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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陶雨把一整碗雞蛋湯都干完,就連碗壁上的綠色蔥花也舔了個干凈。 她嘴唇上有湯的油跡,锃亮而有光澤,沒有擦嘴布,連手帕也沒有。情急之下,她只能用舌頭把嘴邊的油漬舔干凈。 抬頭剛巧對上男人guntang的視線,這感覺就像全身光不溜秋的展現在陌生人面前。 還真想把男人眼珠子摳出來。 陶雨無意間的行為,把顧正傾所有思緒都擾亂了。 他盡量壓低情緒,挑眉問:“吃完了?” 吃完那就找點別的事情做做! 陶雨點點頭,一時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 瞧著周圍,哪有一絲現代化的氣息,沒有手機,連電飯煲也沒有? 陶雨一抬手把碗放桌上,動作吃力的讓她倒抽了一口氣。原主這嬌弱的身子,連碗都端不起來,她駕馭不了。 “起來站好!” 這一次,顧正傾換了比較平和的語氣。 后者機械般正要站起來。突然眼前一陣暈眩,身子晃蕩到后仰著撲在了冷硬的木床上。預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隨之而來。她發現男人用他粗糙的大手壓在她腦后。迫使腦瓜子與床體隔離。 這一刻男人的手就像一塊海綿,溫柔帶著善意! 只是他速度這么快? 尷尬的把腦袋扭向一邊。讓她想想,剛才男人說什么呢? 哦,她是他媳婦兒? 莫名而來的身份,真是讓人瑟瑟發抖不寒而栗哈…… 兩人仰躺在床上,距離很近,彼此的呼吸聲聽得異常清晰,尤其是陶雨一上一下起伏的小胸脯。她把視線移開,不去看他。要說原主雖然瘦小,但該凸該翹的地方還是有那么一丁點的…… “我上次走之前跟你說的事兒還記得不?” 陶雨搖頭,她怎么會知道。掙扎著推開他要起身。 陶雨明顯心不在焉,身為軍人,顧正傾自然有對付的辦法,固定住小媳婦兒的雙手,他冷聲又問:“走之前,我是不是讓你好好在家里待著?” 是就是吧,她是一點也不知情,就算一五一十的把自己閃電般出現的事說清楚。 那男人要是相信的話,大概是住在廣濟醫院不遠。 顧正傾頭一次有耐心,放下底氣:“那你來說說看,我不在家大半年,你做什么了?” “我……我不知道?!碧沼晗胫@屋里干凈利索,原主應該是個愛干凈的,難不成還能把房子哪去抵債?再說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能做什么壞事? 顧正傾見自家小媳婦說起謊來有模有樣的,她這樣無辜又惹人疼愛的模樣,大尾巴狼狠不下心了。 “知錯不改,柜子里有紙筆,寫檢討吧。寫到想起來為止?!睆乃砩掀饋?,顧正傾理理衣袖,和部隊里兵蛋子相比,他的懲罰還算是輕的。 陶雨臉頰氣得能吞下一只包子。讓她寫檢討? 讓她寫,她就一定要寫嗎? 自己已經過了那個抄抄寫寫的年紀了,這對她很不公平,當機立斷,“我不干!” 殊不知一時忘記住在誰的屋檐下了…… 顧正傾苦笑,她一不哭二不鬧,硬氣的拒絕他的命令,還真是與以往太過異樣。 陶雨感覺自己就像被他隨意拿捏的玩具。她表示一點也不想成為他媳婦兒?,F在居然毫不費力的把她扛在肩頭。 心頭燃起奇怪的感覺,以為他想要用些暴.力手段。 外頭還下著毛毛細雨,他把自己的軍裝大衣脫下來披在陶雨身上。 雖然這樣的行為是讓人覺得暖心,可自從早上醒來,陶雨的心思就沒安靜下來?!澳阋獛胰ツ陌??我……我抄我抄還不行嗎?” “先去給咱奶奶認個錯,你把人家那床都拆塔了,還要裝不知道?”顧正傾邊走邊托起陶雨屁股。 家里沒傘,顧正傾年輕時就去當兵了,小平房加個院子還是爹娘張羅著蓋成娶媳婦用的。細數著,沒在家里住過幾天,吃的用的他這個大男人怎么會考慮到。 后來聽家里安排,請了婚假回家,他和陶雨可以說只見過一面,就結婚那天,唯一的印象,這女孩很不讓人省心。 也許她是被逼無奈,或者根本看不上他,酒席被鬧騰的很亂,村里結婚風俗多,沒能撐到最后,扯著頭紗說不結了。兩家老人被鬧騰的也尷尬。 村里規矩也多,娶進家門的女孩再退回去那也是染了色,顧正傾不想連累人家,晚上什么也沒做,鋪了席子睡在外面,被蚊子叮了一夜,偏偏那女人脾氣越演越烈,每天不吵到全村都聽見動靜不罷休。 之后部隊臨時有任務,他匆匆趕回去,一去半年多,昨天晚上回來,竟然從這女人身上看到需要被保護的無助。 他的錯覺?還是她做了壞事之后的愧疚? 早上去把奶奶家的床重新釘好,又幫小惹禍精抹去一樁麻煩。為了讓她銘記在心,必須要吃點苦頭! 陶雨沒想到原主還有拆床的本事。但不是自己惹的禍,現下她竟要硬著頭皮好好擔著。 有人說既來之則安之? 陶雨會冷笑,然后沖著那人撇嘴,既來之則安之的人,心都大! 她心小,還想多活幾年。也正是自己微小的存在,才這樣珍惜自己的生命。 “我覺得睡一覺后,腦子不好使了?!碧沼赅酱?,認為他應該不像是壞人。就想著從這男人嘴巴里套出點話來,好消磨消磨現在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