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恩打個哈欠，“媽你煩死了，我又不想上大學，費那勁干嘛?！?/br>
    梁春花巴掌拍在程知恩腦袋上，“你還敢嫌我煩？你要是跟你哥一樣，考第一，多有面子，一家兩個第一?！?/br>
    “媽我錯了，你別生氣，我知道了，我肯定好好念書。明天就考清華?！背讨黝^點得像雞啄米，說著從書包里掏出幾本書，翻出一本寒假作業，捏著一支筆，裝模作樣寫作業。

    他眼睛盯著本子，筆落在紙上，半天沒寫字。

    “選C?！绷哼h在旁邊說。

    “??？”程知恩迷茫的眼神看過來。

    “這道題選C?！?/br>
    “啊，哦?！背讨髟诶ㄌ柪飳懮螩，想起什么，翻開后面的答案頁，“靠，你怎么知道的，你心算??？”

    梁遠拿過本子，折幾下，把答案頁撕了下來。又扔給程知恩，“寫吧?！?/br>
    “我cao，”程知恩拽著梁遠的胳膊搖晃，“你還是不是人！”

    梁春花又一個巴掌拍過來，“怎么說話呢？”

    “媽，他撕我答案啊?！?/br>
    “你們作業還有答案？”梁春花驚奇地拿起桌上的本子，翻翻，“撕得好，小遠，你把他作業里有答案的都撕下來。你們老師怎么想的，給學生發有答案的作業?！?/br>
    “媽呀，饒了我吧?！背讨靼@一聲，拿著筆繼續懟下一題。在草稿紙上劃拉半天，填了個A。

    “錯了，”梁遠敲敲桌子，“選B?！?/br>
    “你是不是人？你是不是人？”程知恩搖晃梁遠的胳膊。見梁遠不說話，自動補充，“你不是人，你是人形計算機?！?/br>
    梁遠不為所動，拽過程知恩手里的筆，指著草稿紙，“這一步你驗算錯了，少了負1?！?/br>
    程知恩撓撓腦袋。

    “你數學考了多少分？成績單拿給我看看?！绷哼h坐到程知恩旁邊，伸出手。

    程知恩抬頭看看對面坐著織毛衣的梁春花，“算了吧……”他的成績單可沒臉拿出來。

    梁春花，“這時候知道害臊了，早干嘛去了？”

    程知恩想捂住書包，但沒有梁遠動作快。

    梁遠在書包里翻出成績單，“數學92分，我記得滿分150吧?！?/br>
    “你非得讀出來嗎？”程知恩皺眉撇嘴。

    梁遠不搭理程知恩那一套，“語文還不錯128分。英語還湊活，物理也還行，化學……程豆豆，你偏科挺嚴重?！?/br>
    “你考得好，你考多少？”程知恩試圖掙扎一下。

    “你別和我比，我們已經把高三的課程學完了，現在是在復習和參加各種聯賽。而且我數學滿分?！?/br>
    “靠，”程知恩自信心大受打擊，“不跟你這個人形計算機比。?！?/br>
    “你數學不好為什么還選理科？”

    “理科好找工作啊?！背讨骰卮鸬糜欣碛袚?，讓梁遠無語。

    梁遠道出真相：“你這成績，考不上好學校，學什么都不好找工作?！?/br>
    “找不到工作我就跟著你吃，把你吃破產！”程知恩懟梁遠一胳膊，“大過年的，說點好聽的！再說我真揍你了??！”

    梁春花瞥一眼梁遠，梁遠這話說得太直白了。也就是豆豆現在脾氣變好了，這要是以前，沒準就要打起來。

    梁遠把程知恩的寒假作業扔到一邊，“你考試的試卷呢？”

    程知恩找出一摞試卷，翻開攤在桌子上，數學卷面上一溜的大紅叉。

    梁遠拿起來看看，“別寫作業了，我把重要知識點幫你重新梳理一遍?！?/br>
    “梁老師，您請?！背讨骺蜌獾匕鸭埞P擺到梁遠面前。

    梁春花看兩個人開始學習，站起來去柜臺旁邊織毛衣。只是，沒一會兒，就聽見梁遠大聲說：“你是豬嗎？這個明顯是a等于B?！?/br>
    梁春花一個不小心，織錯了一針。她擔心兩人吵起來，卻聽見程知恩在說：“哎呀我是豬，你就耐心點給豬講明白嘛，豬沒有你們人類的聰明才智嘛?！?/br>
    梁春花笑著搖搖頭，給兩個人端了兩杯水過去。

    就這樣，學了一個小時。程知恩跳著起來，一溜小跑去廁所。沒多大功夫，又竄進來，“mama媽，我爸拉了半頭豬回來，咱家要做香腸嗎？”說到一半，感覺自己口水都要流出來，趕緊咽口唾沫。做香腸太麻煩，去年冬天做了不少，味道是真好，都賣光了。就是太累了。。

    “你們先看書。我去跟你爸把rou分了。等用你的時候再叫你?！绷捍夯ǚ畔旅?，去了后院。

    半個多小時過去，后院飄出蒸rou的香味。程知恩坐不住了，“咱們今天就學到這吧？”

    梁遠捏捏眉心，果然對程知恩來說，豬rou比學習香多了。他沒辦法按著眼前這頭豬不吃rou。

    程知恩抬起腳，像裝了馬達一樣跑到后院。原來是他爸在試著調味道。先蒸一小鍋出來。

    程建國看見程知恩過來，用小刀切一塊剛出鍋的，遞給程知恩。程知恩吃得連連點頭，但還是點評，“肥rou多了，鹽味剛好，八角少加一點?！?/br>
    梁遠走過來，也拿起一塊切好的香腸，放到嘴里嚼嚼。他覺得味道挺好，吃不出程知恩那些細膩的感覺。

    程建國相信年輕人的味覺更靈敏，尤其是吃貨程知恩的味覺，更有可信度。他按程知恩的說法，調了一小鍋餡，灌一根香腸，又蒸進了鍋里，接著往灶臺下面塞進幾根木頭。他讓程知恩守著火，自己拿著刀利索地把rou切成更多合適的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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