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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叫小袁,長得倒是忠厚老實的,在領導面前話也很少,開車很穩。 一上車,馮京墨和葛從寧坐后座,李秘書坐副駕駛,好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馮京墨等葛從寧系好安全帶后,說:“中午辛苦你訂飯了?!?/br> 葛從寧說:“都是外賣,又不是我做的,辛苦什么?!?/br> “嗯,說得也對?!?/br> 葛從寧看他一眼,沒說什么。 車子行駛的途中,李秘書在和馮京墨說這次應酬的人,他們交談著今晚合作的事。一般能在飯桌酒桌上達成的項目,都是需要人配合的,馮京墨就在和李秘書提前套好詞,好在正式開場時能達到一應一和的效果。 到了地方,葛從寧見車停了要下,馮京墨拉住她。 “怎么?” 馮京墨抬手看了時間,說:“再過十分鐘下車?!?/br> “為什么?” 小袁繼續開著車,馮京墨說:“去這么早做什么,反正要耗一個晚上的,不用提前這么點功夫?!?/br> 李秘書讓小袁開車到附近的商場去,到了商場只有李秘書一個人下車,隔了一會兒李秘書又回來,來的時候手里提了東西。 葛從寧一看,是藥店的袋子。 李秘書把袋子遞給葛從寧,葛從寧才看見里面的藥。 李秘書說:“其實應酬場上都是有規矩的,比較心急的那一方才會提前到,后來的那一方呢就在心理上占到了優勢。這次其實是我們公司去和對方公司求合作,但不能讓對方覺得我們太上趕著,免得被拿捏住了要被壓價?!?/br> 對于為什么要來商場這一趟,李秘書沒有解釋,葛從寧手里的藥已經說明了。今晚可預見地是少不了要喝酒,葛從寧沒有真正經歷過這個場合,不知道那種喝酒是怎么個喝法,但是李秘書來 買解酒藥,說明是挺狠的程度。 “這個藥有效嗎?” 李秘書說:“也不是什么神奇的藥,不可能吃下去就真的不醉了,只是起個緩解作用,讓人不那么難受?!?/br> 葛從寧看馮京墨,他打開拿了一包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好像已經稀松平常。 葛從寧忽然發現,其實自己也不是很知道馮京墨在北京的生活,很多細節在她空白的記憶中慢慢被填補。 他們再次回到酒店時,對方公司的人已經都到了。馮京墨首先在侍者的帶領下走進去,里面的人都站起來,馮京墨只和坐在正對門的那位男士握手。 “馮總?!?/br> “劉總,久等了?!?/br> “我們也沒來多久?!?/br> 幾句寒暄,雙方的人都坐下。 中國式的酒桌文化是很有說頭的東西,其中的暗涌的人情往來,勢力變化是只用rou眼看耳朵聽感覺不出來的。 這頓飯從上菜開始,玻璃桌盤被轉起來,侍者一盤接一盤的精致菜肴端上來,葛從寧沒有聽到一句和合作有關的話。 桌上的人好像真的都是來吃個飯而已,只說著這飯桌上的話。除了葛從寧以外,經常在這種場合出沒的人,沒有一個面上有急色的,大家都從容地推杯換盞。大概是顧著上下級的關系,多是 馮京墨和那位劉總在說話,只有被他們點到,或者很會說話調動氣氛的那種人,才會開口。 劉總注意到了在馮京墨的秘書身邊,新出現的葛從寧。 “馮總,這是新招的員工?” “對,秘書處新來的小葛?!彼懈饛膶?,“小葛,這是劉總?!?/br> “劉總?!?/br> 劉總說:“出藍確實是人才濟濟啊,一個李秘書一個文副總就很了不起了,招了個女秘書,也是 不一般啊?!?/br> 馮京墨笑笑:“哪里,劉總手下也是鸞翔鳳集?!?/br> 劉總謙虛,“比不得比不得?!?/br> 劉總又問葛從寧,“小葛,哪個學校畢業的???” 葛從寧說:“A大?!?/br> “哪個專業的???” “中文系?!?/br> 劉總點點頭,“外地學生,剛出社會就能到出藍這樣的公司工作,很不錯了?!?/br> 李秘書笑說:“劉總,別看小葛年輕就以為她是大學畢業生啊,小葛可畢業許多年了?!?/br> 劉總說:“真的?看不出來啊。都說女人的年齡是秘密,小葛,你這秘密是多少?” 葛從寧微笑說:“我今年二十六了?!?/br> “看不出來看不出來?!?/br> 馮京墨心里默想,哪里二十六,生日都沒過,還是二十五而已。 劉總年齡不小,酒量不大,但是和所有的生意人一樣,他很熱衷于灌別人酒。 本來馮京墨今天來,說好聽一些是求合作,說難聽就是要把人哄高興了好賺錢,所以劉總勸到的酒,李秘書擋不了的,他就要全部喝下。 馮京墨再一酒杯白酒下肚,劉總直夸好酒量。雖然這一杯的量不大,但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杯了。這才空下來,劉總手里拿著酒瓶就又給自己和他滿上了。馮京墨當作沒看見,也不拒絕,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先墊墊。 他夾菜也不注意,這盤紅燒rou里零星有幾顆大料沒有挑出去,就被他選到了,一口下去,大料的辛香散開,覆蓋了嘴里的酒味卻更讓人難以接受,馬上手邊有一個倒了透明液體的杯子,馮京墨側頭看。 “是水,喝吧,漱漱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