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當爹那些年 第75節
世子到處找人:“阿杰……阿杰……” 黎杰跑來接過羊腿,緊跟著那醉鬼便說:“這只是給宿全的,你趁熱送過去!” 黎杰:“……” 作者有話說: 晚安,明天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19696520 30瓶;又見風采 3瓶;nuomituzi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一百零八章 世子酒量再好, 也架不住這么多人灌,她這次是真的有了七八分醉意,被獨孤默扶回房, 半靠在床上還催促他:“趕緊趁熱吃, 烤羊rou要趁熱吃才香?!?/br> 獨孤默用刀切下來一塊嘗嘗, 果然外香里嫩,滋味無窮。 世子向他傳授美食秘籍:“一口rou一口酒, 解膩又好吃?!?/br> 黎杰送完了羊腿,氣嘟嘟回來了,扒著門框探頭往里瞧,發現獨孤默一個人抱著只羊腿慢慢切, 不滿抗議:“世子偏心!” 實則身為世子親衛, 伙夫營早抬了一只羊過來給他們烤, 只不過好廚子都去慶功宴忙活了,分給他們的是個燒火的小兵, 那小兵只見過各位大廚做菜, 自己從來沒上手烤過rou, 結果初次上場就砸了鍋,一只羊烤的半面焦糊半面生, 口感欠佳。 獨孤默笑著邀請他:“我的食量不大,一個人也吃不了一只羊腿,阿杰要不要再吃點?” 黎杰:“世子不都說了是給你的嗎, 誰稀罕?”一頭說著卻毫不客氣進來,撕起一條烤羊rou便吃, 入口頓時瞪大了眼睛, 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獨孤默倒了一滿碗酒遞過去, 他接過來一飲而盡, 態度軟化:“你也吃,來來來喝酒?!?/br> 床上的世子用袖子蓋起臉無聲偷笑——阿杰這口是心非的性子,將來怕要打光棍。 一只肥美的羊腿外加一大壇酒被這兩人打掃干凈,黎杰總算心滿意足打著酒嗝回房休息,留獨孤默打掃戰場。 獨孤默酒量不佳,搖搖擺擺收拾了酒碗,忽聽得世子低低說:“阿默,倒杯茶過來?!?/br> 他倒了杯茶端過去,途中走路不穩灑了一半,世子接過茶喝下去還不解渴,催促他:“去把茶壺提過來?!?/br> 獨孤默本來就有點醉意朦朧,原本準備去拿茶壺,誰知腳下被世子亂扔的靴子給絆了一下,頓時站立不穩一頭撲在她身上,好半天爬不起來,雙手亂抓摸到了她臉上,觸手綿軟濕熱,驚的抬起頭才發現手指正壓在世子唇上。 兩人視線相接,世子是向來放浪慣了,并不覺得有什么,加之酒意上頭忘了上次的教訓,反而調笑道:“阿默這是……投懷送抱?” 獨孤默卻是個認真的少年郎,無論是讀書還是為人處事,向來都嚴謹認真,喝酒之后更不會輕易糊弄別人,當下反駁:“不是這樣子?!?/br> 然后親身向世子爺示范了一番什么叫投懷送抱——調整姿勢重新投進她的懷抱。 酒意上頭的世子爺一臉呆滯:“阿默,其實……也不必這么認真……” 雙臂撐在她腦袋上方的少年如同發現了什么新奇好玩的事情,俯視著下方的世子,雙眸璀璨明亮,笑意盎然:“我不能……不能白擔了投懷送抱的名聲?!币暰€在世子唇上流連,忽然低頭,笨拙的親了上去。 “……”唇上柔軟溫熱的觸感讓被酒意浸透的世子反應遲緩,待感覺到少年只是輕柔的與她雙唇緊貼,片刻即離,耳垂已經紅透,卻似舍不得又親昵的再親了一次,雙眸晶亮注視著她,那模樣透著說不出的羞赧,向來在花叢之中游走的世子毫不懷疑自己如果說出什么不好聽的話,當場便能聽到少年的心碎裂的脆響聲,說不出的可愛。 “其實……”在少年緊張的注視下,世子勾住了他的脖子,一個翻身將少年壓在身下,在他耳邊低語:“爺就喜歡投懷送抱的少年郎?!苯柚埔庥H了上去,鼻端是少年身上干凈好聞的清冽味道,與營中那些與她打鬧廝混的臭男人們全然不同。 少年如待宰羔羊,于男女之事全無經驗,心跳加劇手足無措,任由世子作為。 總算世子良心發現,親得兩下便停了下來,抵著少年的額頭輕笑:“完蛋了!”想她叱咤歡場多年,不知道抱過多少軟玉溫香的小娘子,沒想到卻栽在了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郎身上。 一定是他容貌太過出色之故。 獨孤默環抱著她頸瘦的腰肢,笑意盈面,小聲耳語:“世子,以前我母親催婚,問及我將來想娶什么樣的妻子,我后來也想過,大約是知書達理溫柔賢惠的大家閨秀吧?!?/br> 誰能想象得到他后來遇上世子這樣的奇葩? 世子翻身躺倒,低笑道:“不巧,這樣的女子我也想娶?!彼阅袃褐碓谕庑凶?,沾染了一身紈绔子弟的臭毛病,狐朋狗友們偶爾提起將來娶妻如何,她不免也要胡說八道一番,后來發現溫柔賢惠的大家閨秀是最佳人選。 兩人驚訝的發現在擇偶之事上居然出奇的達成了一致,不由笑倒在一處。 少年郎笑的狡獪:“讓世子失望了,溫柔賢惠可以學,但大家閨秀我大概這輩子都無法達成了?!?/br> 世子臉皮奇厚,酒意上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記,大度的安慰他:“沒關系,爺不嫌棄你!”她現在理解了高mama的苦心,并且欣然接受了她老人家的好意。 長得好看的少年郎難尋,但長得好看讀書還好愿意為她學習溫柔賢惠的少年郎就更難得了! 獨孤默:“……”總覺得哪里不對,但酒意上頭,也計較不了那么多了,偎在她身邊不由便闔上了雙目,熬鷹多日的困乏還未散盡,片刻之間便睡死了過去。 次日清晨,賈三早早來敲門,向世子傳遞了一個消息——定北侯又納了一名小妾,便是昨日在戲臺上反串武生的戲子紅英。 世子翻身下床,光腳踩在冰涼的地上破口大罵:“他還要不要臉啊,但凡扒拉個臉能看的便要拉上床?”抬頭對上床上剛剛被吵醒的獨孤默,后面一長串罵人的話都咽回了肚里。 賈三在外面聽到世子的罵聲,慌的連忙相勸:“世子息怒,小聲點別讓外面人聽到?!?/br> 自從世子在營中處境越來越好,他打聽到的消息也越來越多,紅英留宿侯爺營房的消息便通過送飯的小兵隱秘的傳進了他的耳朵。 獨孤默:“……” 少年人敏感自尊又強,世子總覺得自己這話有影射之嫌,連忙轉移獨孤默的注意力:“算了,他的事情我也管不著,一會兒吃完早飯咱們去馴鷹,秦寶坤昨兒還差人送了給鷹做的皮絆眼罩等物,往后每天還要放飛訓練,待練一陣子都不必你出手,鷹自會把獵物叨了來?!?/br> 少年郎笑意清淺如雨后晴空:“好?!?/br> 定北侯納新的消息對于侯府后院的女人們或許是一場地震,但對于金不語來說,一點都不耽誤她吃飯睡覺與獨孤默出營打獵馴鷹。 也不知道是不是定北侯還有一點良心,對于自己在妾室們懷孕之后迅速納妾的行為有所愧疚,還是兩名懷孕的妾室吹的枕頭風起了效,他竟然難得的將幽州軍服生意交給了姚一可,而營里的藥材交給了林月生,導致軍需官邴洪再見姚一可態度都客氣不少。 冬天已經來臨,幽州降下了第一場雪的時候,傲恩查在大營里涮著馬桶,手上裂開了第一道口子,而他的那匹萬里挑一的烏龍騅卻被世子送給了獨孤默。 有天世子帶著一眾親衛打獵回來,小白龍與烏龍騅被牽回營中馬廄,傲恩查涮完馬桶又累又餓,繞道從馬廄路過,烏龍騅見到舊主“咴咴叫了兩聲,他窺得四下無人,拖著鐐銬過去,要去摸烏龍騅的頭,忽然之間風聲大作,一只鷹迅猛無比的沖了下來,差點啄到他的眼珠子。 危機之中,傲恩查揮動鐐銬去躲,忽聽得一聲唿哨,那鷹便停止了攻擊,他轉頭看時,不遠處站著一名身著騎裝的少年郎,色若春曉,皎如玉樹,大異于軍中粗漢。 傲恩查認出了這只鷹正是自己出征之前剛剛捕獵還未來得及馴養的,而少年腰間還掛著定北侯世子搶去的那把匕首,對方問道:“你想對我的馬做什么?” “你的馬?”傲恩查鼻子都差點氣歪。 少年緩緩走來,肩頭蹲著他捉來的鷹,越過他去摸烏龍騅的腦袋,還從荷包里掏出糖豆來喂馬,烏龍騅親昵的蹭著他的手心,不緊不慢的吃著糖豆,他摸著馬腦袋安慰:“小黑別怕!”又問道:“你是何人?” 傲恩查多日積攢的惡氣頓時沖上了腦子,那一刻只想罵一聲“去他媽的茍且偷生”,掄起鐐銬便要去勒死這少年,剛剛舉起手只聽得背后箭聲破空之聲,想要躲避已然來不及,雙臂各中一箭,疼的他“嗷”的一聲抖著雙臂亂叫:“疼疼疼……” 金不語提著箭從遠處走來,一腳將他踹翻在地,踩著他罵道:“看來還是本世子對二王子太過仁慈了,你竟敢在營中動手?” 獨孤默沒想到這北狄人兇性大發說動手就動手,也虧得方才世子去而復返,更詫異于他的身份:“他是北狄二王子?” 黎氏兄弟聞聲而來,將人拖了下去,金不語笑道:“你也是運氣不好,遇上了他。不過他見到你生氣也不奇怪——”她的目光在獨孤默身上掃過:“匕首、鷹、連他的坐騎現在都是你的,你說他想不想弄死你?” 獨孤默哭笑不得:“還不是世子送我的?”他不認識二王子也不奇怪啊。 金不語不大管營中瑣事,不過傲恩查的事情給她提了個醒:“戰俘也看押的太松懈了,怎能讓他四處亂走?”她派黎英去查:“一個二王子亂走危害還不算大,但上次葫蘆谷的那幾千俘虜呢?打聽一下侯爺將他們關哪了?!?/br> 黎英打聽了一圈回來,神色凝重:“竟然打聽不出來,不知侯爺將俘虜弄哪去了?!?/br> 金不語震驚了:“六千多青壯俘虜全都不見了?” 黎英也很不解:“確實不在營中,屬下打聽了一圈,還去了一趟苦役營,只見到了各處流放來的犯人,不見一個北狄青壯?!?/br> 金不語喃喃自語:“侯爺想做什么?” 作者有話說: 晚安,明天見!感謝在2021-08-15 02:53:08~2021-08-16 03:58: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洛洛 5瓶;nuomituzi、回眸淺風過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一百零九章 六千青壯俘虜, 如水滴入海,消失的無聲無息。 世子派人去打聽,但由于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 隔的日子有些久, 手底下的人向來關注點不在大營, 竟未曾注意各地調軍換人轉移俘虜之事。 她私底下去問斥候營的厲安,對方也一臉茫然:“俘虜怎么了?” 他是掌著斥候營不假, 可斥候營卻是對外不對內,只負責打探北狄的消息。 金不語:“……” 厲安剛剛從議事廳回來,向世子透露一個消息:“北狄那邊傳回的消息,兩名王子先后喪命于我軍, 聽說汗王大怒, 已經準備向幽州軍復仇?!?/br> 北狄兵敗, 阿古拉率殘部回到王庭,汗王震怒, 不敢相信自己連失兩子在幽州軍手上, 發了好大一頓火, 卻依舊改不了事實。 接連兩場兵敗,王庭也是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 有關于大王子的,也有關于二王子的,與三王子有關的消息更是離譜。 珠兒從外面回來, 憋了一肚子氣,跑去找阿古拉吵架。 “外面人都說你是煞星, 身帶不祥, 所以跟兩位王子一同出征, 他們都命喪敵營, 唯有你活著回來了。兩位王子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系?” 阿古拉看著面前一臉憤恨,嫌棄的看著他的女子,自嘲一笑:“王妃相信這話?” 珠兒道:“為何不信?你自己什么樣子不知道嗎?靠近你的人都會變得不幸,我也一樣!”成婚之后,她從來沒有一日開心過。 阿古拉靜靜注視著她,不斯然想起了另外一張臉,良久終于下定了決心:“既然如此,以半年為期,只要你在府里安靜住著,不吵不鬧,到時候我還你自由,如何?” 珠兒一聽大喜:“當真?若是父王阻撓呢?” 阿古拉:“不會?!?/br> 珠兒歡天喜地從房里出來,回頭看時,阿古拉半倚在榻上,目光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像獨自躲在深幽的洞中,面上疤痕說不出的猙獰,她忽然之間有些害怕,趕緊跑開了。 無論王庭的傳言如何,大王子與二王子先后出事,三王子卻能從戰場之上全身而退,縱然流言紛紛,但除了兩位王子的母族與妻族哀傷之外,其余支持兩位王子的部落與朝臣們難免要把目光放在朝中兩位成年的王子身上。 三王子堅韌勇武,四王子是汗王的心肝寶貝,驕縱跋扈,無論怎么看都是三王子更穩重可靠一些。特別是先后兩次與三王子一同經歷過幽州之戰敗退回來的殘兵部族們,沿途回來多得他照拂,對三王子更是好感倍增。 有部族首領暗中偷偷投靠三王子,雖未公開,但王庭之中風向卻有些奇怪,關于三王子是煞星的消息傳播了多少年,從來沒有停止過,珠兒聽在耳中不奇怪,可還有另外一種聲音珠兒不愿意告訴阿古拉。 一起出征的兄弟們都死了,只有三王子大難不死逢兇化吉,帶著手底下的部眾回來了,是不是他并非煞星,而是吉星? 珠兒不肯承認,可是一起出征的部眾們悄悄議論,頗為贊同后一種傳言。 阿古拉一面暗中派人散播消息,以消除這些年流言帶給他的困擾,一面在內心感謝當年散播流言的人,若非有這個法子,他也想不到用同樣的法子消除別人心底的恐懼,換來其余部眾的支持。 三王子是吉星的消息也傳到了汗王的耳朵里,起初他也不相信,但吹的風多了,再加上有前面兩名王子的事情做佐證,竟漸漸也有了五六分相信,待到大戰前夕的大宴上,竟將他喚到身邊,溫和的說了幾句話,一時之間讓王庭內外都震驚許久,開始重新審視三王子。 四王子烏力吉雖然已經十八歲了,但自小被汗王寵慣的厲害,最是見不得頭上幾位成年的哥哥,好不容易死了倆,只剩下向來名聲不佳的阿古拉,沒想到竟讓汗王轉了態度,當下有些不高興,在宴會上便要挑戰他。 阿古拉再三退讓:“四弟年紀還小,何必非要與我比試?” 烏力吉卻咄咄逼人:“我從未與三王兄比試過,何不給弟弟一個機會?再說三王兄死活不肯應戰,難道是瞧不起我,覺得我不堪為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