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男主總想扒我馬甲 第22節
那……他對此又是什么態度呢? 心間又蔓延開綿密的刺痛。 他低下頭,咬緊了牙關。 “不過師尊性子出了名的冷淡,對靈嬛仙尊也是能避則避,若非這次實在是傷勢未愈,只怕也不會輕易讓她近身?!?/br> 秋聲緲戳了戳他的肩:“你怎么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br> “???我沒事,只是……”周長明勉強笑笑, “方才那位仙尊說,靈契能夠醫治你師尊的傷,又是怎么回事?” “害,畢竟靈契以精血和靈力為紐帶,訂立雙方一般都資質超絕且相近,如果一方受創,另一方自然能用靈力為他治療?!?/br> 后面的解釋秋聲緲沒再繼續說下去,周長明的眼神已經變得暗淡。 敢情……是因為自己太弱了啊。 無能為力總是令人惱恨。 更何況在過去,他從來都是充當著藺楚疏保護者的角色。 從沒有如此這般,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受傷痛苦,卻什么也做不了。 “你也別太難過,師尊被走火入魔困擾,也不是最近的事了?!?/br> 秋聲緲安慰道:“他執意不肯補全識海靈武,加之執念太深,心魔發作得越來越頻繁,最初數月一次,如今一月就要發作好幾回?!?/br> “那他發作時,一定很痛苦吧?” “這個嘛,師尊的忍耐力遠勝常人,況且他從不會在我們這些弟子面前表露出來。但我曾在典籍上看到過,心魔之痛無異于穿骨裂肢,一旦發作,根本無法緩解?!?/br> 眼前不受控制地閃過相處的一幕幕,周長明這才想起那些被自己忽略的細節,心頭綿綿地抽痛起來: “那有沒有其他能幫到他的辦法?” “我雖是醫修,對心魔的研究卻不算深入,比起靈嬛仙尊那種專精精神控制類術法的修士而言,更是差得太遠。但墨刑司的藏典閣中有不少相關書籍,你若感興趣,倒是可以試試看?!?/br> “藏典閣么……多謝?!?/br> 見周長明恍恍惚惚地就要往外走,秋聲緲忽然想起了些什么,一把拉住他手腕: “我也有些事得去那兒一趟,正好領你一同去?!?/br> 他的神情過于迫不及待,身邊始終保持沉默的姜玉琢看在眼里,忍不住無聲地嘆了口氣。 …… 寢殿內,殷想容等眾人離開后,便吹奏起玉笛。 這是她的本命靈武牧音笛,在木靈根的輔助下,能夠通過不同的旋律影響他人的精神力,進而震懾識海。 混亂的靈力在藺楚疏識海中奔涌不休,即使靈力深厚如她,應付起來也有些吃力。 舒緩靈動的旋律裹挾著四散的靈力緩緩歸流,躁動的心魔也漸漸平息。 等到半個多時辰后殷想容放下玉笛,已經汗透重襟。 “你這家伙,心魔都嚴重到了如此地步,竟然……” 她剛想斥責藺楚疏幾句,卻忽然發現他面孔霜白,雙眸緊閉。 竟然已經昏睡了過去。 想必是之前耗去了全部心力忍耐劇痛,等到心魔被笛聲紓解,才放松精神,陷入自我保護的昏迷。 四下靜謐,房中只聽得見彼此或綿長或急促的呼吸聲。 殷想容心頭一動,驀地俯下身,湊近了藺楚疏。 朝思暮想的面容近在咫尺。 她的目光從鋒利的眉移到緊抿的唇,不由得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楚。 “你總是這樣,要么避而不見,要么觸不可及?!?/br> 她輕嘆道: “我想對你說的話,你只怕根本不會聽,縱然你我共同經歷那么多生死考驗,你的內心,我卻從未踏入過一步?!?/br> “你還要躲我到什么時候?” 殷想容眼眶微紅,語意哽咽,忽然伸出手,想要觸摸他的臉龐。 這樣的動作太過逾矩,即使她已經經歷了數百載歲月,卻依然心跳如雷。 慌亂得如同情竇初開。 “你在做什么?” 正在此刻,忽然有人在她身后輕聲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被殷想容催眠的疏疏身嬌體軟易推倒,我要不要讓小長明看到呢,要不要呢要不要呢(壞笑 第20章 話本x1 殷想容觸電般縮回手,轉過身,脊背一陣僵硬。 剛才她只怕是太過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竟然沒有發現,究竟何時這寢殿中已經不止自己和藺楚疏兩人。 “師尊?!?/br> 身后是車靜姝平靜而了然的臉。 她靜靜注視著殷想容,沒有過多言語,卻足以讓對方感到自己的秘密無所遁形,羞赧地側過臉去: “只是壓制心魔后的面診而已,你別多想?!?/br> “求而不得,求而不能,世間諸多因果既然已經注定,師尊又何必強求?” 車靜姝搖頭:“正如強自掰直盤曲的蚊香,除了致其斷裂,不可能有其他任何結果?!?/br> “你這逆徒,成天逞口舌之快?!?/br> 殷想容也不是第一回 被她擠兌,自然涵養極佳,“先前交代的事項,可都置辦好了?” “九十八個閣外門派的參試名單已經擬好,包括住宿飲食、藥物服裝等事宜也已經交代下去。至于棲梧仙尊提出的三族并行計劃,還要留待朝音閣大會商議定奪?!?/br> “各司的日常物資也已經添置齊全,著您吩咐,特地為墨刑司額外加了一份安神香與調理藥物,如此,您可滿意?” “不錯不錯?!币笙肴轁M意點頭。 這徒兒雖然毒舌了些,辦事能力卻強得出奇。 自從二十年前她成為首徒,自己便當起了甩手掌柜。 日子倒也稱得上逍遙自在。 “阿楚這邊應當沒什么大礙了,若無其他安排,你便隨我回璇璣司吧?!?/br> 沒想到車靜姝卻搖了搖頭:“我得先去趟藏典閣,有筆重要的生意要談?!?/br> 殷想容微微挑眉。 車靜姝的所謂“生意”她有所了解,也時常撞見她神神秘秘地在書房中涂畫些什么,只不過從未給自己瞧過。 “有什么生意,是師尊都不能知道的?”她佯裝嚴肅, “若是對朝音閣利益有損,可別怪我來日護不住你?!?/br> “無他,只是一些意興所致的隨筆罷了?!?/br> 車靜姝遠遠拋下一句:“更何況其中的愛恨糾葛,我想眼下師尊大概是不懂得的?!?/br> …… “這里就是藏典閣?” 周長明費力地踮起腳尖,卻根本看不到書架的盡頭。 整個藏典閣是一座盤旋向上的巨大閣樓,高聳的書柜直插穹頂,陳設的書籍不計其數。 “哦,我忘了你還不會御器飛行?!?/br> 秋聲緲喚來一名灑掃弟子,囑咐他領著周長明尋找心魔相關的典籍。 自己則領著姜玉琢,悄聲潛行到了藏書閣后院。 不出意外,一道纖秀的人影已經在那里等候。 “靜庵先生?。?!” 秋聲緲人未至聲先行,滿面的興奮期待幾乎要溢了出來: “《長恨雪眠》上卷實在是精彩絕倫,讓人猜不透劇情走向,不知后續您構思得如何了?” 只見那位等待之人正是車靜姝。 見秋聲緲興奮至極,她也翹起嘴角: “有你這樣不斷催更的讀者,我焉能懈???這是《長恨》的中卷,我還沒來得及去刊印,先給你一本手寫版吧?!?/br> 靜庵先生……《長恨雪眠》? 一旁的姜玉琢有些風中凌亂。 秋聲緲身為話本骨灰級讀者多年,他跟著師哥耳濡目染,也算是對這一行業有一定了解。 可如果他沒記錯,靜庵居士難道不是……斷袖話本的知名作者嗎? 為什么此類作者會出身朝音閣這種規律森嚴的名門正派? 為什么看上去如此直男不解風情的秋聲緲,居然是小眾文學愛好者? 姜玉琢的腦海里冒出了無數個問號。 “對了,”車靜姝唰唰地在書頁上簽下“靜庵居士”幾個大字, “那位你師尊新納的靈仆,是什么來歷?” 她也不算外人,秋聲緲想了想,還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周長明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