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文女配不干了 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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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瞬間失去意識,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啟動,拒絕外來的靈力,以昏迷狀態下用最安全的方式消化著身體中的靈力。 年朝夕想說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轉瞬昏倒在了雁危行懷里。 她昏倒之前有意識的往風暴眼的方向看了一眼。 恢復修士之體的說書人正好睜開眼睛,察覺到什么一般看了過來,和她短短對視了一瞬間。 那張年輕又俊秀的臉更加讓人覺得熟悉。 這人……是自己舅舅嗎? 然后她突然反應過來,她現在還帶著琉璃珠,用得是一張陌生人的臉,哪怕這人真是自己舅舅也不可能憑一張臉認出她來。 淦! 年朝夕帶著隱隱不妙的預感暈了過去。 年朝夕暈過去之后,凈妄和魘兒持續經受著精純靈力的沖刷,雖然沒暈過去,但像是喝醉酒了一樣,整個人昏昏沉沉。 唯一沒受影響的只有雁危行。 但他低頭看著昏倒在自己懷里的年朝夕,整個人的臉色卻變得非??膳?。 他抬起頭,死死看著眼前的說書人。 說書人像是沒意識到他的殺意一般,視線從她懷里的小姑娘身上收回來,看著他時流露出淡淡的贊賞,點頭道:“你很不錯?!?/br> 雁危行冷冷道:“她怎么了?” 說書人又看了一眼他懷里的少女。 不知道是不是眼前這小姑娘點醒了他渾渾噩噩的心魔的緣故,他越看越覺得這小姑娘順眼。 于是他說:“我被困心魔劫三百年,三百年累積的修為都在此刻爆發,小姑娘是受到了三百年精純靈力的沖刷,一時承受不住才昏了過去,不過沒有大礙,等她將身體里的靈力消化的差不多了就該醒過來了,這對她無害,她若是把這靈力用得得當的話修為說不定還能上個臺階?!?/br> 雁危行身上的殺意這才收斂下來。 然后他就看見眼前這人看著他,笑道:“你倒是很不錯,雖然是溢散出來的靈力,但三百年的精純靈力不容小覷,到了你身上卻像是泥牛入海?!?/br> 雁危行看了看身旁醉酒一般東倒西歪根本沒有自主意識的凈妄,淡淡道:“我功法特殊罷了?!?/br> 說書人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道:“也確實是特殊?!?/br> 下一刻他問道:“小子,你懷里的那丫頭和你什么關系?” 雁危行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未婚妻?!?/br> 說書人恍然:“你這個未婚夫當的倒是不錯,可比某些人強多了?!?/br> 說到這里時,說書人心中泛起一股怒意。 渾渾噩噩的過了三百年,一事無成不說,如今記憶和修為一起回歸,混亂的記憶理清,他意識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他唯一的外甥女在自己那渾渾噩噩的三百年中殉城了。 他的外甥女,他meimei拼死也要生下的唯一的女兒。 三百年前,他帶著給自己外甥女的禮物,自meimei死后第一次主動踏出深山,想接自己那從未見過一面的外甥女來看看她的母親。 路上,他聽到了自己妹夫戰死的消息。 他沒能護住meimei,最終也沒能護住妹夫。 曾經三年同吃同住的情誼,妹夫不僅是他的妹夫,也是他承認的友人。 否則,他怎么可能眼看著meimei跟著那人走,也只是拂袖而去,而不是直接打殺了那人? 如今,他沒了妹夫,也沒了友人。 那一刻,從meimei死后便升起的心魔質問他的道途。 他沒熬過心魔的質問,道途動搖,修為盡失,記憶混亂,渾渾噩噩的過了三百年。 三百年中,在他渾渾噩噩一事無成時,唯一的外甥女也殉城了。 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悲哀的憤怒。 這憤怒是對自己,也是對天道。 他恨自己意志不堅,渾渾噩噩,總是在身邊的人最需要他的時候消失。 這三百年里,他當著他的說書人,在“小戰神”死后說著一本又一本小戰神的故事,從沒意識到那是自己的外甥女。 她死了,他一無所知地說著她的故事。 他也恨這不公的天道,他meimei妹夫都殉道而死,為何不肯給他們唯一的女兒一個好結局? 但此刻的他已經不會再像曾經那樣了。 被心魔所困,被心魔所擾,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又是一個渾渾噩噩的三百年罷了。 而如今……他最起碼也要先為自己唯一的外甥女報仇。 哦,對了,他似乎還有個徒弟,也得先把徒弟找到安置好。 他這么想著,便看向了那緊緊護著懷中少女的道君。 這也是一對未婚夫妻。 但這個未婚夫,可比她外甥女的那個未婚夫強上不知道多少倍。 他想著就忍不住冷笑。 算計自己未婚妻,包庇將魔引進城的養妹,臨陣棄城,害得她外甥女以身殉城。 姓年的,你還真是給我外甥女找了個好未婚夫! 他壓下脾氣,看向那對未婚夫妻,道:“我暫且有要事處理,我要……去見我外甥女。等我解決完自己的事情,必來報答這小姑娘的點化之恩!” 面前的道君面無表情,略帶警惕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也沒在意,只是又看了一眼那道君,隨即為自己的外甥女不值。 她外甥女的未婚夫若是這少年,他如今也不必氣成這樣! 于是他便道:“你很好,好好對你未婚妻?!?/br> 少年道君:“我自會好好對她?!?/br> 他略微欣慰。 此刻的他完全不知道,要不了多久,他會恨不得親手打死這個承認了他們是未婚夫妻,還親koujiao代這少年好好對自己未婚妻的自己。 讓你多嘴!多嘴到把自己親外甥女賣了還給人家數錢! 但此刻的他全然不知,只道:“我叫秦擲風,今日恩情,來日必報!” 說完,一身破舊衣衫卻氣質如月的修士消失在了天際。 雁危行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抱起昏迷的年朝夕將她安置回房間。 此刻的他尚且不知道自己放走的是誰。 年朝夕睡著一般躺著,雁危行便在她身邊守著。 魘兒和凈妄接連清醒,看到年朝夕也無事,一個出去打探城里的消息,一個派屬下去查那說書人的信息。 年朝夕一直睡到了月上中天,雁危行便也等到了月上中天。 然后某一刻,年朝夕突然清醒,從榻上猛然坐起。 雁危行心中歡喜,但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年朝夕就火急火燎的起身下榻,語氣急促地問道:“那說書人呢?帶我去見他!” 雁危行實話實說:“跑了?!?/br> 年朝夕瞬間石化。 跑、跑了? 雁危行:“他說他要去見自己外甥女?!?/br> 年朝夕:“……” 啊啊啊??! “啊啊啊??!”年朝夕尖叫。 雁危行不解:“怎么了嗎?” 年朝夕:“……” 也沒怎么,只是突然想起了那說書人長得像誰。 他像父親書房里她偶然見過一次的母親的畫像! 舅舅!舅舅! 你外甥女在這里??!你要跑到哪里去見你外甥女??! 你回來?。。?! 第68章 秦擲風離開佛宗時沒有驚動任何人。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決定先去解決一下自己作為說書人時留下的一場私怨。 他躲過佛宗的神識探查,光明正大的走進了大城,然后目的明確的走向了這大城之中最大的一家客棧。 路上他偶遇了自己作為說書人時的茶館老板,對方行色匆匆,迎面走來也未認出他,和他擦肩而過時一不小心碰到了他,剛抬頭便陪笑道:“這位道爺,對不住了,小人不長眼?!?/br> 他連衣裳行頭都沒有換,只不過是面容年輕了些,但沒有人認出他。 秦擲風沉默不語。 茶館老板沒有得到他的回答,不免忐忑了起來。 然后他便聽見面前俊郎不凡的修士淡淡道:“你們茶館里的那個說書人不會再來了?!?/br> 茶館老板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他分明很害怕的樣子,卻依舊強撐著抬起頭,戰戰兢兢的問道:“秦……他、他是哪里有眼無珠得罪道君了嗎?我替他陪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