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身文里的白月光 第97節
耶律加央嘗了一個,有點酸,里面的rou肥而不膩,香而不油,很好吃。 他吃了一個就放下筷子,等著下鍋餃子煮熟。 這鍋是牛rou大蔥的,餃子皮薄而透,都能看見里面rou色的rou丸兒。 這樣大口吃rou才爽嘛。 耶律加央今天倒了杯青稞酒,酒味有點辣,一杯,他小口小口地喝,不敢多喝,就怕喝醉了。 容姝喝的是奶茶。 烏邇的風俗,大年初一喝奶茶,吃烤rou。 只是她來了之后,日子越來越好,吃的也越來越多,就不再只吃烤rou了。 耶律加央沖著容姝舉了舉杯子,“阿姝,新年快樂?!?/br> 第八十五章 回烏邇的第二十六天正月…… 離景和七年還有三年時光。 容姝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景和七年,三年時光彈指一揮間,她來到這里也有三年了。 活在當下,珍惜眼前人。 容姝道:“新年快樂?!?/br> 希望今年風調雨順,五谷豐登,百姓安居樂業。 外面很熱鬧,過年這幾天不用讀書,孩子都玩瘋了,拿著從大楚買來的煙花爆竹,滿地跑。 滿打滿算學了三個冬日的漢字,學的快的能認字寫字,已經開始讀書了,學的差的,有的還在繼續念書,有的已經不讀了。 不是讀書的料,怎么學都學不會。 他們想的也通透,有的人要讀書,考科舉當大官,有的人要參軍,征戰沙場保家衛國,有的人要去鹽湖,鐵礦,為百姓供給最重要的鹽鐵。 當然還有人去放牧,牛羊馬匹,對烏邇人同樣重要。 不是所有人都要去當大官,有人讀書,自然就有人去放牧種地。 每個地方都需要人,沒有高低貴賤。 年紀小的,還在啟蒙,再過個幾年,最早讀書的那批人估計能當先生,教學生了。 年初沒什么事,看看帳篷需不需要加固,去山里打獵,一日功夫,能獵幾張好皮子,容姝留在王帳里看書,把孩子的衣服疊疊理理,時不時拿出來看看,找個天晴的日子曬一曬。 然后便是等耶律加央回來。 烏邇每年都有冬獵。 林子就是耕地的后山,如今下了厚雪,雪地上還有動物們留下的腳印。 耶律加央想獵兩張紅狐貍皮,給容姝做新衣裳,白皮子也好看,耶律加央是打獵的老手,一天下來,打了兩只狐貍,三只兔子,還有幾只餓的干瘦干瘦的野雞。 今年林子里動物不多,但有總比沒有強。 到家天已經黑了,容姝靠在榻上睡著了,身上披著件小毯子,睡得正香甜。 耶律加央往鍋里看了看,給他留了飯,容姝吃過了,她現在少食多餐,一天吃幾頓,耶律加央在的時候就一起吃,不在她便先吃。 留的是烤rou和青稞餅,還有幾個容姝沒吃完的酸菜豬rou餃子。 耶律加央動靜小,幾下就把飯吃完,碗筷收拾干凈,容姝還沒醒。 耶律加央在把獵物交給會處理的婦人,回來在榻上坐著,容姝比以前胖了點,臉上有rou,鼻尖很翹,也很圓,耳垂都好看。 他們的孩子,大約像容姝多一點。 耶律加央看的入迷,也不知看了多久,容姝睡醒了,剛醒,聲音還迷糊著,“你回來啦?飯在鍋里,你去吃點?!?/br> 耶律加央道:“吃完啦,打了兩只紅狐貍,毛特別光滑,等炮制好,做新衣裳?!?/br> 容姝看耶律加央的眼睛發亮,笑道:“我的衣服多得都數不過來了,給你做兩身新的?!?/br> 耶律加央撓撓頭,“哎,我以前的穿著就挺好,讓我聽聽,昨天晚上他踹了我一腳,再踹一下試試,看看勁兒大了沒?!?/br> 四月出頭的孩子,在肚子里會翻身,會動,昨兒耶律加央第一次感受到胎動,真恨不得孩子一下生出來,好帶著他去打獵。 耶律加央把頭貼著容姝的肚子,只不過這會兒沒動靜,讓耶律加央等了許久。 他想多聽聽,不然等十五過后忙起來,就什么都聽不到了。 說是歇到正月十五,但耶律加央初七就開始處理烏邇的大小事務。 第一件便是開春尋找新的牧場,耶律加央要檢查地下的草根,有沒有被牛羊啃過,雪水充不充沛,背不背風,地方大不大。 總而言之,忙得腳不沾地。 到了正月十五那日,山上的工人收拾好行李,準備上山修城墻,以往干活,比如放牧種地,得自帶干糧,這回不用,帶點打嘴的吃食,多是rou干奶干。 做飯的姑娘們也得上山,舍不得舍不得,也得舍得。 家里爹娘抹眼淚,從小養大的姑娘,在這種天寒地凍的時候上山,受苦受累的,這群姑娘們倒是沒哭,伸手抱了抱爹娘。 “哎呀,有啥好哭的,又不是不回來了?!?/br> “您還沒見過城墻呢,可高可長了,有空您們去看看?!?/br> “山上也不冷,吃的可好了,您沒看見我回來的時候胖了嗎?!?/br> 雖然舍不得家里,但是山上吃得好,按照王妃給得菜譜,做出來的飯菜可好吃了,她們做飯的吃的多,做多了剩下的一人多盛大半碗呢,能不胖嗎。 上山也挺樂意的。 離別之情被沖淡,哭的人也有了笑模樣。 經過二十多天,山上的雪更厚了,也更不好走了,吊車的繩子被凍得裂開,只得再換,幸好輪軸是鐵鑄的,這才結實好用。 等人和東西都上去,已是晚上,晚飯簡單,煮的熱湯,吃的是從家里帶的餅子。 今年豐收,糧食比往年多,能給烏邇省一點就省一點,以后有的是用糧食的地方。 而另一邊,羽三帶著下屬,還沒穿過荒漠。 沒人帶著走,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能憑著日升日落,判斷自己走的對不對,只可惜,今天是個陰天。 天陰的厲害,風很大,漫天黃沙席卷而來,遠近全是沙丘,沒一會兒這些沙丘就變了形狀,根本不知道剛剛自己在什么地方。 今天是正月十五,從盛京到永州只用了十天,羽林軍總共二十三人,到沙漠只用了三天,然而一進沙漠,才兩天就迷失了方向, 被風沙吹著,頭發,臉上,全是沙土。 嗓子里也又干又辣,水帶的不多,要省著喝,干糧也不多,羽三不得不承認,他太過輕看烏邇了。 以為商隊一個月來大楚兩次,他也可以。 下屬都沒來過荒漠,只能憑借以前訓練的經驗,分辨哪里是西北,然后小心翼翼地朝著西北走。 身下的馬蹄子陷進黃沙里,□□的時候揚起一陣沙土,羽林軍都戴著黑色面罩,卻半點用沒有。 還沒吃飯,土都快吃飽了。 到長嶺山脈,不知要何年何月。 羽三還憂心另一件事,上個月烏邇的商隊沒去大楚,這個月要是去的話,估計已經在路上了,若是撞上…… 他沒有把握把人殺干凈,更沒把握在這里見到烏邇人再全身而退,唯一的辦法就是躲。 羽三面色愈發沉,“繼續走?!?/br> 馬要喂水,要吃草料,沙漠沒水沒草,在永州喂的水和草料只夠堅持一天多,羽三不想徒步穿過荒漠,更不想把自己的水和口糧給馬,畢竟關鍵時刻,這都是救命的東西。 他想,烏邇人經過沙漠的時候,肯定帶夠了干糧和水,也會帶馬的草料。 他又一次小瞧烏邇人了。 難怪敢帶著送親儀仗和徐景行到烏邇,這種地方,來一趟和不來沒什么分別。 夜幕降臨,一行人要在沙漠里過夜,遠處似乎有狼嚎,鐵錚錚的漢子,嚇得汗毛豎起,大冬天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第二天是個晴天,太陽從東方升起,他們昨日朝著東西方走了一日,走偏了。 羽林軍只覺得有口血堵在胸口處,他們來之前去見了徐景行,徐景行人在豫州,聞言只說沙漠里有很多處流沙,若是掉進去,不能掙扎,需得等人用繩子樹棍拉你上來才行。 而且沙漠里的沙子隨風而動,沙丘不知什么時候就變了形狀,所以在荒漠里很容易迷失方向。 最好便是依照太陽,星星,辨別方向。 沒有水源,沒有食物,還要小心餓死在這里。 羽林軍給自己帶了足夠的食物,他們以為,最多十五天,就能到長嶺山脈腳下。 所以只帶了三十天的水和食物。 可就算找到了長嶺山,回去又是一道難題,已經過去四天了,他們還未穿過荒漠,甚至連一半都沒走過。 跟著太陽的方向,找到西北,順著西北慢慢前行,忽然間,身下的馬一個踉蹌,羽三功夫極好,做出的反應完全是憑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訓練來的,他踩著馬背,幾個輕巧的翻身,就落到一旁的地上,回頭一看,馬半個身子已經陷到流沙里。 馬發出一陣嘶鳴,四只馬蹄越掙扎越厲害,轉眼間,沙子就把馬吞了進去。 以前,只聽過流沙,未曾親眼見過,生死只是一瞬的事兒。 羽三不敢想,自己要是慢一步,怕是也和這匹馬一樣,陷到流沙里。 羽林軍二十三人面上皆是一臉凝重,風聲,沙子吹起落下的聲音,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馬的嘶鳴聲。 靜默半響,其中一人道:“三哥的干糧和水還在馬上?!?/br> 能從馬背上跳下來已是不易,當時情況緊急,哪里還顧得上干糧和水。 “……” 沒有馬只能兩人共乘一騎,這下得小心再小心,少了一匹馬,走的也更慢了。 不知這一日有沒有走五十里路,晚上有星星,腳步未停,一連走了三日,馬匹盡數餓死,累死。 一匹不剩。 馬rou能吃,把rou做成rou干,能帶的都帶上,骨頭埋在地上,一行人徒步往長嶺山的方向走。 正月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