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頁
白存殊聞言牽了牽嘴角放下了他的二郎腿拍了拍膝蓋,樣子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要拍去灰塵。 我緊了緊抱胸的手感到有一種心虛不由抬了抬下巴。 “看來我給你的條件還不足以打開你的欲望,林洗月?!卑状媸庹f道,“沒有人不會被利益打動,除非給的利益不是你要的利益?!?/br> “這話沒有錯,但你肯定給不到我想要的利益?!蔽艺f道。 白存殊可能覺得我這坦誠的話很挑釁,他的目光變得十分嚴肅犀利逡巡在我臉上:“那誰能給到你想要的利益?” “沒有誰,不是每個人都無時無刻在尋求利益的擴張和發展的?!?/br> “我聽說白玉蘭把藍寶石項鏈送給了你?!卑状媸庹f道。 “她做的事情就和你現在做的事情一樣莫名其妙?!蔽乙宦犨@事就煩皺眉說道,“我把項鏈寄還回去了,我也不信你找不到好的助理非要挖我。你們兩個到底想做什么?” 我說話不太留情面,白存殊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難看,不耐煩慢慢爬上他的臉,有什么跟著夕陽一起徹底從他身上隱退,外面燈火輝煌。 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酒柜邊,只見他打開柜子拿出一瓶洋酒和一個酒杯,也不問我喝不喝,我很累頭很疼卻不想睡,倒很想喝一杯好睡覺。 白存殊往酒杯里加了冰塊再倒上琥珀色的酒,當他端著酒杯回來并沒有坐回原來的位置,而是站在那端著酒杯微微搖晃居高臨下看著我:“你覺得我們能做什么?” “怎么,白叔叔太疼愛我了,他要你們誰能討我歡心就把他白氏的股份給你們誰嗎?”我說這話的時候心里似乎是敞亮的但腦子是混沌的,感到自己說的事情很可笑。 白存殊聞言捏了捏酒杯大概是在發火的邊緣,但他最終只是喝了一口酒說道:“你還知道他疼愛你?” “一直知道啊,我對白叔叔也挺好的?!蔽艺f道。 我的話讓白存殊面色鐵青,他又喝了一大口酒冷笑道:“林洗月,我有時候真的很想把你的腦子敲開看看里面裝的都是些什么東西?!?/br> “反正我和你永遠想不到一塊去,存殊哥。如果你沒有其他什么事情要和我談,我要走了?!蔽议_始不耐煩站起來要走。 白存殊“啪嗒”一聲彎身把酒杯放在了茶幾上,說道:“你給我坐下?!闭Z氣十分威嚴。 我瞪著他:“不坐,你有話快說?!?/br> 他也瞪著我。 最后白存殊先xiele氣,沒法叫我坐下他就自己坐下結束了無聊幼稚的對峙,他重新靠在椅背上翹起二郎腿,深呼吸一口氣告訴我:“我們兩個再磕碰吵鬧也算是兄妹,林洗月,我爸對你好,你問過原因替他想過嗎?為什么我想讓你來白氏上班,為什么白玉蘭要給你送項鏈,你想知道原因,我可以告訴你,現在除了我以外不會有人讓你知道這個原因。我爸之前草擬了一個遺囑,他打算把手上白氏股份的二分之一留給你。我讓你來白氏工作是希望你能拿到他想給你的股份。在白氏有能者得?!?/br> 屋子里很安靜,我忘了自己怎么會把目光落在白存殊的耳朵上,他的左耳耳垂上有顆小小的黑色的痣,我以前笑他戴耳釘臭美。他還說:“是啊,我戴耳釘很漂亮,你嫉妒嗎?” 我從白元蘭公寓離開后去找沈沛霖。他還在公司里,我到的時候,他們辦公室還在開會。 我去上次那間安靜的會客室等沈沛霖,坐在沙發上等到昏昏欲睡,后來實在太困我便真的睡著了。 期間沈沛霖開完會進來問我要不要回家,我勉強醒來點頭可睜不開眼睛,困到意識模糊坐著沒動。沈沛霖扶我躺下,我聽到他說你先睡吧,我蜷起腳躺在沙發上,他幫我脫了鞋子,隔了會一件柔軟的外套輕輕蓋在我身上。 我感覺自己睡了很久,醒來腦子清醒了很多,看到房間里亮著的一小盞壁燈透徹照亮了過去的一些荒唐想法:我曾想過如果我和白存殊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我媽在我十三歲的時候帶我回了金洲,而我們一回到金洲白元蘭就出現了,在那時候的我看來他就是我媽的追求者而已。 記憶里有一次放學回來,我站在門外聽到白元蘭在屋子里和我媽說話。那年我媽帶我租住在表姨家附近,那是棟很破舊的樓,門口就是公用的走廊,每天門外人來人往比較吵鬧,而屋子因為朝向的原因關上門便很悶。為了減少干擾,我媽做了一扇紗窗門在門外方便開門通風。 那扇紗窗門是天青色的,我透過紗看到白元蘭坐在餐桌邊,他的背影擋住了我媽。我一邊開門一邊心想這個人怎么又來了,真是死纏爛打,而當我拉開門走進去聽到他說:“小月也是我的孩子,我想當她爸爸——” 我的火氣一下蹭上來跺腳沖他喊道:“我就一個爸爸!你少對我媽花言巧語!不稀罕你當我爸爸!” 白元蘭回頭看向我,他通過回憶的隧道把受傷悲傷的目光投射到我的心里。他的目光就像一面棱鏡折射出不同的面,有一面是我有一次見到白存殊,他對我笑的很溫柔,我卻搞怪似的想起白元蘭說我是他的孩子的話,我便想象可能我和白存殊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曾經這事是百分百不可能我才敢隨便想,現在我害怕它荒唐到真實。 蓋在我身上的是沈沛霖的外套,上面有他身上淡而清澈的香水味,這個點有點冷,我在疊外套和穿外套之間猶豫,沈沛霖推門走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