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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餐的時候, 江玥也慌慌張張。原本吃東西比誰都慢、嚼得比誰都細的笨兔子,忽然開啟了胡吃海塞的模式,一口接一口的, 看得芳姑驚呆瞪眼。 “小夫人, 咱要不……吃慢一些吧?”芳姑端著牛奶,生怕小夫人噎著, “晚了就晚了吧, 去到慢慢排隊就是。東西吃太快對消化不好,要是為趕這么點時間吃壞了肚子, 那是得不償失啊?!?/br> “我、我想快點拿到小紅本!”江玥把嘴里的吐司咽下,磕絆道,“我也不想吃這么快的, 但可能是心里緊張吧,老不自覺地加快動作。 “姑姑姑姑,你看我,你覺得我今天好不好看?” “好看的好看的,”趁小夫人停嘴進食的空隙,芳姑遞過熱乎乎的鮮牛奶,“小夫人天天都這么好看。一會兒拍合照的時候,肯定會上鏡!” “啊……不行不行,要比平時更好看!” 江玥說到一半猛然驚醒,嗖地從餐椅上站起。 “我前段時間買了一支有顏色的潤唇膏——就為了結婚領證這天,特意買的!剛才下樓太匆忙,忘記涂了。 “我上去拿一下噢,姑姑你來幫我涂?!?/br> 放下吃到一半的吐司,小兔子轉身就往樓梯方向跑。 芳姑看得心慌,忍不住嘆氣道:“小夫人一早醒來就魂不守舍的。瞧這副冒冒失失的模樣,真叫人擔憂?!?/br> “他慣來這樣?!备跌櫯c習以為常,眉毛輕挑,“著急成這德行了,之前還好意思說我坐不???” 趁著寶貝小兔不在,傅鴻與偷摸在背后調侃了幾句。 他尾音上揚,全然暴露了好心情。 管駿深思熟慮之后,裝模作樣地做了個看腕表的姿勢,湊到傅鴻與耳邊:“爺,九點半了,再過十五分鐘出發吧?” 借著報時的動作,管駿小聲提醒了一句。 “您袖扣扣反了?!?/br> 傅鴻與這才回過神來,點頭應了聲“行”,在桌下悄悄地把袖扣摘了,換成正確的方向重新扣上。 管駿心想爺,您可別在這里埋汰小夫人了——自己的袖扣都沒整明白呢,好意思說小夫人? 雞飛狗跳地折騰了一圈,總算趕在九點四十五分出發。 這比江玥預計的時間要晚得多:他本打算八點四十五分就走人的,比計劃晚了整整一小時! 出門晚了,路上又得塞一塞車;到了民政局那邊,又肯定得排隊。哎喲,這樣一套流程走下來,不知能不能趕上十一點半民政局下班吃午飯哦。 比較幸運的是,今天的路況比往日的好,可能是上班高峰期已過的原因,江玥沒感覺到什么堵塞。 流暢的移動體驗給了江玥信心!他尋思著,既然是工作日,那肯定大多數人都要上學上班的吧?這樣一想,民政局也不一定要排隊的,對吧對吧? 然而現實是—— “人山人海啊?!备跌櫯c仍舊是不慌不忙的語氣,和江玥對比起來,似乎是一如既往的冷靜,“玥玥,想蹭立春這個好意頭的新人,看來并不止我們一對。 “走吧,去排隊?!?/br> 拉著大失所望的小嬌妻,傅鴻與進到民政局大廳,自動自覺地排到了隊伍末尾,準備取號拿票。 管駿等下屬沒有跟上,在民政局外等候。 以傅鴻與的人脈和勢力,完全可以略過“排隊”這一項流程、直接找人辦理手續。但民政局好說歹說也是政府機構,他一個前段時間剛被拘留回來的人,還是不要那么放肆的好。 就算他想,小家伙為了求穩不出事,肯定也會死命攔下他。 再說,傅鴻與就沒有過要找關系、略過“排隊”這一流程的想法。 很奇怪,向來在乎一分一秒的時間管理大師傅鴻與,今天居然有了放任自流的想法。 取了排號紙后,傅鴻與和江玥在等候處的位置上坐著,心里不僅不為漫長的等候感到煩躁,反而還意外的愉快、放松。 他放置在寶貝嬌妻大腿上的手,又開始不自覺地敲打著節奏。 江玥被傅鴻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弄得煩,反手給了臭先生一爪子,問:“干嘛呀?先生該不會是等得煩了吧,嗯?” 這可真是誤會傅鴻與了。 傅鴻與被問得茫然,反問:“我這難道不是心情愉悅的表現?” “啊,是嗎?”江玥湊近看傅鴻與的臉,打量了好久,傅鴻與也還是不茍言笑、面無表情,“愉悅嗎?” “是你自己等得不耐煩?!备跌櫯c一言戳穿,拉過江玥的手,十指緊扣地摁下,“別著急。排不上上午的,可以吃個午飯、下午過來辦。只要拿了號,他們五點下班前,就肯定得給咱們辦理完?!?/br> “唔……”江玥撅起小嘴,“人家想快點看到紅本本! “先生最沒資格勸人家放寬心了。要不是因為先生忙于商業斗爭,人家犯得著進門快半年了、才注冊結婚嗎?” 江玥這波懟得傅鴻與沒話說。 傅鴻與索性不反駁,反手摸摸小嬌妻嫩滑的手背,柔聲認錯:“好了好了,是我的錯。別鬧騰了,耐心等等吧。 “你靜下心來,感受一下民政局的氛圍。在坐的基本都是和你同一天領證的新人,看著他們臉上的笑,你不覺得心口很充實嗎?”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江玥簡直要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傅鴻與能說出來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