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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宴西笑說, 這真像詩人做派, 詩意又浪漫。    他又問道, “那第二份禮物?”    周彌微妙頓了一下, “……晚點再說吧?!?/br>    而談宴西自發地猜了起來, “你找著北城的工作了?”    “我倒是想呢。聊了好幾個獵頭, 提供的機會還是暫且夠不上我心目中的標準。我對他們說, 工作內容和職位這些,倘若無法滿足,薪資上總得補足吧?!敝軓浳⑽⒙柫寺柤? “資本家總是錙銖必較的?!?/br>    談宴西未免又有“躺槍”感。    他笑了聲,繼續去猜,他都自覺荒唐,因此玩笑語氣地問她,要是比這還驚喜,那他只能想到,他要當做父親了。    周彌無語的神色,“那就不是驚喜,是驚恐?!彼α诵?,說,“不要猜啦,也盡量放低期待好不好。過期禮物,要打折扣的?!?/br>    屋里,姚媽喚他們進去吃水果。    洗凈的青提,裝在白瓷的斗碗里。    時間尚早,談宴西接到了衛丞的電話,要他出去喝酒,給他慶生。    談宴西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又叫這過分家常的氣氛,弄得慵懶極了,完全不想出門。    衛丞說:“弄了一支很好的紅酒,專留著給你開的,你要是不來,我可就自己喝了?!?/br>    談宴西雷打不動:“隨意。缺你這瓶酒不成?!?/br>    衛丞便開玩笑說:“明白了。你媳婦兒來了是不是?成,不打攪你們了?!?/br>    周彌坐在一旁吃青提,也不知談宴西的電話里講了些什么,只看見他稍稍地挑了挑眉。等電話掛斷,周彌問他,誰打來的。    “衛丞?!?/br>    “喊你出去的?”    談宴西點頭。    “那怎么不去?”    談宴西手臂往她背后的沙發上一搭,湊近了她耳畔,笑問:“你說我怎么不去?”    聽見姚媽的腳步聲往這邊了,周彌趕緊伸手打了他手背一下,再挪一挪,離他遠了些。    姚媽過來打招呼,叫他們先坐著,她將垃圾先提出去扔了。姚媽的習慣,不叫廚余垃圾在屋子里留過夜。    等姚媽出門,小樓的大門一關上,談宴西立即便不老實了,側過身去,將她禁錮在手臂與沙發靠背間,一面吻她,一面手掌順著她腰間的線條向上蜿蜒。    周彌覺得這是在客廳里,很不成體統,卻不由自主地熱切回應,嘗他舌-尖青提的滋味。    換氣的間隙,談宴西對她說很渾的話:彌彌,你就不該中午跑去找我,害我一下午開會都沒法集中精神。早知道,就在辦公室里……    周彌一下輕咬在他嘴唇上,換得他低沉笑了一聲。    沒一會兒,姚媽回來了。    周彌在聽見開門聲的那一刻,立即將談宴西的手推遠,而后整理衣服。    待姚媽闖穿過門廳進來,兩人已恢復平常模樣。    周彌早瞧出來,談宴西心猿意馬,心思早不在這兒,然而,他還是坐在客廳里,陪她們吃完了水果,又聊了許久的天。    不過他一直小動作頻頻,時而摟一摟她的肩膀,時而折一折她的衣領。    一直到十點鐘,差不多可以去休息的一個時間。    談宴西言辭圓融地結束了今天的話題,便牽著周彌上樓去。    進了臥室,開燈,談宴西徑直擁她入懷,一邊吻她,一邊聽從她的要求,兩人跌跌撞撞地先往浴室去了。    洗過澡,周彌穿上浴袍,將頭發擦到不再滴水。    轉眼一看,同樣穿浴袍的談宴西正準備出去,她立即伸手,將他手臂一捉。    談宴西腳步一頓,不明就里。    而周彌往門口處靠近一步,卻是伸手去撳門邊浴室的開關。    所有的燈都滅了,只余鏡子前的一盞壁燈。    連接處是黃銅質地,燈罩是半透明的綠玻璃樣式,漏下澄黃燈光,像紗簾篩過的月光。    談宴西感覺周彌湊近到他面前,呼吸是微潮的沐浴乳的香味。    她的鼻息在他耳邊,像生了腳一樣的,蜿蜒地爬進了耳道,叫人生癢,頭皮微微發麻,以至于讓他不由地打了個顫。    她聲音低不可聞:“……第二件禮物。你會高興的事……”    實難形容的體驗。    談宴西忍了再忍,才沒低頭去看。    他腦袋往后仰,人浴在那鏡燈的燈光下,神情再難平靜,呼吸也失去規律。    手指觸碰到她濕潤的頭發,叫他無端覺得像是在水底,被暗生的水草,緊緊纏繞。    或許,她是水草化成的一只艷-鬼,專門勾魂奪魄的。    他無端荒謬地想。    還是不舍得。    因此,沒過多久,談宴西便伸手,將她提起來,一把摟進自己懷里。    他湊近了要去親她,她的目光和動作同樣的退避。    談宴西笑了聲,還非就親她不可了。緊箍住她,一個深吻,再沉沉地呼出一口氣,而后便將她打橫抱起,打開了浴室門,穿過衣帽間,回到臥室。    周彌后背柔軟著陸,黑暗里,談宴西緊跟著覆-壓而來,他聲音里有低沉而幾分戲謔的笑意,對她說,想法不錯,但是彌彌,這技藝太稀松了……    周彌去捂他嘴的手,被他一把捉住。黑暗里,窸窣的聲響,是他到了她腿邊。    而后,方才她對他做的事,他十倍不止地回報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