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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生上前把桑寧從地上拉起來,一左一右抓緊了,李妙彤走到她面前,把玩了一下自己手上戴著的戒指,對她笑一下——“這是真鉆,大概挺硬的?” 說著把鑲嵌寶石的一面轉到掌心,抬起手就要向桑寧臉上掌過去—— 桑寧就算沒見識過也知道會發生什么,也聽說過這樣戴著戒指打人,只要力氣用的足夠,會在臉上留下紅腫的傷口。 可是為什么以前就沒注意聽過這樣打完會不會毀容?。?! 兩邊都被人抓著桑寧掙脫不開,眼見那只高高抬起的手就要落下來,她下意識閉緊了眼睛—— 李妙彤的手在鼓足了勁即將打下來的一瞬間,眼前卻一閃而過一道紅色的影子,快得讓人幾乎以為是錯覺,可是她的手背卻猛地一痛,“啊”一聲縮回來,手背上卻出現了四道抓痕——皮rou翻開著,傷口里幾乎已經能夠看見了骨頭,卻幾乎沒有流血。她一愣,頓時尖叫起來。 另外兩個女生這時也看到了落在地上的一團紅影,火紅的,卻透明著。 她們昨天并沒有見到過山坡上的狐貍,但這景象也足夠讓人頭皮發麻,寒氣從腳底直上脊梁。 她們也驚叫一聲就丟開了桑寧,可是想跑,卻發現四周黑洞洞的,摸到的只有冰冷堅硬的墻壁根本找不到出口。 那狐貍像在山坡上一般,兩只前爪撐地,筆直地坐在地上,看著她們,慢慢彎起細長的眼睛,露出jian佞的笑容—— 桑寧的頭皮也很麻,可是在這里看見狐貍似乎已經沒那么意外了——華助教說過,它們是沖她來的。雖然她完全不明白這是為什么,但華助教說的話應該是沒錯的。 李妙彤她們三個女生都在尖叫著,這墓里里里外外不過幾間墓室,這樣的叫聲早應該有人趕來了??墒歉緵]有人來。 桑寧對這種狀況已經算是有過經驗的了,她心里默念:只是障眼法,只是障眼法…… 然后向著記憶中的方向就沖過去——她沒有撞到墻壁,卻像是闖進了迷宮中,四周明明沒有照明燈光,卻隱隱約約看得見墓室的輪廓。四面墻壁,壁上刻文雕花,這些都與之前見到的沒什么不同。不同的是,這間墓室竟然四面都有門,她在搜檢組所以看得很仔細不會記錯,在被李妙彤推進耳室之前,那間墓室明明只有兩個出入口的。 她站在墓室中一時沒了主意,眼睛的余光卻突然在其中一個門里看到人影一閃—— 桑寧一時愣住,因為即使只是一閃,那個人影她卻是見過的——不,也不算見過,該說是……夢過。 那是出發前一夜水底的噩夢里出現過的,長發的華助教。 那個夢的印象太深,她還清晰的記得“華助教”把她從窒息的水底里拯救出來的時候,他微微潮濕的長發,溫軟得能溺死人的目光,還有撫上她的臉頰的冰涼溫潤的手指…… 那一切都如同是真的,可也只是如同。 她知道那是做夢,可眼前這又是哪樣?她難道睜著眼睛在做夢嗎? 桑寧愣在那里站著沒動,她這顆本來就不怎么靈光的腦袋已經處理不了過多玄乎乎的信息。 桑寧站著不動,那影子卻又出現了。 這一回不再是一晃而過,而是切切實實的一個人站在那個門內——長發,白襯衣,銀色滾邊。他不急也不催,就那么帶著三分笑意定定看著桑寧。 ——那真的是華助教?不是做夢?頭發突然變得那么長這算是現了原形了嗎? 桑寧有一瞬間很想奔過去,可是華助教今天明明還是穿的一身卡其迷彩,就算長發的事可以忽略,他也不用現個原形還要換衣服吧? 她只糾結了片刻,就在“華助教”的注視中敗下陣來——反正不管是不是妖怪,她就是一看到華助教那張臉就沒招嘛! 索性也不管那么多了,信華助教者得永生! 她于是向著“華助教”所在的門口跑了過去,然而前腳才踏進里面的墓室,腳下就一陷,差點一個跟頭栽下去?;琶Ψ鲎∈?,這才看到這間墓室似乎因為地質變動已經有了損壞,墻壁裂縫,地面也有些塌陷。她這一腳踩在陷落的坑洞里,幸虧這坑不大,不然還不得整個人掉進去。 她心里小小的抱怨一句:華助教這不坑我嗎…… 可這事兒連該往誰頭上算都還搞不清呢。 她扶墻站穩了,就往外拔自己的腳,剛剛那一腳踩上去似乎又讓坑陷落的更厲害,把她的腳也卡住了。她往外拔了拔沒□,正奇怪看起來這坑也沒卡那么緊啊,一面用著力使勁往上一抬—— 腳是□了一截,可是出來的卻不只是她的腳——在她的腳腕上,赫然抓著一個白森森的骷髏爪子——冰涼麻膩的感覺就一下子從腳腕上竄上來直上頭皮,像有無數細小的蟲子游走在血管里,最終一聲尖叫還沒來得及出口,那只骨爪突然一動,緊緊抓著她向下拖去—— 四周的地面一下子陷落,桑寧在掉下去的一瞬間冒出一個讓她炸毛的念頭——噩、夢、成、真、了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11第十章 ——從進了考古組之后,好像就哪兒哪兒都不對勁了。 她為什么會進考古組呢? 東大的考古專業那么有名,盧教授的考古組年年擠破頭的搶名額,她莫名其妙的就進來了? --