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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江玥這番話里,暗示傅鴻與的成分有多少。反正傅鴻與專注地涮rou、涮毛肚,有沒有暗示都當沒聽見。 傅鴻與不怎么喜歡吃火鍋——尤其是牛油火鍋。這玩意兒的味道太大,隨隨便便就能沾上一身。 要不是江玥非要拉著他來這里吃飯,他是堅決不會考慮晚餐吃火鍋的。 但來都來了,只能舍命陪小兔了。 傅鴻與將涮好的rou沾過油碟后,一股腦地全夾到江玥碗里,冷漠催促聊天聊得眉開眼笑的小兔子。 “快吃?!?/br> 陳駿鳴看了傅鴻與行如流水的動作后,也想效仿。 可和輕車熟路、照顧起小嬌妻來再順手不過的傅鴻與相比,陳駿鳴顯得非常生疏和羞澀。夾rou出鍋時,由于動作太過僵硬,竟然把熟牛rou片上的汁水甩得到處都是。 “不、不好意思!” 陳駿鳴慌慌張張,手抖得找不準陳夕的碗,最終還是把rou放到了自己的碗里,起身拿紙巾。 “沒甩到你們吧?” “沒事沒事?!贝┲疱伒晷沟慕h,無所謂地擺手,“我穿了小圍裙,濺不到的。你們要不也把圍裙和袖套穿上?牛油火鍋的油漬,染上了就很難洗掉?!?/br> 穿白衣服的陳夕一聽,急忙把小圍裙和袖套套上。 江玥拿起另一份圍裙和袖套,塞到傅鴻與懷里,好心勸誡:“先生也穿吧?不穿的話,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油漬沾到啦。 “這可是人家給先生辛苦挑的,先生要好好珍惜!” 傅鴻與看都不看一眼,只管把rou從鍋中夾出、放到江玥碗里:“不穿?!?/br> 真正有技術的火鍋之王,不需要這些花里胡哨的裝扮。 “我會小心?!?/br> “你最好是真的小心?!苯h哼哼,懶得管傅鴻與穿不穿,“真要弄臟了,人家可不會給先生買新的?!?/br> 陳駿鳴在用餐紙擦桌,想把不小心甩開的油漬擦掉。 他大概是有些強迫癥,一連擦了好幾回也還是覺得不干凈。本就所剩不多的餐紙瞬間被他用完,他只好舉手示意遠處的服務員,希望能得到新的餐紙。 店員們忙著招攬客人入場和上菜,陳駿鳴舉著手等了一會兒,也還是沒有等來店員的注意。 “怎么一直沒人?”陳駿鳴奇怪地撓撓鬢角,索性起身,“算了,我直接去前臺問問吧,一會兒該沒紙巾用了?!?/br> 傅鴻與眉頭輕佻,喝著功夫茶吐槽:“店鋪管理水平一般。只是這點客流而已,店內就混亂得運轉不過?!?/br> 江玥在桌下輕輕地踢了傅鴻與一腳,反駁道:“就先生多話,老愛發表一些管理者言論。 “這又不是先生的企業、先生的店鋪,先生就控制一下表達欲,少說幾句吧 ?!?/br> 陳駿鳴起身要向后轉時,一個沒注意,差點和從背面而來的另一名顧客相撞。 顧客手上拿著兩個油碟,稍微踉蹌,油碟里的油就沿著碟壁流了出來,沾了客人滿手。 “喂,說你呢,干什么???” 顧客看著三十出頭,西裝褲配白襯衫,襯衫豎在褲子里,儼然一副商務人士做派,看著還算斯文。卻不想,張口說話的語氣一點都不友好。 “走路不長眼???沒看見我端著兩個油碟、在你后邊?” “抱歉抱歉,”陳駿鳴急忙道歉,“是我的錯,我沒瞧見您在后面。您拿的是什么配料?我這就替您去配菜區再拿過就是?!?/br> “這是配料的問題嗎?” 客人啪地將撒漏的油碟在傅鴻與和江玥的桌上放下,舉起兩只沾到了香油的手。 “你弄得我滿手是油!” 陳夕不太敢面對這樣的場合,大著膽子遞過店員一開始給的消毒毛巾:“先、先生,您要不先用這個擦一擦?” 客人沒好氣地接過毛巾,擦著手的同時,還不屑地瞥了一眼陳夕江玥——以及江玥身邊的傅鴻與。 在客人的角度看來,這就是一幫毛都沒長齊的臭屁孩,仗著口袋里有幾個父母給的錢,就敢來火鍋店里瀟灑人生。 “小屁孩,眼睛都不帶就敢出門吃飯?還好只是油碟灑了而已,沒出什么的大事兒。 “萬一這油碟不是灑到我的手上,而是灑到了我的襯衫或皮鞋上,那我看你們啊,一個兩個的今晚都得哭!” 傅鴻與冷笑一聲,依舊是沒說話。 陳駿鳴被客人的惡態度嚇得發懵,傻傻愣愣地只顧道歉:“不好意思……下次我會帶眼睛出門的?!?/br> “那可得記得了。別出門吃個東西,還往身上惹了一堆的禍?!?/br> 絕對的年齡差距,為這名客人創造了財富上的優勢。在這幫“屁孩”面前,客人表現出了極大的優越。 陳駿鳴的道歉沒有熄滅客人的怒火,反倒加重了客人的優越。 優越感和爹系思想的控制下,客人開始說更過分的話:“像你們這樣的小屁孩,就不該進店吃飯!要我說,店里會這么擠、這么忙不過來,就是放了小鬼頭進來才導致的?!?/br> 這番話,就叫傅鴻與不愛聽了。 “是嗎?”傅鴻與哼聲,站起身替陳駿鳴說話,“是因為有你這樣蠻不講理的客人,所以才會有這么多無聊事發生的吧。 “進了店門,大家的身份都是消費者。這位先生,你何必以年齡壓人,替門店篩選顧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