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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前剛剛發來的。 好像她是專為了他這條消息醒來的一樣。 周彌沒有回復。 她心里梗著一塊,紓解不了,不想理他。 隔天上午,又收到談宴西的消息,問她醒了沒有。 她還是沒回復。 結果,談宴西就再沒發過消息過來了。 一直到國慶假期,周彌跟宋滿去了趟短途旅行,其余時間就待在北城。 宋滿這孩子現在打了雞血的上進,說再過半年就要高考了,心里沒底,沒心情多玩。 國慶節后,周彌卻意外收到了另外一個人消息——露露發來的微信,問能否來她這兒借宿一晚。 真有好一陣沒露露的下落了。 她跟談宴西圈子里其他人沒有任何往來,最近更與談宴西本人也沒來往了。不知道那侯景曜究竟惹了什么麻煩,是不是波及到了露露。 晚上周彌沒加班,第一時間趕回去。 露露已經依照微信上發的定位,在小區門口等著了。她穿著一件衛衣,外面套運動外套,頭上一頂鴨舌帽,帽檐壓低,臉上也戴了副口罩。腳邊還立了只行李箱。 人看著是清減而憔悴了許多。 露露看見了周彌,將口罩摘下來,大幅度地擺了擺手,“周彌姐!” 周彌走近,往她的行李箱瞥一眼,“是準備去哪兒?” 露露推著箱子,一邊往里走,一邊說:“準備離開北城了。明天中午的飛機,飛東城?!?/br> “跟侯景曜……” 露露左右望一眼,“進屋再說吧?!?/br> 到了家里,周彌拿宋滿的拖鞋給露露,提燒水壺給她倒了杯水。 露露坐在小沙發上,摘了口罩和帽子,疲態盡顯,她從頭解釋:“侯家出事了,但具體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怕惹禍上身嘛,更不敢問。侯景曜倒不是最主要涉事的,但也被限制行動了,就連我也跟著被調查了?!?/br> 周彌聽得心里一凜,“……你沒受牽連吧?” “我還好咯。他們調查清楚就沒我什么事兒了,主要……”露露在這兒哽咽了一下,“周彌姐,這事兒還要謝謝你?!?/br> 周彌一頭霧水,“謝我什么……” 露露啞聲說:“之前侯景曜跟人結了梁子,這次墻倒眾人推,那人就想趁機徹底搞臭他。侯景曜被人算計了,房間里安了攝像頭,那時候我也在……那么多照片,全是高清的。這照片放出去,我這輩子估計也就毀了?!?/br> “所以,是……”周彌心下恍然,已有答案。 露露點頭,“談公子幫了我一把。他倒沒摻合別的事情,就單獨只截了這些照片?!?/br> “那他拿什么做交換條件?”周彌忙問。 “那我就不知道了?!?/br> 周彌陷入沉思,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她記得,也就那時候跟談宴西提了一嘴,叫他如果順手,就幫著照拂一下露露。 那么久過去,她自己都快忘了這事兒,畢竟她跟露露真的算不上什么深交,不過是因為投緣,加之同姓,才偶發擔憂之情。 侯景曜的事情靴子總算落地。 而她的托付,談宴西聽進去了,雖然分明跟他沒半點關系,一不小心還極有可能自己也惹得一身sao。 她恍惚地想,其實,談宴西答應她的事,一向是說到做到的。 第二日上午,露露便出發去機場了,臨走前告訴周彌,她去東城以后,就會好好經營自己的社交賬號,做個正經接廣告賺錢的美妝博主。她說,這回學費交太大啦,差點一輩子賠進去。 最后還“強迫”周彌關注了她的賬號。 賬號名是:周鹿秋Lucia. - 周彌生日在十月中旬。 顧斐斐總算舍得露面,跟她吃一頓飯。吃完,又續攤去酒吧喝酒。 酒過三巡,顧斐斐問周彌:“你跟談宴西最近怎樣?你過生日,他也沒一點表示?” “啊……”不知是因為音樂太吵,還是因為喝了酒,周彌的反應比平日遲鈍幾分,“……跟他鬧了點矛盾。我故意晾著沒理他,結果好像晾著晾著,把我倆給晾涼了?!?/br> 顧斐斐笑了,“什么矛盾啊,威力這么大?” “跟矛盾本身倒沒關系……”周彌低頭拿酒杯抿一口,“可能他就想趁此機會干脆跟我掰了吧?!?/br> “你倆處得不愉快了?” “也不是……不是遲早的事么?”周彌這段時間不是沒想過,是不是上回在酒店,她跟談宴西聊了家庭背景的事,到底還是交淺言深了。 兩人在一起,不就圖個身心愉快,那些話題過分沉重,恐怕談宴西覺得有負擔了。 如果因為這,那在她這里也不是不能自圓其說。 顧斐斐笑說:“你倒還挺心平氣和的。我是信了姐妹你真能做拿得起放得下?!?/br> 周彌笑笑,不說話,只是喝酒。 顧斐斐也真是對她盲目信任。 她一個只喜歡喝金湯力,歌單永遠聽Edith Piaf,長情得過分老派的人,感情上又憑什么能更灑脫。 - 一直聊到晚上十一點,兩人各自打車回去。 出租車停在路邊,周彌下了車,腳步幾分虛浮地過了馬路,往小區大門走去。 身后一聲鳴笛。 她以為是自己擋著了路,趕緊往馬路沿上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