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嬌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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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后溫嘉辰便站起身給嘉月理被角,見她垂著眼簾神思恍惚呆滯的模樣,心有不忍,卻還是摁著性子離開。 他這話說的不直接,但和迂回也無甚關系,嘉月不是蠢笨的人,將一切都想通并不是什么難事。 少女在床上枯坐了整整一天。 夜幕降臨時,秋玉和春錦方才進來點燈,而她的二哥溫嘉譽也提著滿滿一盒菜肴,緊跟著進來。 “阿月,這些是京城來的廚子做的,都是你愛吃的,快嘗嘗?!?/br> 約莫也是被溫嘉辰數落過,盡管此刻溫嘉譽笑得爽朗,但總有那么幾分灰頭土臉的尷尬。 他們一個個都是要干大事的人,他就是夾在中間跑腿,只管照顧meimei的咸魚,卻還沒將人照顧好。 不過今天早上他出去的確是有要事。 大哥和父親入孟良,齊閻勢必要親自帶人迎接,他住處的守備就會有所松懈,這時候進去查探最為容易。 “你們先退下吧?!?/br> 在兩個婢女的服侍下穿戴整齊的嘉月輕輕撩開珠鏈,繞過屏風來到餐桌邊,看著上面精致的飯菜,全無半分胃口,也未曾入座,只輕聲屏退秋玉和春錦。 二人對視一眼,齊聲應“是”,心下卻滿是擔憂。 今日夫人聽聞大人入獄的噩耗時情緒還不似這般低落,也不知溫大公子究竟同她說了什么。 “二哥,你是不是一早也知道,他不會束手就擒?” 素白的小手輕輕攏著身上的披風,嘉月看向不遠處的溫嘉譽,那雙原本清澈的桃花眼里蒙著一層淺淺的霧氣,將所有情緒都模糊了。 看不真切。 “阿月,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他那人也就看著糙了點,不可能真讓自己有事?!?/br> 說完后溫嘉譽就給她搬出凳子,想讓她過來吃飯,卻見嘉月笑了起來,眼底的霧氣更重。 “是啊,只有我關心則亂,像個傻子......” “還以為,自己很了解他?!?/br> 陸凜怎么可能打無準備的仗,他定然知道齊閻不會支援,戰事一起應該就已經給京城的秦綏帝遞了消息,不然大哥他們不會這么快就趕來孟良。 他這是反過來給齊閻挖坑,等著他往下跳。 也難怪陸凜只是不讓她出門,卻沒讓她和二哥逃離孟良。 想必這半個多月他在大牢里蹲的亦是坦坦蕩蕩,無所掛礙。 “二哥,我要見他?!?/br> 嘉月眼中的霧氣時輕時重,半晌她再次開口,只是這回聲音里多了啞意,顯得凄楚,卻又透著一絲脆弱的堅定。 “阿月,如今天色已晚,好歹吃些東西再去?!?/br> 她從中午到現在只喝了兩碗安胎藥,就這般奔波去大牢,身子如何受得??? 溫嘉譽走到桌邊要給她盛一碗熱湯,而嘉月卻用冰涼的小手輕輕拽住他的衣袖,這一個多月來瘦了一圈的小臉上此刻滿是讓人不忍拒絕的哀求神色。 “我沒事的?!?/br> 在心底低嘆口氣,溫嘉譽無奈地閉了閉眼,放下手中的湯勺,轉而給她戴上帽子,將兩邊的帶子仔細系好。 嘉月也是溫嘉辰的心頭寶,他大概寧可把自己氣死,也舍不得兇她半句。 最后挨大哥冷臉的還是他這倒霉老二。 知府的衙門與陸府就隔了不到三條街,馬車里鋪了厚厚的墊子,行得又慢又穩,不過兩刻二人便到了。 嘉月先同父親和大哥問了安,而后才跟著獄卒下地牢。 里面陰暗潮濕,味道沖鼻難聞,時不時地還有看不真切的東西從腳邊,甚至腳上爬過,饒是獄卒拿了火把驅趕,也沒好上幾分。 少女壓著胃里的翻滾不適,一步步緩緩地走向地牢深處。 心里紛亂的情緒因著這樣的環境淡了許多,甚至只余下隱隱的痛意。 他被關在最里面一間,盡管被收了免死金牌,但沒有溫嘉辰的命令,沒人能濫用私刑。 “抓緊時間?!?/br> 叮囑過后,獄卒便退到遠處,不打擾二人。 雖然嘉月會不聽話地跑出來在他預料之中,但見她如此憔悴虛弱,陸凜還是皺了皺眉,寂靜許久的鳳眸中有了濃重的波瀾。 “不是跟你說了不許想?” 隨著他起身的動作,與墻相連,鎖住他的手腕,腳踝的鐵鏈“嘩啦啦”地響個不停,又悶又重,而陸凜好像沒有感覺,與平常一樣大步走到嘉月面前,走到鎖鏈能伸展的極限位置。 隔著根根冰冷腥臭的鐵欄,與她對望。 盡管嘉月一直緊咬著唇瓣,告訴自己不要哭,可開口的一瞬,眼淚還是決堤,源源不斷地往下落。 “我努力過的......” “可是陸凜,我有身子了,你要當爹了,你能不能回家陪陪我,一晚也行?!?/br> 第43章 晉江獨家 回家 陸凜沒說話, 許是因為地牢昏暗,再加上嘉月哭了,所以她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隱約覺得吹在自己面頰的氣息不再平穩, 有了些許讓人戰栗的guntang。 鐵鏈聲又一次響起,但即使被勒得皮rou盡開,指節跳動發青,陸凜也只能探出半根手指, 什么也觸不到。 大約是知道他要做什么, 嘉月又往前挪了挪身子, 就在她的身子要貼在冰冷臟污的鐵欄上, 他的中指即將觸及她尚且平坦的小腹時, 陸凜卻又急促地收了回去。 “回家該吃吃該喝喝, 安心養胎?!?/br> “老子死不了, 別哭了?!?/br> 男人臟兮兮的手在尚算干凈的里衣上使勁擦了擦, 再次抬起來時便要為她擦眼淚, 只是這次卻換成嘉月后退一步,躲了過去。 她圓睜著一雙淚盈盈的大眼睛,里面滿是讓人心慌的委屈, 悲傷,還有一絲失望的怒意。 “你混蛋,沒有人比你更混蛋了......!” 啞著嗓子吼完后, 嘉月也不再看陸凜,轉過身快步往外走。 她不想管, 也不要管他了。 雖然她明白在家國大事前,其它都必須往后放,但嘉月現在覺得這些都是討厭的大道理。 她無法理所當然地接受。 因為自己好像也是他計劃里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什么都不用知道。 她不懂陸凜想要的, 或者這一切的盡頭究竟是什么,更不知道在他心里究竟還有多少事排在她前面。 嘉月害怕了。 因為被他救了以后,只有她一直傻傻地圍著他在打轉,喜怒哀樂都和他有關。 而牢里的陸凜看著女子匆匆離開的纖細背影,修長的大手攥著另一只手腕上的鐐銬,隱隱顫抖,內力涌動間,鐵鏈竟有了一絲裂縫。 - “你是說陸凜一直蹲在大牢里?” 齊閻負手立在窗邊,聽到墨誠的話臉上露出些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的大人,那地牢只有一個出口,我一直在暗處盯著,親眼看見他的夫人進去,又哭著出來,直到今日辰時那位大理寺少卿進去審訊,都未曾再有人進出?!?/br> 一身黑衣的墨誠恭敬地低頭作答。 “他派來送軍報的林淮里如今是我們的人,能給他作證的知府也死了,至于那四千多名手下都在定戎王的手里,他們的聲音傳不過這塞北荒漠?!?/br> “就算溫嘉辰有意包庇,沒有證據也堵不住悠悠眾口?!?/br> 指尖輕扣窗扉,齊閻笑得陰沉,想到陸凜被他折磨致死的場景就已然身心舒暢。 “但是大人,眼下定戎王的軍隊依舊盤踞在城西,該如何讓他們撤退?” 陸凜的事暫且不說,眼下最緊迫的是雙方僵持的局面,秦綏帝的命令擺在那,齊閻若不能將西戎驅逐出境,勢必要被降罰。 想著,墨誠的眼底劃過些憂慮。 “怎么來的便怎么退回去,不費一兵一卒大獲全勝,青史留名豈不更好?” 轉身來到書桌前坐下,齊閻提起筆開始寫信,那雙眼眸里全是讓人不安的自負,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勝券在握。 只是請神容易送神難,而且這次西戎坐鎮的并非定戎王一人,還有其他兩個首領。 那三萬大軍也是二十七個部落集結而來。 當真有這么容易嗎? 墨誠看著齊閻,欲言又止,最后也只低下頭等他寫完信,將它藏于胸前,于午夜時分偷偷潛入城西一處被西戎人占據的宅子。 “行,本王明日就退,這破地方我也待煩了?!?/br> “不過答應本王的條件最好時刻牢記,畢竟沒了陸朝父子,我西戎大軍在這邊境可謂暢通無阻?!?/br> “到時候齊指揮使升官發財的夢得碎個不輕?!?/br> 說完這話后,留著絡腮胡十分粗擴的定戎王大笑一陣,將手里的信紙在燭火中燒了干凈。 “你放心,金銀珠寶,糧食美人大人一樣都不會少?!?/br> 看著定戎王揮蒼蠅似的朝自己擺手,墨誠攥緊拳頭,壓下心底的屈辱和氣憤,轉身便走。 三年前齊閻機緣巧合下得到一個來自西戎的美艷舞姬,色迷心竅將她納為妾室,盡管后來得知她是定戎王派來的細作,沉溺美色無法自.拔的他還是將人留了下來。 之后那妖媚女子便有意無意地撩撥蠱惑,齊閻不可避免地與定戎王扯上聯系。 如今也不知與這樣的人同謀,究竟是福是禍。 而且陸凜敗的太過坦然,再加上他的夫人是京城溫家的千金,他們都深受皇恩,墨誠始終覺得不對勁。 不過相比于他的憂心忡忡,齊閻卻是風光滿面,虛情假意地去孟雪那安慰她一番,便在屋內,迎著月光欣賞自己那身許久沒披過的銀色戰甲,以及價值千金的寶劍。 喉間還哼著暢快的小曲。 只是第二日,一切并沒如他想象的那樣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