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男主總想扒我馬甲 第82節
“按照你的意思,這粒紅痣,便是護佑他穿越位面屏障,不引起因核力量對抗的關鍵?” 藺楚疏喃喃道,“莫非這也與他識海中的禁制同樣,是幕后之人在他身上刻意留下的……” “不然?!?/br> 儲月熹打斷了他的猜測, “識海中的禁制根本沒有考慮他的安危,但這粒紅痣蘊含的能量極為溫和,小美人數次瀕臨極限,都是它在其中斡旋,才轉危為安?!?/br> “但沒有這股特殊能量,他只怕也無法穿越時空屏障,順利抵達你我所在的位面?!?/br> “所以,或許為長明種下紅痣的那人并非惡意,卻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成為了他穿越時空的工具?!碧A楚疏越是猜想,神情便越是凝重。 他甚至無法想象,當周長明得知這一切真相,內心將受到何等的沖擊。 對于那個人,他怒其不爭有之,愛恨交雜有之,卻也不愿見到他悲傷痛苦,難以自拔。 “眼下小美人識海中的禁制不復存在,再度催動紅痣的力量,或許能讓他看到自己真實的記憶?!?/br> “比起由我們告訴他,倒不如讓他自己問個清楚?!?/br> 他虛虛一指,點在周長明眉心。 剎那間包括藺楚疏在內,三人的識海被迅速接通,加之因核存在于藺楚疏的神魂內,他進入周長明的意識,便順利得如同溪流入海。 視野漸漸由朦朧變得清晰。 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之中,藺楚疏看見了兩道極為肖似的身影。 除了周長明之外的另一人,身上的著裝與這個位面很是不同。 他回憶了一番過往,心中隱隱猜測,此人或許便是周長明曾提起過的“弟弟”。 也是那人最深的執念所在。 但仔細觀察,那個所謂的“弟弟”雖然與周長明長相極為相似,面上的細微紋路和微微斑白的兩鬢,都說明這個人已經不再年輕。 此人究竟是誰? 藺楚疏百思不得其解,但與此同時,幻境之中,周長明忽然渾身一顫,不可置信地伸出手: “……父親?” 作者有話要說: 加班加得我要昏厥了啊啊啊啊啊啊 想哭,說好的公務員不會很累呢 第64章 情絲化鋒芒 喊出這個稱呼的剎那, 縈繞在腦海中的迷霧終于散開。 難怪弟弟這個詞對自己而言只是個空洞的符號,難怪自己腦海中不存在任何關于過往的詳細記憶…… 原來那個不可追回、永遠失去了的人,是自己的父親吶。 周長明絕望地伸出手, 卻深深知道, 自己根本無法前進哪怕半步。 父親與他的距離, 已經是不可逾越的生死鴻溝。 靜靜站在對面的中年人輕輕搖了搖頭,笑容悲憫又溫和。 “阿明, 你總算是來了?!?/br> 輕柔的一聲喚,如同流星劃破黑夜,裹挾著潮水般的記憶呼嘯而來。 破碎的記憶畫面逐漸被拼接連續。 周長明看到,那個曾經幼小的自己跟隨在一名身著制服的年輕人身后, 穿梭在遍布著光影代碼的高科技建筑內。 那人帶著自己來到一間會議室前。 正準備推門進入,卻聽到里間傳來的激烈爭吵聲。 “……就算這個位面的資源即將枯竭,我們也不能破壞其他位面的生存?!?/br> 首先響起的聲音溫柔堅定, 來源于他的父親,周章。 “婦人之仁, 小章,你知道我們位面的因核究竟衰變到什么程度了么?” “這種程度的衰竭, 不是你那所謂的復蘇計劃能夠挽回的,倘若繼續放任下去,遲早有一天, 我們所有人都得完蛋!” 另一道聲線則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周長明聽在耳中,感到莫名的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它究竟屬于誰。 相比之下, 周章顯得極為淡定: “阿遠,事情不像你想象得那樣悲觀。關于因核的研究還在深入,我們已經掌握了它能夠再生的初步證據。此外, 宿主的生命體征也還算穩定,假以時日……” “天災連連,氣候惡化,病毒肆虐,你我等得起,那些受災受難的人民可等不起!” 另一人冷笑道,“聯合政府全力資助你們研究所,卻遲遲等不到成效,是時候將權力交還給我們軍方了?!?/br> “阿遠,這事本身就急不得,你為什么不肯再耐心一些?” 周章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 “我們一直在加班加點地研究,成果也很明顯,為何你們不盡力救援那些災民,反而要苛責于我們研究所呢?” “周博士,我曾以為,至少你會懂得我?!?/br> 男人的聲音驟然冷了下去。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若是執意與我作對,屆時休怪我翻臉無情?!?/br> “哐”地一聲響,門被狠狠推開。 年輕的研究員將周長明護在身后。 從房間里走出來的男子身著一襲颯爽軍裝,身披大氅,容貌卻并不如何孔武有力,甚至稱得上秀逸精致。 最為引人注意的,則是他白凈面龐上架著的一副金絲眼鏡。 彼時周長明還不認得他究竟是誰,但十幾年后,他們再次相逢,便是在一張冰冷的辦公桌前。 那個人,正是年輕時的寰瀛科技總裁,鐘思遠。 “阿明來了?” 周章原本懊惱地揉著眉心,看到周長明的剎那,便將所有陰郁的情緒都收起。 他張開雙臂,抱著周長明坐在自己膝頭。 “爸爸,你和剛才那個叔叔,為什么要吵架呀?” “我不喜歡他,他好兇,不像研究所里的哥哥jiejie,他們都很溫柔?!?/br> “他是軍人,當然和我們不一樣?!?/br> 周章眼底閃過無奈,“況且他和爸爸對一件事的看法不同,我們誰也無法說服誰,他這才生氣失態了?!?/br> “可是,爸爸怎么會錯呢?” 那時的周長明滿面天真無邪,“沒有人會和爸爸吵起來,如果有,那一定是他不講道理!” “你啊……” 周章笑著輕刮他的鼻梁,眉宇間卻染上了絲絲憂慮。 記憶進展到此處,眼前的畫面便驟然斷裂。 等到周長明再次看得清晰,身處的場景已經不再是研究室,而是一片茫?;鸷?。 他奮力從壓在身上的瓦礫堆中掙脫,朝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大聲呼喊著父親的名字。 但遠方除了火焰的蓽剝聲,沒有任何回應傳來。 沒過多久,就有人從背后拽住他的衣服,強行拉著他站起。 一條黑布蒙上了周長明的眼。 他什么也看不見,只隱約聽到身后的冷笑: “沒想到研究所的余孽竟藏在這里,可教我們好找?!?/br> “其他人都按照督統的命令抹殺了,為何偏偏留下他一個活口?” “據說是周博士臨死前,將自己的研究成果留在了這個孩子身上,它和督統的計劃有著至關重要的聯系呢……” 剩下的話他還來不及聽見,后頸就微微一麻。 冰冷纖細的針管刺入了肌膚內。 意識迅速變得模糊,殘存的意識里,漸漸彌散開濃重的悲哀。 其他人都被抹殺,那么父親也…… 混沌的黑暗里,一行清淚沿著眼角潸然滑落。 那么森涼,那么絕望。 …… “所以,父親您是因為和鐘督統產生了分歧,所以……” 周長明痛苦地揉按著太陽xue。 如果事實當真如此…… 那么一直在篡改自己的記憶,cao縱著自己為他賣命的幕后黑手,就是鐘思遠無疑。 而他居然無知無覺,為自己的弒父仇人傻乎乎地賣命了這么久。 “不,阿明,這不怨你?!?/br> 周章見不得他如此自苦,急忙搖了搖頭: “你被鐘思遠擺布這件事,我身為你的父親,同樣有責任?!?/br> “近日以來,你的耳后是不是總能傳來灼熱的感覺?” 周長明一愣,忍不住伸手摸向那處,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