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允苦笑道。

    “大喜的日子，你早些回去吧，司馬郁，你們也去吧?！?/br>
    “至于我，還要想想怎么跟瀟然解釋？”

    見司馬郁等人走了，段秀才小聲問道。

    “大哥，方才那女人說的，都是真的？”

    衛允的笑容，更加苦澀了不少。

    “是，也不是?！?/br>
    段秀很茫然。

    “這什么意思？”

    衛允嘆了口氣。

    “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以后再說吧?！?/br>
    段秀也不好再說什么，無奈的笑了笑，才轉身而去。

    一刻鐘后，衛允還坐龍攆上發呆，隨行的太監就開口道。

    “陛下，娘娘的寢宮到了?！?/br>
    看著眼前棲鳳宮三個大字，衛允嘆了口氣，大步走了進去。

    方才這一路上，他都沒想明白，該怎么跟楚瀟然解釋？

    可發昏當不了死，該面對的，還是需要面對。

    衛允走進棲鳳宮時，楚瀟然正面無表情的坐著，莫甜甜站在一邊，也直愣愣的。

    看著她欲言又止，衛允擺了擺手。

    “甜甜，段秀走了，你也先回去吧?！?/br>
    莫甜甜也知道留下不方便，她點了點頭，就快步退了出去。

    打發了宮女和太監后，衛允干干巴巴的笑了笑。

    “瀟然，我……”

    楚瀟然依舊面無表情。

    “有話就說吧，我一直在等著呢?！?/br>
    以前她從未想過，對她百依百順的衛允，會是像云綢說的那種人。

    衛允嘆了口氣，在楚瀟然面前坐下。

    “瀟然，云綢說的一切，都是真的?！?/br>
    楚瀟然的神情，更加難看了幾分，但她的眼睛里，也帶著可見的驚訝。

    她原以為衛允會百般遮掩，可不想對方卻十分坦然的，承認了一切。

    只是她還沒開口，衛允又接著說道。

    “可是你也要明白，當時的我，也是自身難保?！?/br>
    “趙炳一直想除掉我而后快，就算到了臨章，他也幾次派殺手前去?！?/br>
    “和我相處了這么久，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是薄情寡義之輩?！?/br>
    “云綢的事，我真的無能為力?！?/br>
    短暫的思量之后，他還是決定不說實話，畢竟說了實話，楚瀟然也不會相信。

    楚瀟然嘆了口氣。

    “允，你說這些，我都理解?！?/br>
    “你能對我說實話，我很高興，但這一切對云綢而言，實在太不公平?！?/br>
    “一個女人，經歷了這么多，她真是太可憐了?！?/br>
    或許從衛允承認了這一切的時候，她就以已經釋懷了。

    誰還沒有個過去，況且衛允的過去，也確實不是他能主導的。

    衛允的話，沒有什么天花亂墜的保證，但卻讓她聽了，感到莫名的安心。

    坐在對面的衛允，幽幽的嘆了口氣。

    “她很可憐，這我知道，而她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我也難辭其咎?！?/br>
    “可她今日的做派，卻不可饒恕，當眾弒君，無論如何，我也不能饒了她?！?/br>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瀟然，你還愿意跟我開始新的生活嗎？”

    楚瀟然很清楚，云綢已經死了，這樣的結果，她早就意料到了。

    看著衛允希冀的眼神，她也只好無奈的笑了笑。

    “逝者已逝，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br>
    “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不高興的事就別說了，來，我們喝一杯?！?/br>
    云綢說的是真的，但一直以來衛允對她的寵溺，也都不是假的。

    若衛允真的是薄情寡義，當日在臨章，他也不會為了楚瀟然，一次次與上官為敵。

    甚至不惜冒著掉腦袋的危險，私自調動大軍，將楚瀟然從石岳手中救了回來。

    只要衛允對她好，這不就夠了？

    衛允頓時松了口氣，他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

    “沒錯，我們確實該好好的喝一杯?！?/br>
    一杯交杯酒喝下，楚瀟然方才蒼白的臉，也漸漸的升起了一絲紅暈。

    看著窗外瓦藍的天空，衛允若有所思的道。

    “瀟然，還記得嗎，當日在臨章，你曾經說過，若造反成功，我就是開國之君?！?/br>
    “當日我都不曾想到，我們真的推翻了東越，建立了自己的國家?！?/br>
    “我衛允能有今天的豐功偉績，這里面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勞，來，我敬你一杯?！?/br>
    二人似乎漸漸都忘記了云綢的事，開始眉開眼笑的，回憶起之前的點滴過往。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暮色已經降臨大地。

    燈火下的楚瀟然，更加美艷了幾分，帶著幾分醉意的衛允，不禁開口道。

    “瀟然，你真美?！?/br>
    說著，他就輕輕的，吻上了楚瀟然的紅唇。

    華貴的帳幔慢慢放下，華貴的宮門漸漸關閉，窗外月圓如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