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陰陽對沖
那一刻,我真的被嚇著了! 蘇麗在我面前是肯定不會說謊的,那么,昨夜出現在我懷里的那個女人,又是一個什么鬼呢? 她趁著我睡著的時候,跑到我的懷里干什么? 一個男人與女鬼睡一起,彼此之間不管有沒有發生什么,都會在男人的身上留下印記的。 不過,一般人不具備陰陽眼,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陸雅茹能夠從我臉上看出晦澀之氣,這也讓我對她多了一份認識,說明爺爺給我安排的這個女人,的確是有些眼力的。 我旋即給她回了一個短信:雅茹姐,我剛才和蘇麗溝通了,她說自己昨天夜里,根本沒有從護身令牌里出來過。 在得到我的回復后,陸雅茹的臉色變得有幾分凝重。 我心里更像是十五只桶在打水,七十八下的。 陸雅茹沒有再發短信,我也將手機塞在了身上。 據馮青竹介紹,城隍廟就建在城西,距離霍瘋子被行刑的蘆柴灘,也只有三里地遠,這里算是一個城鄉結合部,屬于丘陵地區。 二十多分鐘后,我們就趕到了那里。 為避免被霍瘋子發現,距離城隍廟還有一截路,我就讓馮青竹把車子停了下來。 我們一行三人裝成游客模樣,悠哉游哉向城隍廟靠近,但沒有走得太近,只在一旁閑逛。 這城隍廟修建果然富麗堂皇,典型的南方大式建筑,紅墻泥瓦,飛檐翹角,黃銅輔首的朱漆大門,盡顯城隍廟的莊嚴肅穆。 在大門兩側各有一根紅色抱柱,上面書有一幅鑲金對聯:日月如梭,霎時貧富已循環,須當急急為善;人生若夢,轉瞬黃童成白發,還宜事事留余。 門楣上也有四個楷體大字:你可來了! 看了這些,我忍不住想笑, 這也真夠諷刺的,霍瘋子一生循環作惡,壞事做絕,被行刑處死后,留得一具殘尸和幾縷魂魄,藏身于城隍廟里,妄想繼續在人世作威作福,偏偏在大門口配上這么一副對聯,真的能讓人笑掉大牙! 只見城隍廟的門口有一片不小的停車場,那里大大小小的泊了很多的車子,廟門口更是人來人往,香煙繚繞,看來這里香火和人氣的確挺不錯。 現在的城隍廟能夠達到這么高的人氣,的確非常難見到的了。 我們轉到城隍廟的后面,那里與前門截然相反,這里一眼望去,卻是一片荒涼地帶。 到處雜樹叢生,芳草遍地,大小墳包,不計其數,耳畔,偶爾有一陣風掠過,穿透樹林,就好像女人尖叫,幼兒在啼哭。 尖銳的聲音,似乎能刺穿耳膜! 懸在天空上的太陽,好像被蒙了一層薄霧,蒼白而朦朧,在這里顯得沒有任何的光澤。 這里陰寒的氣息,絲毫不弱于沙咀村過去的后山。 甚至幾個大活人站在這里,都看不到腳下的影子。 我仰頭看了看太陽,太陽在霧氣中好像要流淚的樣子。 我渾身一個激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恐怕到了夜晚,這里的陰氣將更甚。 城隍廟把地址選在了這里,真的挺有意思,這完全建立在陰陽交疊的雙重格局之中,前面看上去陽氣十足,后面卻陰氣極盛。 這座城隍廟是在舊址上擴建的,顯然,對風水格局進行了大面積的調整。 霍瘋子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在廟后以陰養煞,兼在廟前吸收香火和人氣來積蓄能量。 在一般的眼里,城隍廟的布局看似陰陽對沖,其實也是陰陽對沖,只不過在這里面暗藏了玄機, 霍瘋子借此可謂占盡陰陽之利,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在這城隍廟的后面陰氣太盛,我發現陸雅茹和馮青竹都有一點承受不住,臉色蒼白,瞳孔中有幾分驚悚。 “好了,到此為止,我們回去吧!”我向他們說道。 回去路上,陸雅茹似乎還有一些心有余悸地說道:“夜十三,這城隍廟后面怎么那么冷???” 我笑著說道:“這很簡單,我們剛才去的廟后,好比是陰間,我們從陽界突然進入陰世,肯定不適應了!” “早在三年多年,霍瘋子就被行刑處決了,雖然他假借翹腳馬爺之手,化身成了城隍爺,靠吸取香火和人氣來強化自己的能量,但他畢竟不是陽世之人,還得要靠廟后的陰氣來存身!” 說到這里,我又不禁一笑,嘆道:“我敢肯定,那個翹腳馬爺也早就不是正常的人了,或者就是一個活死人了?!?/br> “這個城隍廟是不能長期居住的,如果想長期在這里生存的話,那只有活死人才能做得到!” 我的話剛落音,馮青竹立馬點了點頭,說道:“夜先生,你這么一說,又提醒了我?!?/br> “我到這城隍廟里來過幾次,發現翹腳馬爺和他身邊的一幫執事,都和當年的那個王駝子一樣,臉色都過于蒼白,好像沒有血色一樣?!?/br> 我點了點頭,略有所思地說道:“不過,他們又不同于王駝子,經過廟后陰煞的長期熏陶,以翹腳馬爺為首的一幫人,肯定都很兇悍的!” “夜先生,這次又勞駕你了!”馮青竹滿臉的抱愧之色。 就與上次半夜趕到錢其貴小區門口灑黑狗血一樣,這次對付霍瘋子,他一直認為我是在幫他。 不過,我也沒必要在他面前解釋。 我這次來縣城除了要解決霍瘋子外,馮青竹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急著要找我幫忙。 不然的話,姓馮的也沒有那么好的心,急著跑到城隍廟敬香,祈求我能夠早一點醒過來了。 回到馮青竹家里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他夫人林淑惠要把午餐安排到大酒店里,說是權當給我和林淑惠接風。 可眼下我根本沒心思去大酒店用餐。 昨天夜里到底是什么女鬼拱到我懷里睡覺了,還有今晚如何與霍瘋子正面交鋒,并一舉將他與其網羅兇煞鬼怪殲滅,這都是燒腦的問題。 還讓我擔心的是,如果今晚滅不掉霍瘋子的話,那么有可能我就會被對方給滅掉。 “淑惠,既然夜先生不去大酒店的話,肯定有他的考慮,” 馮青竹看我眉頭緊皺,替我向林淑惠說道,“干脆,等解決了城隍廟里那邊的事情后,我們夫妻再好好地敬請夜先生和這陸小姐吧!” 林淑惠只好作罷。 吃過午飯,我回到昨天安排的臥室休息。 我剛剛要往床上躺下來的時候,突然感覺從胸口外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就好像被烈火燒灼了似的。 當我把衣服解開來看向自己的胸口時,我的頭皮一陣發麻,從后脊梁骨里竄起一股滲人的寒意。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的,我胸前的一大片皮膚變黑了,黑得像焦炭,上面看上去就像冬天的窗戶玻璃一樣,形成了一片冰裂似的紋路。 我伸手在變黑的皮膚輕輕觸碰了一下,那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好像要將我整個人撕裂成碎片。 “啊——” 我忍不住發出像野獸一樣的低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