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當爹那些年 第105節
作者有話說: 捂臉,這是二十四號的第三更,半夜四點半開寫,到現在了,這速度也是沒誰了。 今天繼續奮戰,早安!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鹿喃喃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糖不糖 50瓶;瑪卡巴卡、我要努力減肥了 10瓶;nuomituzi 1瓶; 第一百五十九章 良久之后, 獨孤默總算舍得讓她喘口氣,順便平復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那一腔燃燒多時的怒火奇跡般的在這一吻中熄滅了, 他雙臂還緊緊攬著醉鬼勁瘦的腰肢不肯放, 恨不得將她揣進胸口帶走。 那醉鬼生性憊懶, 酒意上頭,腳下有些發軟, 半靠在他懷里,憤憤嘀咕一句:“吃了我三年飯,竟比我高出這許多,回京之前記得把飯錢掏了!” 兩人相識之初, 獨孤默還是個清瘦孤傲的少年, 生生比她矮上半個頭, 沒想到這三年投喂成效驚人,他不但長的比她高, 還學會了奇襲, 甚至連膽子也肥了許多。 “除了飯錢, 你難道不想跟我要點別的?”幽州冬日氣候寒冷,哪怕近期未曾下雪, 冷風也跟刀子似的,但兩個人相擁便不覺得寒冷。 獨孤默數月沉郁,連接到召他回京的圣旨都未能讓他高興起來, 反而是將人真真切切擁在懷中,一顆在半空中晃蕩許久的心總算踏實落回了肚里, 心情堪稱飛揚。 姜不語酒意總算清醒了幾分, 從他懷里直起腰, 疑惑道:“比如?” 獨孤默頓時張口結舌——世間男女情濃總盼著長相廝守, 情郎若肯說一句“我要娶你”,女郎不知道得多高興,可是放在已經娶婦的姜不語面前,竟多少顯得有些荒唐。 別的女郎收到情郎所贈的胭脂首飾衣裙也能開懷一笑,但這些東西就算他雙手捧到她面前,也不過是無用之物。 獨孤默想來想去,委婉提示:“我也想跟你拜祖宗!”雙眼緊張的盯著姜不語,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姜不語白天才在祠堂自作主張為父親收了一名義女,晚上便有人急著也想拜姜氏祠堂,她腦子一時不曾轉過彎來,奇道:“你想跟我結拜兄弟?” 獨孤默忍無可忍,不忿質問:“姜不語,你到底拿我當什么?” 姜不語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她顯出一個久在歡場浪蕩的職業渣男的素養,為難的拍拍他的肩,忍笑道:“阿默,你知道的,我已娶妻……” 那些逢場作戲的渣男們享受夠了美人的溫香玉軟,等到被逼婚都拿家中妻室搪塞對方,不巧姜不語家中也有一房妻室,順手拿出來做擋箭牌簡直不要太好用。 獨孤默好好一名讀書人,除了冷傲一點,不大喜歡扎堆湊熱鬧之外,沒什么大毛病,禮儀更是經過宮中的錘煉,經得起任何重大場合的考驗,唯獨到了姜不語面前徹底破功,恨不得再咬她一口。 “姜不語,你是要氣死我嗎?” 姜不語心里暗嘆一聲,在她原來的計劃之中,也確有與獨孤默長相廝守的打算,高mama甚至連他們孩子的模樣都想過無數遍,但那是建立在獨孤默長居幽州的前提之下。 可惜現在前提條件已經被打破,閣老府的長公子,曾經名動京師的狀元郎,回京之后必然前程似錦,而她一介庶民,除了要賺錢養家糊口,還要照顧那些從軍中退下來的老弱殘兵,不可能拋棄一切追隨他回京,換回女裝做閣老府里深居簡出的少夫人。 她摸摸少年精致如畫的眉眼,幾乎是有些癡迷的注視著他,輕輕在他唇上印了一吻,在少年怒氣消下去之前,她笑道:“阿默,你熟讀史書,可知道前朝的陽城公主?” 前朝的陽城公主荒*yin無度,招了駙馬之后還在府中養了三百門客,皆是俊俏的少年郎,供她尋歡取樂。她還曾許多次當街擄走容貌出色的男子搶回府中玩**弄。 據說有位御史前腳在朝堂上彈劾陽城公主的放浪形骸,后腳他的幼子便被陽城公主搶回府中。 御史一狀告至天子面前也沒什么用,反而被陽城公子嘲諷他在朝堂之上以圣人自居,到處彈劾別人,結果自己兒子私德不修,還向公主自薦枕席,可見家風敗壞。 御史當堂氣得吐血,抬回府中之后不久便過世了,而他的幼子直到前朝覆滅才從公主府中逃了出來。 前朝史書之中關于陽城公主的記載不多,寥寥幾句記載了她荒唐的一生,但民間野史話本子對這位公主多有青睞,若是將大淵境內關于陽城公主的野史話本子全搬到一起,恐怕一間房子都裝不下。 獨孤默不明白她的意思:“前朝覆滅之后,陽城公主不是自縊在公主府了嗎?”他小時候讀史,對陽城公主的駙馬深為同情,覺得男人若是娶到這種妻子是種災難。 姜不語輕笑:“但在自縊之前,她還是過的很快活的?!彼浀臅x了沒幾本,香**艷野史話本子可讀過不少,初次聽聞陽城公主,對她的大膽奔放極為佩服,認為她是男權社會的一股泥石流,以一己之力沖垮了前朝森嚴的禮教,令許多衛道士心驚rou跳,寫了無數的詩詞來抨擊她,不過收效甚微。在她的引領之下,不少公主郡主乃至貴族少女夫人們紛紛效仿,社會禮教幾乎崩塌。 獨孤默正欲反駁,她食指輕抵少年的唇,阻止他開口,道:“我從前讀陽城公主的故事便有過一個心愿,長大之后要在房里養他百八十個俊俏少年郎,有人捶腿有人煮茶,有人鋪被有人暖床,日子不知道多逍遙快活?!彼p笑:“阿默,你說我拿你當什么?” 少年顯然被氣得不輕,隔著冬衣都能看到他起伏的胸膛,死死瞪著眼前這張漫不經心的笑臉,眼尾都氣紅了,極力克制著自己不致于太過失態,深吸幾口氣,硬梆梆道:“那就提前預祝你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然后扭頭就走,留給姜不語一個氣呼呼的背影。 姜不語注視著少年漸漸消失在道路的盡頭,在冷風里站了許久,直到感覺到全身冰涼,腦袋越來越昏沉,被風一灌酒意反而涌了上來,才自失一笑回轉。 ******** 高mama坐在房里陪趙芳菲,心里不安,好幾次道:“少夫人若是累了,不如先上床歇著?” 趙芳菲成親數月,今晚是與丈夫頭一遭同房,心中忐忑期盼,還帶著說不出的羞澀,無論如何也不肯提早去睡,還關切道:“mama年紀大了,不如先去歇著?” “老奴不累?!备適ama心道:我若是去歇著,小主子吃酒吃得大醉,由你侍候可不大妥當。 姜不語推門進來的時候,一室溫馨,小嬌妻跟花蝴蝶似的飛了過來,聲音輕快停駐在她面前,小手搭上她的手,頓時驚呼:“夫君,你的手怎么這么涼?” 高mama過來瞧了一眼,懷疑她心緒不佳,摸了下她的額頭,燙的驚人,手卻冰涼,面色潮紅,就算是吃醉了酒,也不至于燙成這樣啊。 “不會染上風寒了吧?” 高mama跟趙芳菲一起將人扶回床上,大半夜派人去醫館請舒觀云,他老人家來的時候子時都快過了,姜不語裹在被子里喝了醉酒湯,迷迷糊糊催促她們:“我沒事兒,就是……累了,想好好歇歇,你們都去睡吧?!?/br> 趙芳菲哪里肯走,大膽握著她冰涼的手不肯松開:“高mama回去睡吧,我陪著夫君,侍候的人不少,別把mama累病了?!?/br> 院里燈火通明,丫環婆子護衛小廝候了一院子,連隔壁院住著的李恪都被驚動了,派人來問。 舒觀云記掛姜不語多時,想著過兩日等她歇下來再來替她把脈,住了幾個月陰冷的牢房,誰知道有沒有落下什么暗疾病根,哪料得她剛出了牢房便病倒了,靠近了聞到酒氣沖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誰讓她喝酒的?” 高mama:“府里設了宴,武安侯酒量驚人……就喝了不少?!?/br> 舒觀云氣得胡子一抖一抖:“胡鬧!她這幾個月煎熬心血,別瞧著面上若無其事,不知道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偏倔的跟驢子似的,又無處可訴,內郁積盛本就需要調理,再借酒澆愁,可不是火上澆油,不燒起來才怪!” 他忙著開方抓藥扎針降燒,丫環在廊下支起爐子煎藥,姜不語已經燒糊涂了,死咬著唇抓著他的衣角不放,他氣呼呼瞪著她,也不知道是寬解病人還是寬解高mama,罵道:“一個爵位丟就丟了,只要平平安安活著,有什么想不通的?照我說沒了爵位還過的快活些!” 可惜生病的人聽不到他的話,皺著眉頭乖乖睡著,一聲不吭。 高mama在旁擦淚:“你說的倒輕巧,她從生出來就被綁在這個位子上不得動彈,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小小年紀夏天酷暑冬練三九,夫人走了之后也無人顧看,一步步走到今天,容易么?” 她越說越傷心,眼淚洶涌而下,倒讓舒觀云不得不收斂脾氣:“我也……我也沒說什么啊,就是見不得她作踐自己的身子,明明……”明明是侯門小姐,本該無憂無慮長大,嫁得良人相夫教子,卻陰差陽錯擔負起萬鈞重擔,聽說她跪在朝廷大軍前將所有罪責一肩攬盡,他心里難受許久。 老侯爺若是活著,見到如此重情重義的孫女,不知道得多心疼! 作者有話說: 十二點可以來掃一眼,更上來就更上來,沒更上來也不用等早點睡,我不敢確定更新時間,但下面還會有寶問,就這樣吧,我繼續去寫了,渣作者是個感情廢! 感謝在2021-09-25 07:55:59~2021-09-25 22:19: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扶醉戲花 2個;我是你的小可愛、換名字了、墨安澤、七弦泠泠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云淡風清 30瓶;金魚 20瓶;冀高一籌 10瓶;喵冬 5瓶;aliceジ 3瓶;nuomituzi、豆包沒有餡、xiaoyd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一百六十章 獨孤默帶著一身寒氣回來的時候, 李恪剛剛洗漱完畢準備上床休息,見到他怒氣沖沖,很是好奇。 “這是誰欠了銀子不還, 氣壞了我們的獨孤大人?” 獨孤默心道:什么銀子, 分明是情債! 他平生頭一次動情, 便栽在了姜不語身上,明明氣的要死, 可心里還很沒出息的替她找借口——她一定是故意氣他的,說不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者……她怕耽擱了他的前程? 一時里生氣,一時又舍不得放不下她, 滿腹矛盾愁腸百結, 腦子里忍不住浮起無數個她, 嬉皮笑臉的、浪蕩不羈的、溫暖可敬的……那么多面,讓人又愛又恨。 獨孤默從小在京里長大, 見多了端莊自持的高門貴女, 嫁為人妻之后溫婉賢淑, 打理后院人情來往都無可挑剔,那是最適合他的伴侶, 然而遇見狼心狗肺的姜不語,他的人生計劃從此擱置,一顆心被她引逗的七上八下, 全然失去了主張。 他想,這一生, 他再不會遇見第二個姜不語了。 李恪一肚子好奇都被撩撥了起來, 連覺也不睡了, 索性逮著他問個明白:“阿默, 有件事情我實在想不明白,以前我對姜不語有諸多不滿,每次提起她你總回護,今日在酒宴上是怎么回事?她哪里得罪你了?” 兩人之間氣氛詭異,他打破頭也想不明白。 獨孤默不肯講,兩人正僵持著,隔壁院里鬧騰起來,李恪遣親衛去問,片刻之后親衛去而復返:“說是姜公子發起了高熱,高mama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br> 李?。骸巴黹g宴席上還活蹦亂跳的,怎的忽然就發起高熱了?” 獨孤默下意識起身要過去,又想起兩人剛剛鬧完矛盾,硬是坐了下去,但心里跟藏了一窩螞蟻似的忙個不停,最后打熬不住站在院里吹著冷風聽動靜,內心不無嘲諷的想,他從小練習的涵養功夫真是喂了狗——還是隔壁那只沒心沒肺的賴皮狗! 親衛再去探聽,過得許久才回來,隔壁院里已經飄起了藥味,夾在冬日冷凜的空氣里自帶辨識效果,能讓人很快聯想起什么不好的結果,獨孤默也顧不得正在鬧脾氣,追問道:“怎么樣了?” 李恪壞心眼的問:“……你不是說胸口悶出來吹吹風嗎?”感情是心里記掛,站在院里偷聽。 親衛辦事周到,打聽的事無巨細:“舒老大夫過來了,把過脈說是內郁積盛發不出來,被酒一澆燒了起來,正在扎針,但……好像不大奏效,姜少夫人在房里哭……”讓他懷疑姜不語很快便要準備后事,少夫人剛剛成親便要做寡婦。 難道他說什么重話了? 獨孤默憤憤不平,暗想他才是受害者,一腔真情喂了狗,原來在她心里就是個用來取樂的玩意兒,難道病倒的不該是他嗎?可想想她的處境又覺得可憐,不知不覺又心軟了,明明下定決心從此以后要與她劃清界限,再有碰面的機會最好冷若冰霜以示自己的態度,可聽到她燒的厲害,竟又動搖起來……要不要去瞧一眼? 李恪被嚇到:“這么嚴重?” 幽州城內舒觀云的大名無人不曉,他被幽州大營那幫軍漢沒輕沒重的揍過之后,有幸在世子的帶領下見識過舒老爺子的醫術,跟他的嘴上功夫一樣毒辣,他在老爺子手底下慘叫連連,覺得自己跟砧板上的rou沒什么區別,只不過老爺子的醫術是面向大家,嘴上的刻薄卻是世子專供。 ——能讓舒老爺子都束手無策的高熱想來很兇險了。 親衛不無感慨的說:“親爹造反,姜公子丟了祖上爵位被一擼到底,自己還被關在牢里幾個月,差點丟了性命,這事兒擱誰身上恐怕都得病一回。他現在才病,算是很厲害了……” 不等主仆兩人探討完姜不語的病因,獨孤默旋風似的刮出了院子,李恪連忙跟上,一腳踏進明軒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明軒堂里燈火通明,院里親衛仆婦小廝都焦急的候著,房內隱隱傳來哭聲,連小廚房的汪大有都戴著油漬麻花的圍裙提著鐵勺在廚房門口張望,還拉著藥僮白術問:“要不要給主子熬點姜湯降燒?” 白術:“……” 姜湯有用,還用老爺子把你家主子扎成一只刺猬? 一院子人被鬧的人仰馬翻,舒觀云已經收了針,當事人姜不語睡的人事不知,閉著眼睛時不時想扯胸口,頰邊燒出兩團紅云,連唇色也比往日鮮艷,遠遠瞧著還挺喜氣,懷疑她自己偷偷點了胭脂,湊近了才能聽出她呼吸粗重,下一刻說不定鼻子里就能噴出兩管火,還能冒充雜耍藝人上街賺錢。 獨孤默也顧不得生氣,越過哭哭啼啼的姜少夫人,湊近了細瞧,見她眉頭擰的死緊,醒著一臉無所謂的笑容,燒起來意識全無,把肚腸里打的死結全都照搬到了眉頭,心里暗罵一聲,習慣性的伸手在她額頭摸了一把,燙的驚人。 舒老爺子被趙芳菲哭的頭疼,到底說一句:“這小混蛋跟野草似的落哪里都能長,一時半會死不了,你哭什么?”又不無憂慮的補了一句:“不過這么著燒著也不是個事兒,燒個三兩日降不下來,說不得就要燒成傻子了?!?/br> 趙芳菲本來有收聲的趨勢,聽到這話頓時哭的更大聲了。 李恪不無惋惜:“我還想跟他請教幽州大營的治軍之法,要是燒傻了……”被獨孤默橫了一眼,把半后句吞回了肚里。 舒老爺子催促高mama:“無關人等請出去,脫衣服擦酒降溫,一會準備藥浴?!?/br> 趙芳菲哭歸哭,還牢記著妻子的責任,上來便要解丈夫的衣裳,被高mama攔住了:“這等粗活哪用得著少夫人?!?/br> 舒老爺子心領神會,道:“少夫人力氣不夠,還是先出去在外面候著吧?!彼蜓垡磺?,也不管李恪是哪位,催促道:“都出去,阿默留下?!狈凑@小子是小混蛋內定的人,別看她現在玩什么假鳳虛凰的把戲,不過是情勢所迫,遲早要把這小子招贅回來。 趙芳菲的丫環扶著她往外走,她的眼神還粘在昏睡的丈夫身上,到底被扶了出去,李恪也緊隨其后,房里人全部清了出去,只剩下舒觀云與高mama,外加床前站著的獨孤默。 高mama張口想解釋——阿默的親爹當了首輔,他要回京任職,上次講過的不作數。但當著獨孤默的面不大方便。 她猶豫的瞬間,獨孤默已經上前三兩下扒了姜不語的外袍夾襖,只剩貼身中衣,若是她醒著大約會跳腳指責他的大膽,不過這會兒人事不知,獨孤默報復性的想,反正他這輩子準備跟她死磕到底了,你愿意陪著趙芳菲過小日子,我也不怕跟你干耗著——看誰耗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