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文女配不干了 第1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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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卻問道:“你復生,是因為雁危行?” 年朝夕沉默片刻,點頭道:“對?!?/br> 宗恕淡淡道:“死而復生、死而復生……兮兮,同樣都是天理不容,他能做,我為什么不能?” 他終于抬起頭,灰蒙蒙的眼睛看向她。 此刻的宗恕并不怎么好看。 向來高傲的醫仙狼狽到不成人形,這樣的狼狽,年朝夕只在剛被她從萬蠱窟里帶出來的宗恕身上見過。 但從那以后,任他陷入怎樣的境地,年朝夕都沒有再從這個高傲過頭的醫修身上看到半分狼狽。 他看著她,倉促地笑了一聲,道:“兮兮,他想復活你,我也想復活你,我用百年時間制作出了這可容納活人神魂的人偶,又用百年時間養出了能承擔活人生機的蠱蟲,那蠱蟲被我放在自己身體里親自養著,整整百年?!?/br> 年朝夕沉默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宗恕平靜道:“我原本想著,能招來你的神魂,能將你的神魂固定在身體里,我便用秘法將自己身上的五感剝奪放在人偶身上,以彌補人偶的身體滯澀難以行動的弱點。畢竟這是我欠你的,我早說過,我欠你一條命,你隨時可以拿去?!?/br> “但是,”他低低笑道:“我晚了,我只比他晚了一步??墒琴赓?,同樣都是想將你復生,他能做,我為什么不能做?我只是想讓你活,我何錯之有!就只是因為我比他晚了一步嗎?” 年朝夕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平靜地聽他說完。 然后她問道:“那只蠱蟲上能驅動木偶的生機,是不是你與曲崖山做交易得來的?” 已經說到了這里,年朝夕也問到了這里,宗恕便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 “是?!彼苯拥?。 年朝夕繼續問:“那當年的你是否知道曲崖山賣給你的生機是怎么來的?” 宗恕冷漠道:“當年……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我只是一個買家而已,買了一只雞蛋,便不需要知道它是哪個母雞下的?!?/br> 年朝夕險些被這個形容氣笑。 宗恕看著她,卻道:“你覺得我偽善?冷漠?但是兮兮,我只是想讓你復生而已……” “如果最后真的是你用這種辦法將我復生的,宗恕,復生的第一時間我能當場殺了你,你信不信?”年朝夕直接打斷了他。 宗恕張了張嘴,試圖說什么。 年朝夕卻直接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冷道:“只是想讓我復生?宗恕,你和他們的交易內容是什么?你真的察覺不到這生機來的有什么不對嗎?更甚者,你究竟有沒有對他們助紂為虐?你察覺到了,你什么都知道,但你不看不聽。你拿著這個借口做盡了閉目塞聽之事,和當年口口聲聲為了我好然后強行替我做下決定的自己有什么區別,一別經年,你還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變?!?/br> 當年一句為了她好強行替她做下決定,如今一句為了她好強行想用這種方式將她復生。 他們做的事樁樁件件都與她無關,卻樁樁件件都打著她的名號,甚至想為她套上枷鎖。 她看著怔愣的宗恕,冷冷道:“我當年死得其所,沒什么遺憾,也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將我復生,你想彌補自己的遺憾,一己私心,便也不用強行打著為我好的名號,讓我和你一起承擔這業障了?!?/br> 宗恕突然抬起眼睛,眼尾通紅。 他啞聲問:“你覺得,我想將你復生,是一己私心?” 年朝夕反問:“你覺得自己是大公無私?” 見他不說話,她便笑了笑,平靜的闡述了一個事實:“好歹我把你當了這么多年的生死之交,我以為你最起碼知道,如果是像個人偶一般活著,我寧愿自己死了?!?/br> 宗恕一時間啞然。 他知道嗎?他當然知道。 但他只不過想著,他把自己的五感慢慢剝奪給她,她總歸會慢慢恢復,總歸會習慣。 哪怕這個“活”要靠別人的生機維持著。 但是……他只想讓她活過來。 然后他突然意識到,他想讓她活,或許真的只是一己之私。 哪怕她無所謂復生不復生,哪怕她覺得活著不如死了。 宗恕突然沉默了下來。 片刻之后,他問道:“那雁危行呢?他也想將你復生,他和我有什么區別!” 年朝夕淡淡道:“他和你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承認自己一己私心,不會拿著為我好說事,但他做的事情,我此生此世也難以回報了?!?/br> 她想了想,突然又笑了:“他和你最大的區別,他是雁危行,而你不是?!?/br> 宗恕一瞬間心如死灰。 年朝夕冷冷地問道:“你用什么和曲崖山做的交易?” 宗恕沉默良久,終于緩緩道:“曲崖山供給我生機,我需要用自己的力量將人族的戰神圖譜之爭攪的更渾一些?!?/br> 年朝夕:“你做了?” 宗?。骸拔易隽??!?/br> 年朝夕氣笑了:“你難道不知道他們攪渾水是想干什么?” 宗?。骸拔抑?,但那又如何呢?” 年朝夕聽見這句話就知道自己前一句問了句廢話。 他當然知道,但要后悔他早就后悔了,怎么可能留到現在。 她轉而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曲崖山背后的人是凈釋?” 而這次宗恕是實實在在的愣了。 他重復道:“凈釋?那個佛子?” 好的,不知道,看來凈釋瞞的挺好。 年朝夕就換了個問法:“你們是怎么被抓到這里來的?” 而這次卻是牧允之回答的。 他平靜道:“接靈禮后我們一行人遭遇了追殺,在擺脫一群窮追不舍的人之后,有人黃雀在后,趁著我們戰至力竭將我們一網打盡,醒來之后我們就在這里了?!?/br> 接靈禮之后。 年朝夕算了算凈釋叛宗的時間,又算了算他們被抓的時間,有點兒懷疑他們是不是凈釋叛宗之后親自動的手。 自己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年朝夕便淡淡的沖他們點了點頭,隨即微微俯身,掌心處理到墻壁上的符文,整個山洞的符文迅速映入了她的腦海之中,她不再說話。 這里就是節點。 那么,要如何破壞這個節點…… 年朝夕迅速在腦海中排除一個又一個方法,牧允之見狀,便問道:“兮兮,你在干什么?” 年朝夕想到了自己之后要做的事情,頓了頓,難得耐心的開口道:“這里是所有符文陣法的節點,這上千個溶洞里收集的生機,最終都要通過這個溶洞送進地下,你們被當成了鎮壓這個節點的三個陣眼?!?/br> 牧允之一錯不錯地看著他,問道:“那你要做什么?” 年朝夕抽出了劍:“我要斬斷節點,斷開那玩意的生機供給?!?/br> 牧允之毫不猶豫道:“好,那你便斬?!?/br> 年朝夕看向了他,神情有些奇異,道:“你們是鎮壓節點的陣眼,我如果要斬斷節點,你們三個陣眼必須先消失,你明白吧?” 牧允之:“我明白?!?/br> 年朝夕冷靜道:“但如今,地下那個抽取你們生機的東西瘋了,你們如果離開陣眼,立刻就會當場暴斃?!?/br> 牧允之:“但是不離開陣眼,你就無法斬開節點了,不是嗎?斬開陣眼,你得償所愿,這山洞里數千人得以活命,劃算買賣?!?/br> 年朝夕聞言,下意識地想開口說話。 然而正在此時,一直喃喃自語的鄔妍突然尖叫了起來。 她像是忍耐到極致一般,狀若瘋癲:“牧允之!你愿意,我不愿!我想活著!憑什么我就得死!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她重復著這句話,突然就抬起了頭。 她怨毒地看著年朝夕,重復道:“你想讓我死,你恨我,你一定想讓我死!一切都是你的騙局!” 年朝夕聞言挑了挑眉,靜靜地看著她發瘋。 等她歇斯底里的瘋的差不多了,年朝夕這才慢慢道:“我話還沒說完?!?/br> 她淡定道:“一離開陣眼就暴斃不假,但我劍足夠快,只要你們肯配合我,我在你們離開陣眼的那一刻斬開節點,節點一斷,那東西控制不了你們,你們自然也就沒事?!?/br> 她話剛說完,鄔妍就冷笑道:“我為什么要信你!” 年朝夕則挑起了眉頭,反問道:“我要你信了嗎?我只是在通知?!?/br> 她眉眼淡淡道:“要么你們死,我斬開節點,要么你們配合我,配合的好的話,我有八成幾率能保你們性命,但無論如何,今天我必須要開著節點,溶洞里數千修士的命比你們重,雁危行的命也比你們重,鄔妍,你能選擇,要么死,要么配合我?!?/br> 鄔妍死死的看著她,渾身顫抖。 年朝夕沒注意她,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牧允之低笑一聲:“八成,足夠了?!?/br> 宗恕聲音嘶啞道:“我說過,這條命你可以隨時拿去?!?/br> 年朝夕無視了宗恕的話。 她舉起劍,快刀斬亂麻道:“我數到三,我出劍,你們離開陣眼?!?/br> 說著,她不再看向任何人。 手握無苦劍,她冷靜地開始數數。 “一?!?/br> “二?!?/br> “三!” 劍勢轟然落下! 同一時間,一陣嘶鳴聲從地底傳來,尖利憤怒。 一股無形的氣息以年朝夕為中心,四散至整個空間。 年朝夕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斬斷了什么,與此同時,識海的反饋之中,那些玄奧的符文瞬間成了無意義的線條。 她成功了! 年朝夕猛然睜開眼睛。 入目所及之處,牧允之和宗恕狼狽的站在廢物之中,鄔妍倒在角落,抬頭驚懼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