸澀,還有就是,在接吻這事上,俞季陽簡直就是人菜癮還大。    命運般的地鐵1號線,少年戀愛綻放的站臺上,俞季陽出人意料地對萬鵬表了白,然后逃也似地坐上地鐵跑了。    留下萬鵬在地鐵上被工作人員教育:“你這孩子!怎么能拍馬上要開的地鐵車門?幸虧沒出什么事!不然得叫你家長和老師來了!怎么這么沒有安全意識?”    萬鵬低頭認錯,擺出什么錯都認的虔誠態度,只有一個要求:“我必須得坐下一趟地鐵,阿姨,要不我辦完事回來,您再好好教育我?別說叫家長老師了,送我去少管所都行?!?/br>    工作人員:“……”    看在萬鵬態度誠懇,加上還目擊了剛才的青春戀愛實況,誰沒從少年時候走過,又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呢?    最后工作人員還是放這男孩上了四分鐘后的下一班,和剛剛飛馳而去的那一趟,同方向的地鐵。    天空的雨更大了,天空陰沉,空氣里彌漫著潮濕的壓抑。    不少下了地鐵的乘客,被暫時困在了站里,尤其是出站口,堵了不少人在觀望天氣。    盛夏的雨來去匆匆,人們都在等雨小些,再走下一段路。    俞季陽也在出站口,等雨停的人群之中。    他站在最邊上,背靠著墻,隔著攢動的人頭,他望向外面的傾盆雨幕,眼睛里的濕潤,幾乎與這雨交融在了一起。    他已經很小心避讓旁人,但新一波剛下車的乘客忽然從站里涌了上來,有人經過他時,仍是留意不到,還是踩到了他的球鞋。這是他今天第一次穿的,一雙新球鞋。    “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甭啡丝谥械乐?,并不等當事人回應,便匆匆撐開傘,在眾人微微羨慕的目光中,走了。    俞季陽低頭看著自己白球鞋上的半個鞋印,輕聲自語道:“沒關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br>    一雙籃球鞋停在他的身旁。    俞季陽剎那間屏住了呼吸。    籃球鞋不動,主人也沒開口。    俞季陽也不動,也沒敢抬起頭來。    兩人就這樣,相對站在雨天逼仄陰沉的地鐵站出口,誰也沒有開口,各自懷著如這雨季一樣潮濕的心事。    幾分鐘后,又一波乘客如潮涌一般上來,出站口擁堵等待雨變小的人,頓時更多了。    “讓一讓,別堵在這里?!焙蠓接腥苏f道。    籃球鞋朝前邁了小半步,緊接著又被人群擁著向前挪了一點,鞋尖幾乎要抵到白球鞋。    俞季陽緊張地向后退縮,他本就背靠墻,旁邊又全是人,已然無處可退。    他始終低著頭,萬鵬只能看到他柔軟的發頂,漂亮的下巴,緊緊抿著的唇角。    被擁擠而來的人群推著再度向前,匆忙間,萬鵬用手撐在了俞季陽臉側的墻面上。    其實兩個男生即使貼身站著,旁人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反而是這樣的姿勢,引得好幾位年輕女孩神情詭異地看過來。    俞季陽頭低得不能再低,耳朵紅得像要滴下血來。    萬鵬尚沒察覺到,只是想說些什么,最想說的當然是,“剛才你是不是說喜歡我?”    可現在眾目睽睽,還說這個,俞季陽怕是要當場羞憤地哭出來。真哭了怎么辦,他怕是不會哄。    最后他盡量找了個平常的話題打破僵局:“對了,你哥今天開始去上播音主持課了,你知道嗎?”    俞季陽:“……”    萬鵬垂眸看到他的耳朵,距離近到能看清楚耳廓上的細小絨毛。    “上課那地方特別偏僻,下這么大雨,打車也打不到,他一準要被淋成個傻逼?!?/br>    “…………”    萬鵬聞到他的洗發水味道,有點像某種水果,是什么呢?是柚子嗎?    “你聽過你哥唱歌嗎?他為什么不去學音樂?不比播音主持有意思?他唱歌很好聽的?!?/br>    “………………”    雨驟然間停了,堵在地鐵站出口的人群散去。    萬鵬還和俞季陽面對面站在一起,這時候旁邊沒了別人,他才忽然意識到……    “我……我在壁咚你?!彼桓卑l現新大陸的表情和語氣。    俞季陽仍不抬頭,只抬起雙手用力推了推他,掌心的熱度通過胸膛,差點就燙到了萬鵬的心臟。    他機械地朝后退開半步。    俞季陽胸膛起伏,急促呼吸了數次。    萬鵬原本撐著墻的那只手,不太自然地摸了把自己的頭發,心里升騰起遲鈍的雀躍——他剛才壁咚俞季陽了!壁咚了!是壁咚!太牛逼了萬鵬!你可真行!    “你坐錯車了?”俞季陽終于抬起了頭。    萬鵬的雀躍戛然而止。俞季陽的雙眼還紅著,是了,上車前他就發著抖在哭,不會是哭了一路吧?    “才不是?!比f鵬有點心疼他,自我感覺深情款款地說,“我是專程來追你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