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寵 第20節
小兔在秦梵耳邊低聲說:“來了來了,梵梵姐,她不是又來搶你女主角?” 秦梵冷眼看了一秒,便隨意找個位置坐下,這么多演員工作人員,就算秦予芷再囂張,也不敢在這邊搶什么女主角。 畢竟,她還要經營清流女神人設。 秦予芷一副跟秦梵相熟的樣子在她旁邊坐下:“梵梵,我拿到了女三號的角色,以后我們要在劇組朝夕相處?!?/br> 女三號? 這個角色是秦梵最初競爭的,與女主角撞型了的男主白月光。 秦梵興致缺缺:“哦,那恭喜你?” 見秦梵懶得搭理自己,秦予芷倒也不生氣。 因為她知道,很快,秦梵就笑不出來。 她翻開一頁事先拿到的劇本,“看到白月光這個角色,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br> “你知道謝總學生時代也有位白月光嗎,對方出國之后,謝總對她依舊念念不忘,他手腕上那串從不離身的黑色佛珠,據說就是那位白月光所贈?!?/br> 秦梵看劇本的指尖陡然頓住。 不是因為白月光,而是因為那串佛珠。 她淡淡地掃了眼興致勃勃說謝硯禮白月光的秦予芷:“你見過他幾次,怎么知道他佛珠從不離身?” 在家里,她就很少見謝硯禮戴佛珠。 秦予芷被噎住了。 她還真沒見過謝硯禮幾次。 眼神瞥到秦梵那張未施粉黛依舊精致漂亮的臉蛋,讓自己保持冷靜,唇角的笑不免僵硬許多:“你別天真了,謝總真的不會愛上別的女人,當年我不愿意嫁給他,正是知道他心里有個深藏多年的白月光,不然怎么輪得到你嫁?!?/br> “我有自知之明,絕對贏不了程熹那個女人?!?/br> 秦梵眼睫垂了垂,忽然嗤笑出聲:“往自己那張大臉上貼什么金,你也配對謝硯禮挑挑揀揀?” 秦予芷:“……” 連續幾次被噎,她深吸一口氣,未免自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克制不住情緒,最后撂下一句,“我好心提醒,你不信就算了?!?/br> 秦予芷會有好心? 秦梵不妨相信謝硯禮這個狗男人能變成絕世小甜甜。 一樣不可能發生。 在保姆車看到蔣蓉時,秦梵狐疑地上車:“你今天不是去談新代言了嗎?” 蔣蓉等秦梵坐下后,親自給她捧上一杯咖啡:“談完了,來接你?!?/br> 秦梵紅唇沾了沾杯沿,輕抿了口:“你不是說咖啡影響身材管理嗎?” 作為擁有女明星自我修養的秦梵,即便是那冒著熱氣的咖啡再有吸引力,她也只是抿了口便不喝了。 蔣蓉輕咳一聲:“偶爾喝喝調節心情?!?/br> “我心情挺好?!鼻罔竽涿?,“不需要調節?!?/br> 蔣蓉默默地將平板電腦遞過去:“很快你就不好了?!?/br> 秦梵下意識接過—— 蔣蓉在耳邊念念叨叨:“你一定要冷靜啊,其實新聞就喜歡夸大其詞,可能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樣?!?/br> “你好好想想,最近跟謝總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秦梵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新聞標題: 【商界佛子謝硯禮親自迎接名媛程熹回國,機場深情對視,疑似再譜破鏡重圓的童話愛情?!?/br> 更顯眼的是配圖照片—— 端方矜貴的男人與穿著月白色長裙,透著清傲柔淡氣質的女人對視,素來不茍言笑的男人,薄唇竟然染著極淡的弧度,似是在對她笑。 秦梵忽然想到最近這段時間,謝硯禮的表現。 不見人影,禮物不斷。 這不是男人出軌之前的征兆嗎??? 第13章 光線黯淡的車廂內,秦梵紅唇緊抿著,精致的眉眼之間皆是冷色。 不像往常那樣漫不經心地刷評論開玩笑,反而往車椅上靠了靠,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腦子里卻浮現出白日里秦予芷那幸災樂禍的話。 破鏡重圓,所以這個程熹真的是謝硯禮的——白月光嗎? 見她表情不對,蔣蓉試探著問:“你沒事吧?” 秦梵頓了半響,緩緩抬起卷長的睫毛,澄澈雙眸中帶著淺淺的諷意:“我能有什么事兒?” “不過是商業聯姻的塑料婚姻罷了,他在外面是潔身自好還是彩旗飄飄,都與我這個花瓶太太沒有什么關系?!?/br> 是她這段時間越界了。 不得不說,這個新聞,給了她當頭一棒,腦子徹底清醒了。 征服什么男人,還是征服娛樂圈更有意思。 裴導說得對,男人只會拖后腿! 蔣蓉仔細觀察那張照片,給秦梵分析:“以我之見,謝總不一定是對著她笑,你看這女人沒你漂亮沒你身材好沒你有魅力,男人得多瞎才能放著你這樣活色生香的仙女老婆不喂飽,跑去搞什么婚內出軌?!?/br> “再者,就謝總這身份地位,出軌做什么,要是真喜歡上別的女人,直接強行跟你解除婚姻關系,完全沒必要啊?!?/br> 秦梵沒打斷她。 直到蔣蓉口干舌燥地把面前那杯咖啡一飲而盡。 秦梵才冷靜開口:“哦,可能怕我分他財產,資本家離婚成本太高,不合算?!?/br> 蔣蓉:“……” 秦梵最后瞥了眼蔣蓉手上那張放大的照片,她視線越過謝硯禮唇角的弧度,忽然落在程熹身側,手腕隱約露出一點,上面套著串縮小版的黑色佛珠。 ** 畢竟兩位當事人并非身處娛樂圈,所以這個新聞暫時只在財經圈小范圍流傳,尚未鬧大。 回到京郊別墅,已經晚上八點。 秦梵沒什么胃口,直接上樓洗澡睡覺。 偌大的臥室,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透著幾分壓抑的寂靜,除了床上細微的呼吸聲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秦梵將自己埋進被子里,一動不動。 閉上眼睛,便是新聞中那張照片,她以為自己不在意的,可是腦子卻不聽話,總是浮現出來。 漆黑的深夜,總能放大所有情緒。 秦梵猛地翻身起床,盤膝坐在大床上。 不對啊,她不應該在意嗎? 作為正室謝太太,頭頂莫名被戴了綠帽子,她在意不是很正常! 有點脾氣的都不會這么忍了吧? 那她豈不是成了軟包子,誰都能來捏她一下。 秦梵睡不著,從謝硯禮酒柜里最上面那排取了一看就長得最貴的酒,閑閑地靠在吧臺上,倒了杯酒,準備催眠。 她失眠都怪謝硯禮,自然要他最貴的酒來賠! 要是自己給謝硯禮省錢,搞不好未來都給別的女人省的。 憑什么啊,做了兩年的謝太太,這瓶酒她喝定了。 客廳內沒開燈,唯獨一側吧臺開了盞昏黃的壁燈。 秦梵細白的手指握著瓶身,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燈光下,紅酒在杯子里晃了晃,透著神秘的光澤。 秦梵先小心試探著抿了口,發現居然口感醇厚,而且越抿越覺得沉迷,一杯紅酒就這么空了。 覺得沒有喝夠,想著沒什么酒味,所以秦梵以為這酒度數不高。 不知不覺,酒瓶空了一半。 秦梵喝到后面,有點無聊,柔若無骨的小手點了點放在旁邊的手機。 抿著紅唇,懶洋洋地將拉黑的微信重新拉回來。 指尖不穩地修改備注名稱——眼疾老男人。 再發微信消息過去: 「渣男!」 「本仙女不要你了!」 「我要用你的錢包養一百個比你年輕鮮嫩,還會哄我開心的小鮮rou」 「你這根老臘rou就哼哼哼,自己留著用吧!」 「離婚吧,別阻礙本仙女尋找鮮嫩rou、體?!?/br> 「瞧瞧,本仙女是不是比你強多了,最起碼有素質有修養,知道先離婚再尋找性、福的第二春」 秦梵手腕軟趴趴的,沒了力氣。 當然,也沒忘記罵完之后重新把‘有眼疾的老男人’拉入黑名單。 嘟著濕潤嬌艷的紅唇,秦梵語調帶著不自知的軟糯綿長,哼了哼:“狗男人只配呆黑暗的狗籠子里?!?/br> 嘟囔完了之后,秦梵皺著秀氣的眉頭:“唔……怎么暈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