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
離了職的談宴西,倒還有虛銜掛在公司,不過再也不去報道了。 還當真,過起了斗雞走狗的紈绔生活。 談文華找人去打聽,談三不是在朋友那兒打牌,就是在發小那兒喝酒,有時動興預備買一條游艇,或者不辭麻煩地去搞一架私人飛機。 再有便是,似乎被趙野攛掇得開始試水文玩行業,動輒出沒于蘇富比佳士得;更更荒唐的是,投資什么沙漠概念咖啡館,花了好幾百萬,派人去西北沙漠里考察,最后連個響都沒聽到。 這下,也是由不得談文華不信:談老爺子一死,談三便如孫悟空被松了頭上金箍,十個念經和尚也勒不住他了。 她便安心支持兒子談明叡放開手腳,竭盡全力把此前談宴西中標而得的項目做好,就當是“官復原職”后燒的第一把火。 - 談宴西“賦閑”的這段時間,確實沒少干諸如上述的荒唐事。 但他最多的精力,都耗在兩件事上,一是在衛丞那兒待著打牌;二是邊打牌,邊叫一房產經理在他身旁待著,跟他介紹哪有交通便利、設備齊全、臨著學區和醫院,又鬧中取靜的好樓盤。 那房產經理隔三差五地來一趟匯報情況,說得嘴皮子燎起水泡,但談宴西始終不滿意,總說差一點兒,叫他再去找找。 衛丞都看不下去了,“你他媽手里房子多得住不完,這又是抽的哪門子瘋?” 談宴西說:“多是多,沒一套能住的?!?/br> 衛丞:“哪套不能???” 談宴西說:“我自己住是可以,但拿來當婚房,就還是差點兒意思?!?/br> 衛丞:“……你有病吧?跟誰結婚???你不都退了祝思南嗎?” “那必然不是祝思南?!?/br> 衛丞盯著他看,他叼著煙,吊兒郎當地聽牌摸牌。 衛丞問:“那跟誰?你可別說,周……” “噓?!闭勓缥鞑[著眼,做個制止的手勢。 這牌局到了半夜,大家都乏了,暫時休戰,衛丞差人拿點東西來吃。 談宴西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去沙發那兒坐下,從果盤里撿幾粒葡萄,隨意吃著。 衛丞說:“她開通了ins賬號,你知道嗎?” 談宴西一頓。 他一個大忙人,從來沒空玩社交賬號,朋友圈都半年懶得看一回。 這陣倒是專門進周彌的朋友圈看過,但她發得不甚頻繁,也沒自己的私人狀態,基本只轉載雜志相關。 現下,談宴西臨時地打開了應用商城,把Instagram下載下來,經衛丞告知,找到了周彌的賬號。 可別說,她ins發得倒勤,基本三天便有一張照片。 不是懟臉的大頭自拍,大多是半身照或是全身照,有時候突出背景,人只有照片里小小的一個點。 它們畫風很統一,都有種精心設計過,卻又顯得毫不費力的高級感。 談宴西點了一支煙,翹著腿,身體歪坐著,手臂撐著沙發扶手,于淡青的煙霧繚繞中,微抿著唇,手指滑動屏幕,一張一張地往下翻開。 沒翻幾張,他便發現,除了周彌,還有一人出鏡頻率很高。 是個男的,骨相分明的臉,鏡頭里瞧著有點厭世感,看表現力,很像是專業模特。 兩人時常拍一些雙人照,比如這男的站在前,周彌站在后,撐一臂在他肩膀上,只露出半張臉。 再比如,有一張照片定位在托斯卡納,兩人在艷陽高照的街頭,擺出《Call Me By Your Name》海報的同款姿勢。 再往后翻,談宴西鎖定了那個每回在周彌的狀態下前排回復的賬號,就是這男的的,名字發音是wangruoxing,具體哪幾個字不清楚。 談宴西這時候明白了,為什么衛丞要提周彌開通ins賬號的事:人現在單不單身都不一定呢,你在這邊一頭熱的搗鼓起了什么婚房,邪門。 談宴西沒甚所謂地笑了一聲,問衛丞,這“wangruoxing”是誰。 衛丞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向薇的助理吧?!?/br> 后頭,談宴西就開始去調查。 但查來查去,也就知道這人叫王若星,以前做過平模,參加過全國模特大賽,上過雜志,現如今在向薇跟前當助理。 周彌跟這王若星同框的照片倒是真不少。 除了兩人的ins賬號,順著評論順藤摸瓜,還能找到周彌其他同事或是朋友的個人主頁,相冊里常有多人的合影,周彌和王若星都在里面。 再有便是向薇的微博和ins,翻一翻,也能找出不少這兩人單獨默默待角落里的畫面。 談宴西也是這一陣清閑,才有空去翻這些社交賬號。 浪費時間不說,還翻得一肚子火氣。 后來一次,談宴西接到祝思南的電話,叫他幫個忙,把祝錚從某某酒吧提溜回去,小子高考結束,放飛自我,什么都敢碰了,這回竟被人攛掇得打算叫個外圍嘗嘗鮮。 談宴西取消婚約之后,跟祝思南的友誼倒是更近一步,后者眼里,他這一身銅臭的商人,好似終于有了一點可取之處。 也是因為祝錚高考結束這事兒,叫談宴西想起來,他還欠著宋滿一個人情呢。 他想辦法弄到了宋滿的手機號,一搜,是跟微信綁定的。 等加上以后,談宴西時不時地要去逗逗宋滿,想從她嘴里套話。 結果這小麻雀這一回嘴嚴得很,一問三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