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拼死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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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天短,天色漸漸擦黑。 衛允大營中飄起炊煙時,一個呼呼直喘的軍士,突然沖到了他身邊。 “陛下,有消息了?!?/br> 說著,他就將一支綁著書信的羽箭,遞到了衛允面前。 見城中還是平靜如常,衛允松了口氣,才拆下了箭上的書信。 少頃,他嘴角微微一勾。 “很好,告訴段秀和狗蛋等人,給我睜大了眼睛,計劃很快就要開始了?!?/br> 不到半時辰,天色完全黑下去時,安靜的平化城頭突然傳了一陣嘈雜。 城外豎著耳朵的段秀,甚至聽見了一個男人的呵斥。 “給我站住,你們是什么人?” 后面的話他就聽不見了,但很快城頭的南疆兵,就短暫的歡呼了一下。 笑容慢慢爬上段秀那張陰柔的臉。 “來人,告訴鄭悠、何瑣、狗蛋和徐浣,我們的機會就要來了?!?/br> 這話說完還不到一頓飯的功夫,再度安靜下來的城頭,突然亮起了一團火光。 接著,原本緊閉的城門,就轟隆一聲開了。 眾人等的就是這一刻,段秀長劍一舉,暴喝道。 “即刻進城,直奔并包圍鹿甲大營,敢有反抗一概格殺,快點?!?/br> 他知道其他幾面的情況定然也是這般,鄭悠和廖狗蛋等人,肯定也早已領兵進城。 這一切都要從衛允當初的一道命令說起。 知道鹿甲派人前往望疆城求援后,衛允就找到了楚瀟然派來的那個信使。 他令信使趁大軍尚未到達平化,馬上飛馬趕回,告知楚瀟然里應外合。 信使不辱使命,找了個空子進了城后,楚瀟然就開始了緊鑼密鼓的準備。 計劃其實并不復雜,就是等衛允到了平化后,楚瀟然以勞軍為名,去給四門守軍送酒。 而方才衛允收到的信,就是楚瀟然發來、告訴他一切都已準備齊備的。 守城的苦大兵對楚瀟然這個大商人早已如雷貫耳,幾乎毫不遲疑,就收下了加料的毒酒。 等他們全部著了道之后,楚瀟然這才派人趁勢打開城門,將衛允的人馬放了進來。 與此同時,她也在信中告知衛允,在城中緊張了一天的南疆兵,都已歸營準備開飯了。 也正因如此,段秀等人才敢有恃無恐的直接沖進了城中。 話音未落,一個商人服色的中年人,就溢流小跑到了段秀面前。 “王爺,屬下是皇后娘娘派來接應大軍的,屬下知道鹿甲大營所在,請隨我來?!?/br> 說著,他爬上馬背,率先直奔城內而去。 不到一刻鐘,在城中匯合的四路兵馬,就將鹿甲的大營為了個水泄不通。 看著眼前目瞪口呆的男人,和七萬緊握著兵器的南疆兵,段秀神情悠然的道。 “你就是鹿甲?” 那個身穿一聲鎧甲、臉色極為陰鷙的男人,看了看周圍黑壓壓的東衛兵,驚惶之意更甚。 “你……你們是……怎么……怎么進來的?” 他這么說,就等于默認了自己的身份。 段秀將其打量了一下,悠然道。 “鹿都督,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而今你的人被我東衛大軍團團圍住,插翅難逃?!?/br> “本王知道你是個人才,不想就這么殺了你,讓他們放下兵器,本王定保你不死?!?/br> 鹿甲卻是毫無懼色,他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大罵道。 “該死的娘娘腔,你應該就是段秀了吧,本都督聽過你的大名?!?/br> “你給本都督聽好了,本都督不是何瑣那個無恥小人,更不知道什么叫屈膝投降?!?/br> “今天你們雖然進了城,但本都督手下還有七萬人,他們可都是我南疆的精銳?!?/br> “想就這么輕而易舉的將我們吃掉,娘娘腔,也不怕崩掉你的牙?!?/br> 何瑣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他厲喝道。 “鹿甲,歐克不問情由殺我全家,實在是罪該萬死?!?/br> “王爺慈悲,給你一條活路,你非但不感恩戴德,還惡語相加,真是可恨至極?!?/br> “你想死本都督不攔著,只是你身后的這些兄弟們,他們也愿意與你一同赴死?” 鹿甲卻火氣更重,他一把抽出腰刀,遙指何瑣的鼻子罵道。 “背主之賊,你還敢拋頭露面,真是恬不知恥?!?/br>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悖逆祖宗投降東衛,你當世間的忠良都死光了?” 說著,他轉頭朝身后的軍士喝道。 “弟兄們,我們都是南疆和陛下的子民,腳下是我們的土地,身后是我們的父母妻兒?!?/br> “我們今天退后一步,他們就要變成東衛人的奴隸,你們答不答應?” 他這么一說,七萬南疆兵幾乎同一時間喝道。 “不答應,我們絕不答應?!?/br> “拼了,跟這些東衛狗拼了?!?/br> “我們發誓與都督共進退,都督,你就下令吧?!?/br> “……” 鹿甲聞言,再度冷冷的看了何瑣一眼。 “匹夫尚且如此,何瑣,你還有何面目在此大言不慚?” 不知死活。 一見何瑣勸降失敗,段秀立時大怒。 “聽令,給我全部誅滅,一個活口都不要留下?!?/br> 這些都是百戰余生,堪稱心如鐵石,現在看來根本沒有招降的可能。 徐浣聞言,立時舉起了兵器。 “放箭?!?/br> 話音還未落下,幾乎與夜空融為一體的箭雨,就山呼海嘯的砸了下來。 因早已確定了計劃,來平化的路上,衛允就將徐浣手下的弓箭手,增加到了一萬五千人。 事發突然,鹿甲手下的南疆兵剛剛都還在吃飯,根本毫無準備。 一輪齊射下來,被弓箭射死射傷的南疆兵,就達到了上萬人之多。 人馬一下就少了七分之一,鹿甲的眼睛瞬間就紅了,他厲喝道。 “舉起盾牌,給我殺,跟他們拼了?!?/br> 說著,他也不管手下人究竟有沒有盾牌,朝著對面的段秀就沖了過去。 段秀卻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波瀾不驚的轉頭朝徐浣道。 “繼續?!?/br> 又是一陣羽箭破空,玩命猛沖的南疆兵,頓時又倒了一萬多人。 徐浣還想再放箭,但悍不畏死的敵軍,已然到了五十步之內。 段秀長劍一指。 “鄭悠,率踏雪營沖殺?!?/br> 鄭悠冷然一笑,將反射這森寒月光的長刀一橫。 “中間突破,沖上去?!?/br> 南疆戰陣被沖成兩瓣的同時,縱馬一躍的他,也朝對面的鹿甲,狠命劈出了一刀。 “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